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手捏了捏有些發酸的鼻子,吳心悠也知道自己剛纔說的有些過了:“你想說什麼?”
“從此以後你就把我當成家人吧,我們經歷的都該經歷了,也應該好好的了。”
我想說,也打架也對罵了,好不容易和好。
如果可以,你就拿我成爲家人吧。
明明是玩笑的話,配合着曲心安無比認真的眼神,吳心悠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只能岔開話題:“楚沫的消息,你還沒有調查到嗎?”
“沒有,大海撈針談何容易?”從那次的意外發生到現在,曲心安調動了自己能夠調動的所有力量用來尋找楚沫。
可是,就連楚淮南那個自己最親近的人都反覆的勸告她,說楚沫已經死了!
比人死掉更可怕的是,所有人都默認了你的死亡,並且開始平靜的接受乃至遺忘。
“一定會找的。”吳心悠突然出言,並且保留一個平和的笑容。
這句話讓曲心安多少有些意外,這個傢伙不是一直持反對意見:“你相信了?”
“我不相信,不過我覺得她不能死,因爲我還沒有好好彌補她。”吳心悠這段自相矛盾的話充分的體現了自己的內心,現實卻是死了,內心卻希望她還活着。
三個人儘管回不到了過去,那麼試一試也許可能的?
擡頭望着外面的天,坐在不變的餐廳中,景猶在,人卻已經不在,世事真是最殘忍的東西,聲音溫柔的到:“會有機會的。”
交通運輸部部長辦公室。
“曲心安?”電話中的聲音帶着一份質疑,更多的還是好笑。
從以前就知道這個曲心安的大名,強行進入特殊行動小組,還是嚴升民親自給塞進去的,成爲組長,又成爲了老爺子的關門弟子。
每一條拎出來都能夠讓人側目了,問題是還不是一個繡花枕頭。
最近一段時間,從林木森下臺到is徹底的消滅,那一項都離不開這個傢伙的摻和。
方智範恭敬的站在桌子旁邊,手中緊攥着電話:“沒錯,這個消息是從華容那裡聽來的。”
“飛鷹第三小組的副組長,華容。”
就像尚鴻卓說的那樣,當年特殊行動小組散掉以後,其中的大部分人都成爲了骨幹。
這個花容自然也不例外,大概是兩位女人成爲組長的緣故,第三小組也成爲了所有小組中最特殊的,經常也會被給予一些特殊的人物。
“沒錯,她親自來說的,聽說是手下的人發現了曲心安調查這件事的蹤跡,而且她還說在這件事上會幫助我們,我覺得沒有壞處。”
急切請求的話沒有得到對方答應,輕笑一聲:“這個傢伙也不是一個善心的茬。”
“對,她說他想成爲爲組長。”方智範從牙縫裡面有些艱難回答者要求。
這個要求非常之高,想要成爲組長那麼原來的組長就是一個障礙,就連電話裡的人都有些猶豫,感嘆着:“安亦菲不是一個好招惹的傢伙。”
“這次答應對方不僅可以除掉一直的麻煩,還能夠在特種小組建立一支屬於自己的隊伍,打開一個缺口。”誰都知道整個飛鷹是姓尚的,每個官員都是被尚鴻卓精心挑選的,猶如一把出銷的利劍,被多少人惦記着。
電話裡面陷入長時間的沉思,還有些竊竊私語的動靜,最終決定:“好吧,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和華容去做,注意一點身份,千萬要消息,這個人不簡單更重要的是她身後還有老爺子,以及那個來歷神秘的楚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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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我肯定不會和她硬碰硬的。”方智範很是激動的答應下來。
“必要時候,我也可以給你幫助的,加油幹吧。”最恐懼的永遠不是面前猙獰的敵人,而是你背後連帶着笑意,卻給你一刀的隊友們。
清晨七點半。
曲心安醒過來的時候看着周圍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昨天不是去吃飯了吧。
然後呢,自己爲什麼吃到牀上來了?
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總感覺有什麼事好像想不起來,而且身上很是痠痛的感覺。
摸着腦袋上的手機,上面有吳心悠昨天晚上半夜裡給打來的電話,足足有
十幾通,除此之外便是莫凌雪的留言,說上面聯勤部下來指令要他們清點倉庫,這幾天都沒有辦法睡覺了。
關掉手機,她感覺有些奇怪的下牀穿衣服,現在是春天不到換季不到特殊節日,也不到一年的最某段,爲什麼莫名其妙的開始清點?
穿好衣服走到一樓的客廳,剛想進入廚房找點吃的,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曲心安皺着眉頭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開外面一批持槍的人頓時涌了進來,全部身穿黑色的防彈衣、護目鏡全副武裝的樣子,進來的大概有五十多個,一下子擠得客廳滿滿當當。
衆人拿着槍支,五十把黑漆漆的槍口頓時指向了曲心安,短暫的詫異之後她頓時平靜了下來,千萬不能輕舉妄動,搞清楚狀況在說。
而最後進來的是三四個中年人,爲首的人點頭示意着:“飛鷹特種軍部隊副隊長,曲心安。”
“敢問閣下是?”有能力調動這麼多的人,還在軍區明目張黨的來抓自己,他們肯定不簡單。
聽言,男人有些抱歉的一笑,從自己的衣服內那出來一個證件,遞給她:“我是中共中央軍事法院的法官,免貴姓陳,有人與昨天晚十二點向我們提出控訴,以您殺害李銘的罪名進行逮捕,等到法庭開庭進行宣判。”
證件是真的?對方說的話肯定也是真的,可是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吃了一頓飯醒了之後竟然殺人了,這個李銘又是什麼鬼?她根本不認識啊!
儘管知道這羣人絕對不會殺自己,不過被強制給頂着的感覺還是一點都不好,曲心安臉色卻出奇的鎮定:“那陳法官可否通知一下這個李銘是誰?”
“一一五軍、六七團四連連長,李銘。”不知道是因爲面前人的身份,還是因爲她的鎮定,男人竟然一五一十的回答着,並沒有焦急的神色。
連長李銘,自己絲毫不認識對方爲什麼會和自己纏上關係,對方是用來陷害自己。
那麼聯想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曲心安嘴角露出了一絲的苦笑,沒想到自己還是低估方智範了,
哎,果然一心不能二用:“和林木森有什麼關係?”
“曾經是林木森護送隊總指揮。”男人說話的時候蹙起好看的眉,她好像真的不知道?
不過這並不是他能夠管轄的範圍了,林木森一直都是軍區內棘手的案件,所有和它有關的人,就算是不死也肯定要脫層皮。
看着面前有些失神的女孩,男人咳嗦一聲,姿態優雅的側身讓步:“那麼曲組長現在您可以和我走了吧。”
他這樣的動作,如果拋棄現在所處的環境,簡直就是如同一個紳士而已,曲心安也客客氣氣的點點頭,自覺的往前走去:“可以,謝謝你了。”
她現在想的是自己以後,軍委軍事法庭,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他們,那麼就說明他們來自中央?
難道此番自己也會被逮到中央去,哪裡誰都不認識,結構更是錯綜複雜,想想背後的那位吳慶炳,她總感覺一旦離開軍區,就會被以各種災難性的理由,死得好無葬身之地。
一步步的沉重的往外面走,不能去中央,可是用什麼辦法才能夠留在軍區內?
打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她才知道門口這是戰了有多少的人,靠,她還以爲沒有多少人會知道,這些倒好了早上連臉都沒有洗,就活生生的被衆人給圍觀了。
其中最爲激動的便是莫凌雪了,要不是背後陰沉的尚鴻卓拽着她,早就衝上來了。
曲心安心中既溫暖又有些苦笑,對方現在一定擔心自己的身體,對了,身體!
對不起了孩子,爲了我們都能夠活下去,母親現在只能夠利用你了。
從踏出門的那一瞬間曲心安就開始劇烈的咳嗦,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反應不少人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手掌捂住嘴的同時手指伸入嘴中開始催吐。
大概是昨天晚上吃了不好的東西,加上懷孕期間本來就經常孕吐,無比熟悉的難受的感覺涌了上來,現在她也不管什麼形象了,活下來最爲重要。
還沒有走下樓梯便把東西給吐了一地,曲心安渾身無力的也跟着跪在了臺階上面。
莫凌雪尖叫了一聲,迅速的推開旁邊守衛的
人衝進來,一把抱住了半跪着的曲心安,查看着他的身體狀況,焦急的詢問着:“小安,你怎麼樣被嚇我啊,你沒事吧!”
不管莫凌雪看穿了自己的計劃,還是此刻是真的關心,曲心安都要說上一聲,好樣的,不愧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在對方保住自己的那一瞬間,曲心安直接暈了過去,裝作暈倒了莫凌雪的懷抱裡。
智商並沒有那麼高的莫凌雪此刻是真的着急了,揚聲對着外面大聲喊道:“快點來人準備擔架,把人給我送到衛生部去。”
“不可。”男人一直攔着身邊的武裝部隊,聽到這個也忍不住要出身了。
對方着急,莫凌雪更着急,在醫生眼中世界上沒有什麼比一個人的姓名更加重要,更何況還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不可以,她懷孕了,受不了刺激的,你看看現在這個樣子,要是肚子裡面的孩子流產了你負責任!再說了,她只是嫌疑人,小心我控告你殺人之罪!”
副總司令員未來的老婆,這個氣勢上面是不能丟的,莫凌雪生氣起來,頗有幾分氣勢!
從外面走進來的尚鴻卓唱白臉,跟着打着圓場,緩和着氣氛:“陳法官,關於曲心安懷有身孕這件事是真的,她身體一向不好都在軍區靜養,現在的情況明擺着,要真的出什麼問題,您可負責不起。”
堂堂軍區副總司令都這麼說了,男人感覺自己要說個不字,後面站着的那些人大概就直接衝上來:“那好吧,什麼時候能治好,我們還要趕回去。”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面抱着曲心安得莫凌雪。
沒想到的是後者更加的冷漠,一張臉陰沉的都快要下雨了,一句話說出來差點沒有憋死他:“十個月以後,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長途跋涉。”
陳法官也不知道這個女孩到底是誰,不過從尚鴻卓以及周圍人對於她的態度也能夠分得出來一二,沒有繼續和對方計較,轉身視線重新放在了尚鴻卓的身上。
“尚少將這可不行,我們得到的命令可是要押回去。”他此番前來的目的就是帶着人回去,哪有空着收回去的道理,更何況這個女孩上面可是有人親自敲點過的。
“離開庭時間還有兩個星期,不能着急吧,就算是在軍區放着只要人跑不掉也沒有關係。”尚鴻卓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只要曲心安離開軍區,別說這件事查不清楚了,可能就連對方的姓名都會受到危險。
變着法和對方繼續議論,想要讓曲心安給留下來。
躺在莫凌雪懷裡面的人明顯是裝的,她有些詫異這位陳法官的地位,就連一向桀驁不馴的尚鴻卓都在好聲好氣的講道理。
“這不符合規矩啊。”陳法官搖搖頭,無意間態度變得堅決起來。
尚鴻卓張張嘴說不出話來,一時間場面僵持起來,誰都不幹動手誰也不願意後退。
就在曲心安快要躺絕望的時候,人生的救星公就這樣的登場了,人未到聲音先到:“那依靠着陳法官的意思,我們軍區連個人都看不住了。”
遠方的人羣中緩緩的走進來身穿唐裝的老者,不怒自威。
尚鴻卓內心徹底的嘚瑟起來,救兵終於來了,表面上恭敬的後退一步:“老爺子!”
這位老者的出現也把陳法官給嚇一跳,沒想到竟然把這尊佛給惹出來了,看樣子這個女孩的能力真的不簡單:“老爺子說笑了,小陳不是那個意思。”
“那我就做主了,在這裡帶着,等到開庭的時候我帶着她去,要是人丟了我這條老命給你們。”
老爺子哼笑了一番,異常強勢的撂下一句話。
“老爺子言重了,晚輩怎麼敢?”陳法官臉上的汗水都能夠用肉眼看見了。
這個人出現以後,整件事情已經不能夠用常理來思考了,陳法官無奈的下着結論:“既然是特殊情況就應該特殊對待,我這就回去報告。”
說話的時候帶着大批的部隊往外面撤退,老爺子揹着手就這樣單薄的站在最中央,卻好像有千斤重一般,衆人面面相覷沒想到這麼困難的事,老爺子一句話就解決了。
心疼的看了一眼暈倒的曲心安,厲聲的喝問到:“衛生部沒有人來,還不把人給我擡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