“大夫,我爺爺有事嗎?”在袁青檢查了半天之後,苦花纔有些急切的問道。
袁青笑笑,道:“你爺爺是因爲染了風寒,拖得時間又太久,再加上年歲已大,纔會變得這麼嚴重。”加入奇獸宗之後,袁青從韓飛給的那本書中學到了很多,一個真正的醫者,絕不是隻有一隻治療獸就夠了。這其中還需要很多的知識,治療獸只不過會一種方法,而不同的疾病,卻需要不同位置,不同時間的治療。若是不能瞭解這一點,便無法成爲一個真正的醫者。
袁青一直都很用功,很努力,那本書,她幾乎已經能夠背下來。因此她懂的,絕不會比普通的醫者少。甚至在遇到一些奇難雜症的時候,她還要比別人懂得多。奇獸宗,本就不是一個尋常的宗教。即使是一個平凡人,若是真的能夠加入奇獸宗,也將變得不再平凡,何況是本就擁有治療獸的袁青?
“那?”苦花緊張的看着袁青,她生怕袁青接下來會說治不了,或者需要很多的錢才能夠治好。
幸好,這兩點袁青都沒有說,袁青說的是,“這病是可以治好的。只是他腿部的經脈淤塞多年,治療起來便不會那麼容易了。”
“哦。腿沒有關係,只要把爺爺的風寒治好就好了。”苦花的心終於放下。她本來也沒有想過要治療爺爺的腿,爺爺已經癱瘓多年,從很小的時候,苦花就開始伺候爺爺。對她來說,只要爺爺還活着,自己還能照顧他,就已經是一種幸福了。”
袁青從乾坤袋中取出泡泡熊,然後指着牀上老人的頭,泡泡熊便對着老人頭部吹出了一個泡泡,袁青又指了一下,泡泡熊便又吹了一個。
手指移向老人腿部,泡泡熊便向着腿部吹起泡泡。這一次,袁青連指了36次,泡泡熊便吹出了36個泡泡,那些泡泡一點點重合,到最後竟把老人的雙腿完全裹在泡泡中。
苦花驚奇的看着這一切,她從來也沒有看見過如此神奇的治療方法。
在以前,她也帶着爺爺去張記醫館看過病,那時候她手裡還有錢,因爲她把家裡的鍋賣了。當然,如果只是賣鍋的錢還遠遠不夠,其實苦花是把家裡所有能賣的東西都賣了,最後才賣的鍋。
張記醫館的大夫給人治療並不是像袁青這樣,他是先問症狀,再把脈,然後開藥。再然後……再然後把藥吃光,爺爺的病沒有好,苦花的錢卻沒了。
沒有錢的苦花揹着爺爺再去那裡,人家便不問症狀,不給把脈,更不給開藥了。
看着袁青的治療方法,看着那個神奇的小熊,苦花當然驚奇,卻也有些擔心的問道:“大夫,這樣就能治好爺爺的病?”
袁青點頭,道:“嗯,正常來說,你的爺爺明天就可以甦醒,但是他的腿……”
“腿沒有關係的,爺爺已經癱瘓了十幾年,我會把爺爺照顧的很好的。”
袁青笑笑,道:“腿也是可以治好的,不過卻需要一些時間。”
“腿也能治好?”苦花愣在那裡,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卻是沒有高興的跳起來,而有些緊張的說道:“大夫,我只有5個銅板。”
袁青看着苦花,饒有深意的道:“你便是一個銅板也沒有,我也會給你爺爺治療的。”
苦花奇怪的看着袁青,她從來也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她甚至有些不相信天底下會有這樣的人。她們素不相識,她爲什麼會免費爲爺爺治療?是因爲她有一顆菩薩心腸?
菩薩?這世上真的有麼?
袁青好似看出了苦花的心思,笑道:“我不是菩薩,也不是什麼善人。若是來的人都不需要花錢看病,我的醫館也就關門大吉了。因爲我也不是一個有錢人。”
苦花看着袁青的眼神更加詫異,她更加不明白眼前的人爲什麼要給爺爺看病。
袁青繼續說道:“不要你的錢,是因爲你是我開張的第一個病人,但這卻不是最重要的一點。”
“那,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麼?”苦花連忙問道。
“最重要的一點是因爲柳莽,柳莽剛纔找我,說這個病人的病一定要治好。就算對方只有5個銅板也得給治好。”
“柳莽?就是剛剛的那個哥哥?”
袁青點頭,“沒錯,就是他。你爺爺的腿大概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能夠痊癒,這一個星期,你就住在這裡。我不但免費治療,還免費管你們爺孫的吃喝。”頓了頓,袁青又笑着接了一句:“不然,柳莽會不高興的。”
苦花的腦中又浮現出那少年的身影,眼中有淚流出,心中卻涌起一絲暖意,這世上除了爺爺,沒想到竟然還有人關心他。而那人,既不是她的親戚,也不是她的朋友。
苦花沒有朋友。
“謝謝你,大夫。”苦花也感激袁青,爺爺得病是她治療的,無論她是爲了爺爺,還是因爲柳莽,苦花都感激袁青。
袁青還在笑,柔聲道:“你若是願意,就叫我靑姨,柳莽就是這麼叫我的。”
“靑姨。”剛剛止住的淚水又流了出來,在這一瞬間,苦花便已明白,剛剛說什麼救爺爺是因爲柳莽,並不全是真的。就算沒有柳莽,眼前人也會治療爺爺的病。不然她不會讓自己叫她靑姨。這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只是簡短的兩個字,其中便充滿了一種濃濃的情意,這情意,唯有情人懂。
“好了,我們先去吃飯。”袁青拉着苦花的手走出房間,走進小樓。
小樓中還有人,也是一個少年,這少年卻不是苦花剛剛見到的那個。
“商信,去把苦花的爺爺背來這裡,他要在這裡治療幾天。
“哎!”商信大聲的應着,便向着前面跑去。
苦花愣愣的看着,除了那少年,小樓中還有三個女人,一個三十多歲,臉色有些蒼白的女子。一個二十左右,模樣如同天仙般美貌的少女。一個十一二歲,臉上卻有着一些滄桑的女孩。那女孩臉上的滄桑,竟一點也不比苦花少。只一眼,苦花便是知道,這個女孩,一定也經歷過很多苦難。
見到苦花,每個人都和她熱情的打着招呼,每個人臉上都是帶着一種淡淡笑容。每個人卻也都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看着她,除了那個如天仙般美貌的女子。
不知爲何,苦花被這些人看的有些發毛,心中暗想:“還是那個美女姐姐好,只有她不這樣看自己。”
隨知就在這時,那個女子卻突然開口道:“我是一個瞎子,什麼都看不見。不然我現在也一定像她們那樣看你。”
“若離姐,你怎麼知道我們在看她?”喊話的人當然是曉曉。曉曉很驚訝,若離是怎麼知道的。
驚訝的人並不是只有曉曉,此時的苦花卻是更加驚訝。這麼美的一個女子竟然會是一個瞎子,而一個瞎子的臉上,又爲什麼會有這麼溫暖的笑容?
苦花突然覺得自己不苦了。雖然她沒有錢,人又長得醜,可是比起看不見的美女,長得醜又算得了什麼。再看看那個十一二歲便帶着滄桑的女孩,沒有錢又算得了什麼。她曾經也一定沒錢,甚至可能連家都沒有,可是她現在在笑,那笑容很美。
苦花已記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沒有笑過了,在她的記憶中,笑,好像是自己在很小的時候纔有過。
此時,若離卻笑着道:“曉曉,我當然知道了,看到能讓流氓變得不流氓的女子,你們的眼神要是還能正常纔怪。”
曉曉大笑道:“若離姐,這可是你說流氓的,要是這位姐姐討厭流氓了,可都是因爲你的原因,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若離連忙捂住了嘴,好一會才道:“這位姑娘,流氓其實不是流氓,我們是開玩笑才這麼說的,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
“你還說。”曉曉撅着嘴道。
看着面前的幾人,苦花突然笑了,她感覺到了一屋子的暖意。這暖意,已久違多年。
“大家好,我叫苦花,要在這裡住上幾天,還請多多關照。”這是苦花進入小樓說的第一句話。
“有流氓關照你就夠了。我還從來也沒有見過流氓臉紅呢,今天是第一次。”說話的人是商信,商信正抱着苦花的爺爺走進來。
“是啊是啊。”曉曉連忙接道:“剛剛跑進來說要救人的時候,我只問了他一句幹嘛這麼急,他的臉就紅了。”
“好啦,都不許再說了。苦花都讓你們說的臉紅了。”紅媽突然說道。
衆人連忙看向苦花,卻見苦花的臉果然通紅。無論誰在這樣的氣氛下,恐怕都會臉紅。雖然有些難爲情,苦花的心中卻是高興的,“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如果那個少年真的因爲自己臉紅……”想到這裡,苦花的臉就更紅了。
低着頭,竟是突然連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裡纔好。
苦花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春天已經來了。以前的種種苦難,好像在這一瞬間,都已離自己遠去。
小樓外又走進了一個人,手裡拎着一大筐的菜,看見他,苦花的臉便又紅了幾分,紅的像要滴出血來。這人,正是自己最初遇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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