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準你想,不准我說
好在山頂到了,梵父的墓近在咫尺,梵飛揚忙放下凜凜,給他倆介紹道:“喏,這就是哥的爸爸,你的公公,你的爺爺,我的叔叔了。”
林汐看着黑色墓碑上和梵夜宸又幾分相似,卻笑得和煦溫潤的男人照片,有點發愣。
他一定是個很優秀的人,這是她對這個素未謀面,也無緣相見的公公的第一印象。
比起林汐的愣神,小凜凜實在表現得成熟又懂事,她拉了拉媽咪的手,走到墓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像模像樣的跪下了
。
“爺爺,你好,我是凜凜,很高興見到你,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慈祥,我和媽咪來看你了,你在天堂要好好保重哦,我會照顧好奶奶和曾祖母的,還有爹地和媽咪,凜凜一定會是個很孝順的孩子,以後梵家有我,你就安心吧。”
他就是個暖心的娃,相信梵父要是泉下有知,應該會很欣慰吧。
“我說小汐,你和哥真的生了個小怪胎,你確定他只有四歲嗎?是不是在醫院抱錯了,他其實是個妖孽?”
“你纔是妖孽呢,”林汐沒好氣的說,“我兒子能不聰明嗎?”
“也對,哥小時候也不太正常,”梵飛揚若有所思的低下頭,然後望着墓碑上的照片,感概的說,“不過我叔英年早逝,那模樣嫩泛着呢,怎麼說也和慈祥沾不上邊啊,是吧?”
回答他的是白眼,這廝在死者面前,就不會說點好聽的嗎?他恐怕還真不知道尊重倆字是怎麼寫的吧。
“小汐,你那是什麼眼神啊,該不會……”他抱着手臂後退了一步,驚懼地說,“該不會是我叔附體了吧?那啥,侄兒對您一向都是很敬重的,你別嚇我。”
“梵飛揚,你真是無聊。”她不客氣的評價道,面色很凝重。
這裡的死者,是他的長輩,也是她的,她可沒心情和他開這種玩笑。
“你看出來了?誰讓你板着臉一直不開心,我這不是逗逗你嗎?你放心好了,我叔一向很喜歡我的,絕對不會怪罪。”
摸了摸鼻子,梵夜宸又上前抱起凜凜,對林汐說:“那什麼,這風景還真不錯,小汐啊,我帶凜凜隨便轉轉,很快就回來。”
墓地有什麼可轉的,他要定居在這兒的時間還早着呢,但母子倆誰都沒有揭穿,這傢伙是看出林汐有話要對梵夜宸的父親講。
梵飛揚並沒有走遠,就在相隔不到十米的地方蹲着,但這個距離已經能夠讓她和梵父單獨說說話了
。
那時他們背對着她,梵飛揚的影子被夕陽拉得老長,看着格外落寞。
“爸,雖然我和他還沒結婚,但請允許我這麼叫你,”林汐低着頭,脣邊帶着堅毅的笑容,“我會和他在一起的,結婚,是遲早的事。”
“他有他的堅持,我有我的倔強,只要我知道他心裡的人是我,他的心完整的屬於我,即便是要我做壞人,也無所謂。”
“所以,希望你可以安心,你的兒子梵夜宸,我林汐這輩子,要定了。”
……
她說的話並不算感人,很直接,也很驕傲,可以說,一點也不夠矜持。
可是,十米開外的地方,男人的眼裡晶瑩剔透的。
“叔叔,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吧,我不會笑話你的。”凜凜小聲的對身邊的男人說。
“小壞蛋,你胡說什麼呢,你叔叔我堂堂男子漢,怎麼可能會哭?你爹地沒叫你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嗎,你叔叔我就是這樣的。”梵飛揚拍了拍凜凜的後腦勺,語氣很霸氣,聲音卻壓得很低,生怕被後面的女人聽到。
“叔叔,我再說一次,不要拍我的頭!你就別裝了,別以爲我沒看到你的眼淚。”
凜凜一邊揉着自己的腦袋,一邊鄙視的睥睨着他,“你這樣不承認,纔不像男子漢呢。”
“這裡風大,我眼睛進沙子了,不行嗎?”某男子漢依然狡辯着。
凜凜移開眼,長長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哎,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的男人啊,到底喜歡我媽咪哪一點啊,難道你們沒發覺,覬覦一件得不到的東西,只是徒添煩惱嗎?”
梵飛揚震撼的低頭看身邊的孩子,心裡百味陳雜,“小鬼,你知道什麼啊,喜歡啊覬覦啊,這是你該知道的詞語嗎?”
“切,就準你想,不准我說嗎?小心我告訴媽咪你對她不安好心
。”
梵飛揚聞言,微微愣怔之後,望着漫天的雲霞,自嘲的笑,她知道的,她應該是知道的,她是多麼敏感又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再奢望什麼,明明已經心如止水,卻因爲一個突然出現的iara,重新燃起了不該有的希望。
是的,他知道她是月神了,也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情感。
沒錯,就是林汐,這麼久以來一直在他心底佔着一席之位的女人,就是她。
並不是非她不可,只是偶爾想起來,還是會有那麼一星半點的念想,就像凜凜說的,就是覬覦。
其實所謂情深緣起淺,他從來都不信,他只想信自己的感覺,如果現在再出現個女人讓他轉移注意力,他依然可以不露痕跡的把她的身影掩藏,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的傷。
哥喜歡的女人,深愛的女人,他從來沒想過要染指。
是林汐的錯,是她在他有了小白之後再次出現,是她在他死心之後又以月神的形象讓他產生幻想,是她……
他想他們總還是有些緣分的,只要哥真的傷害她,他是不會原諒他的。
“凜凜,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爹地背叛了你媽咪……”
“叔叔,不會有那麼一天的,難道你看不出來嗎?爹地比你們所有人都要愛媽咪,因爲只有他,會爲她放棄一切。”
梵飛揚本想問的是他願意接受他做他的爹地嗎,可他已經毫不猶豫的給了他回答。
其實,他知道,他知道梵夜宸愛她,愛慘了她,但小凜凜的話還是有點刺激到他了,他憑什麼就這麼武斷的認爲天下就他爹一個癡情種呢?
“叔叔,你可以爲了保護一個人而傷害她嗎?你可以爲了保護一個人而傷害自己嗎?”
凜凜問完這句話,已經站起身拍拍屁股跑向林汐了,梵飛揚愣在原地好久都沒回過神來,他怎麼感覺,這孩子的話意有所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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