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暮二話沒說,準備交錢,突然,她看到讓她填寫的合同內容上寫的是三年級和四年級課程,愣住了,擡頭問接待她的老師:“是不是拿錯了?我弟弟上二年級,應該給我二年級的課程合同。”
接待的老師伸頭看了一眼,搖頭說:“沒錯,喬小姐,這些是您弟弟事先打電話向我們預訂的課程。”
喬暮疑惑的轉頭,喬昀手中抓着肩膀上的書包帶,上前一步說:“大姐,我報的就是這兩個年級的課程,老師沒弄錯。”
“昀兒,你這是……”喬暮隱隱想起了什麼,拉着喬昀走到一邊,“你老實告訴我,最近你這麼用功的讀書是不是因爲你想跳級?”
喬昀低下頭沒說話,好半天才嚅囁着說:“是的,大姐,我想來想去,覺得打賭的事我作了弊,同時也傷害了傅丞睿,我想當面和他說對不起,但是我又見不着他的面,所以我想跳級到他的班上去,當面道個歉。”
喬暮聽了鼻頭泛酸,嘴裡卻說:“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把你真心當朋友,可是你呢?你卻利用他,這是交朋友的大忌,你懂嗎?”
“我知道錯了,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彌補嗎?”喬昀十四歲了,個子長到喬暮胸口了,就這麼在她面前頭埋得低低,引來不少前來陪孩子的家長的圍觀。
喬暮臉上戴着口罩,墨鏡拿掉了,照道理是不會被認出來的,然而這些家長中有很多是媽媽,是八點檔連續劇的忠實觀衆,自然看過那部收視率極高的民國古裝電視劇《五月花開六月雪》,剎那有好幾個家長驚訝的在說:“咦,我怎麼看那個……好象是喬暮,就是演電視劇的那個女明星……”
喬暮飛快的在下面簽了字,送喬昀進了教室,然後一刻不停留的離開了。
讓司機把車開到琉璃灣,別墅羣外,她的車連同她人被擋在外面,保安認識喬暮,還是她的粉絲,不過他不想丟掉工作,顯得很無奈的苦着臉:“喬小姐,業主有命令,我們也不得不從。”
“是傅景朝的意思嗎?”喬暮坐在車內問。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前幾天是8號別墅的管家打電話過來交待的,我想應該是吧,主人不下命令,管家哪敢做主。”
喬暮抿脣點頭,戴上墨鏡吩咐司機開車。
手機響了,是信息。
她低頭以爲是傅景朝終於肯回復了,低頭查看,是齊霜的微信,問她臨時有個活動,要不要出席,報酬是七位數。
這個價格非常可觀。
喬暮進入喬氏,加上辭演電影《緣海》之後,沒有再接活動,全心全意撲在喬氏,哪有心思再出席什麼活動。
她本能的回覆拒絕,齊霜又發了一條微信過來:“對了,今天的活動是東城集團的,到時候傅景朝也會去,爲了避嫌你還是不要去了。”
不看還好,一看,喬暮急忙回覆:“我去。”
齊霜:“你確定?”
“我確定。”
齊霜嫌打字麻煩,發了語音過來:“好吧,我來安排,晚上七點,銀河酒店,公司的車和盧小夢會去接你。”
“好,辛苦了。”喬暮發了過去,又加上一句:“你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容易晨吐,這孩子在我肚子裡一刻也不消停,傅司宸說可能是小子,傅家人高興壞了,我卻不大高興,我喜歡女兒。”
齊霜一口氣跟她說了這麼多,喬暮回道:“男孩女孩都一樣,都是你自己,你可不能偏心眼。”
“我偏什麼心眼啊,我就是看不慣他們傅家人聽到男孩那種兩眼放光的樣子,更讓我感覺我在他們眼中就是個生育工具。”
喬暮:“……”
想了想,她安慰道:“不管他們怎麼想,畢竟孩子是你自己的,你是孩子的媽媽,真羨慕你,能在一開始就能在孩子身邊。”
發完,齊霜立刻又發了語音過來:“暮暮,我怎麼聽你這話好傷感?又想起你那個夭折的孩子了?”
“嗯,我很想我的孩子。”喬暮停了停繼續發語音:“不過,霜霜,你有一點說錯了,我那個孩子沒死,當年喬昕怡買通了醫生說我孩子死了,事實上沒有。現在我找到了我的孩子,可是對方已經有結婚的對象,我和我的孩子無法相認。”
齊霜發來一條氣憤的語音:“怎麼會這樣?喬昕怡太可惡了,暮暮,你一定不能放過這個女人,她把你害成那樣,骨肉分離這麼多年,應該得到法律的制裁。我看新聞上說她前陣子還幹了一件沒腦子的事,帶人想到喬氏珠寶發佈會上惹事,想想我都想抽她兩巴掌。”
喬暮何嘗不生氣,霜霜說得不錯,新仇加上舊怨,她是該找個時間好好和喬昕怡算算帳。
只不過喬昕怡自從被保釋出來後,可能是覺得在她被關進警察局期間喬家對她不聞不問,態度冷淡,心灰意冷之下乾脆住在白家不回來了。
喬暮見不到喬昕怡,打過她手機也是關機,白牧之在外地出差,一時聯繫不上人。
只能暫且放下這件事。
說起喬昕怡,喬暮又想起了傅丞睿是怎麼會變成傅芷蕁抱回傅家的孩子?
難道喬昕怡和傅芷蕁一直認識?有聯繫?
喬暮越想越是身體怒到發抖,她的孩子當年被轉手,究竟是密謀,還是人口買賣?
明明傅丞睿不是傅芷蕁的孩子,傅芷蕁怎麼能堂而皇之,臉不紅心跳的以媽媽的身份自居那麼多年?
傅芷蕁究竟在傅丞睿被轉手的過程中扮演着什麼角色?
傅景朝知道嗎?
他應該知道的。
他既然能查得出傅芷蕁不是傅丞睿的媽媽,那麼他應該能查得到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知道傅芷蕁騙了他,卻不懲治傅芷蕁,這與他一向睚眥必報的個性完全不一樣。
她要去問問他,當面問問他爲什麼不找傅芷蕁算賬?
在傅丞睿的身世面前,他選擇的是寬恕傅芷蕁,嚴厲苛刻她這個媽媽,憑什麼?
就憑傅芷蕁姓傅嗎?
這沒有道理可言,不公平。
她要討個說法。
昏昏沉沉的想了很多,喬暮頭靠在座椅裡痛得快裂開,當年的事有太多的疑問,她越往下想越有一種陰謀的味道。
她生下傅丞睿的時間比預產期要早半個月,主要是喬昕怡故意和白牧之親密的出現在她面前把氣她得當場羊水就破了。
如果喬昕怡把孩子交給了傅芷蕁,極有可能就是算好了時間想抱走她的孩子。
要是這個推測是真的,那麼這兩個人實在太可惡!
她一定要查清楚真相,讓這兩個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喬暮思緒紊亂的想了很多。
下午六點,她在鏡子前將一頭短髮用捲髮棒弄成俏麗的小卷,再化上精緻的妝,換上奢華的晚禮服,戴上另一套珠寶,挽上手包鑽進前來接她的房車內。
盧小夢好久沒見喬暮了,一見面就大呼小叫:“哇,喬小姐你身上的珠寶好閃,好漂亮。”
“哇,喬小姐,你的短髮比你以前的長髮看起來更年輕,就像十幾歲……”
喬暮被盧小夢逗樂了,“謝謝,你也變漂亮了。”
“有嗎?”盧小夢摸摸紅潤的臉頰,羞澀的一笑:“我交男朋友了。”
“這麼快?恭喜。”喬暮真心實意的道賀。
兩人又聊了會,盧小夢把手中的平板電腦遞上來:“霜霜姐在工作羣裡發了微信,你有沒有看?”
喬暮搖頭,自己拿了自己的手機出來,微信羣裡齊霜十分鐘前發的微信:“忘了說了,今天的活動傅司宸也要出席,我身體不舒服沒陪他,他需要一個女伴,傅芷蕁自告奮勇陪他去了,等下你們應該能見到。”
“傅小姐嗎?沒見過。”盧小夢嘀咕。
正愁見不到傅芷蕁,這是個好機會。
喬暮迅速回復:“知道了,霜霜你好好休息。”
“查到了,原來這個傅小姐這麼厲害。”盧小夢指着手中的平板電腦,嘴裡讀着搜到的資料:“傅芷蕁,人稱傅家四小姐,自小過繼給傅昌,是養女,在堂兄妹中排行老四,又是唯一女孩,深得傅家上下的寵愛……有傳聞,傅芷蕁與堂兄傅景朝曖昧,極有可能是傅景朝私生子傅丞睿的親生母親……”
“不是,傅丞睿不是私生子!”喬暮猛的打斷,嚇了盧小夢一跳,結結巴巴的說:“喬、喬小姐,你怎麼、怎麼了?”
喬暮驚覺自己情緒過於激動了,嚥了兩下口水改口說:“對不起,你繼續。”
經這麼一嚇,盧小夢讀資料的聲音變輕了許多:“傅芷蕁去年和京城四少之一的歐陽慎經常出入社交場合,所有人都以爲他們好事將近,據傳歐陽慎悄悄在傅芷蕁畢業那天安排了一場別開生面的求婚儀式,可是當天傅芷蕁沒有到場,過了幾天傅芷蕁在漓城出現,身份是一家珠寶設計公司的負責人。此舉被爲是爲追着傅景朝的腳步而來……”
歐陽慎?
喬暮記得這個名字,去年她和傅景朝在一起的時候,曾在馬場見過京城四少,對這個歐陽慎頗有些印象,算得上一個翩翩公子。
暮若淺兮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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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15)
第238 在前男友面前不敢接現男友電話
要是仔細回想的話,那天歐陽慎對她好象態度有些說不出來的敵意,想來應該是因爲傅芷蕁的關係。
盧小夢又讀了一些,無非是傅芷蕁在漓城開了公司之後的一些事,傅芷蕁公司開的並不是十分順利,最近藉着和傅司宸出席各個活動頻繁在公衆面前刷臉,事業依然不慍不火。
到達活動地點,喬暮被帶到了化妝間等候。
化妝間裡全是漢皇藝人,都是這半年來新上來的新人,人氣很旺,個個因爲能出席總公司慶典而興奮,嘰嘰喳喳個不停。
喬暮算是前輩,也沒拿架子,有些懂禮貌的藝人跟她打招呼,她就回以微笑,有些自以爲自已正當紅的藝人對她不屑一顧,她不跟人家計較。
娛樂圈就是這樣,你紅,別人捧你,你人氣下滑,很外沒有作品,別人自然就看不上你。
她早就看開了,遂拿了本雜誌在沙發上翻看等候。
然後她就被迫聽了不少八卦。
“嗨,知道嗎?我最近聽到了一個有錢人玩的遊戲,保證你沒聽過。”
“什麼遊戲?網遊?還是網上賭博?”
“都不是。”那女藝人也不賣關子,神秘的說道:“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是漓城最近富人圈興起一個真人CS,這可不是普通人玩的那種,是有彩頭的,可以男女分別是一隊,也可以混合是一隊,贏的一方俘虜了輸的一方,就可以爲所欲爲,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聽上去是不是特別猥瑣、刺激?”
“還有這事?”那另一個女藝人也是興致勃勃,小聲笑道:“一聽俘虜就沒什麼好待遇,一夜情還好,千萬別弄什麼虐待。不過萬一輸的一方後悔怎麼辦?”
“不給你後悔的機會,事先都簽了協議,白紙黑字簽了字,按了手印,你想後悔?哼,由不得你。”
“有錢人真會玩!”
“可不是,漓城近一大半的有錢人都報了名,很多名媛千金一聽說傅家那位也報了,瘋了似的最近想報上名呢。”
“啊?你是說大老闆還是小老闆?”
“當然是大老闆和小老闆,這兩兄弟的關係一向很好,幹什麼都一起。”
“真的假的?大小老闆一個有未婚妻了,一個有妻子了,還這麼玩?”
“這有什麼,有錢人嘛尋找刺激,你以爲他們就算和哪個名媛千金怎麼樣了,他會負責?沒門!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喬暮聽完直皺眉,什麼真人CS?
還有什麼彩頭?
一聽就不靠譜。
如果這些女藝人說的是真的,傅氏兄弟都報了名,那麼她倒是對這兩個人一陣惡寒。
她不想再去想,低頭看雜誌,怎麼也看不進去,腦海裡有一個聲音在蠱惑她:喬暮,你爲什麼不能參加?世事無絕對,如果你贏了,你不會做任何過分的事,你只要向他提一個要求,讓你見傅丞睿。
對,她要見她的孩子。
這幾天她想孩子想得快走火入魔了,每晚都在失眠。
喬暮咬牙決定了,無論如何她要試一試。
幾分鐘後,公關部經理過來通知:“今天活動取消了。”
“取消了?”所有人詫異極了,追問個不停:“爲什麼取消?”
“這是集團內部的事,不便對外透露,總之大家請回。”公關部經理說道。
“那是以後都不辦了嗎?”
“不是,活動延遲了。”公關部經理說完走了。
整個化妝間都是漢皇藝人,大家七嘴八舌,興沖沖而來,垂頭喪氣而去,離去前還有人不甘心,忍不住在打聽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暮拿起手機想看時間,才發現齊霜一早發了流動流程到她郵箱,PPT第一頁的題目就是:東城集團十二週年慶。
東城集團十二週年?
喬暮沒想到今天出席的會是東城集團的週年慶。
十二週年,聽上去很漫長,卻是一個人親手打造出來的。
喬暮點了翻頁,第二頁上出現的是一張深刻硬朗的五官。
她是第一次讀關於傅景朝的正式和官方的簡歷,簡歷中隱去他在部隊中的經歷,只說他是退伍軍人,十二年前到漓城創業,創下了如今的企業王國。
整個簡歷寥寥百十來字,沒有用華麗的詞藻和誇張的修飾,簡潔有力,讓人一目瞭然的同時,又心生敬佩。
喬暮看完最後一個字,心裡想的是,今天這麼重要的慶典活動爲什麼會臨時取消?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麼重要的時刻,叫停的人一定是位高權重的人。
喬暮和盧小夢最後一個走出化妝間,不知哪個角落有人在低聲交談。
“司宸哥,景朝哥怎麼突然取消了今天的慶典?是不是因爲我參加了,姚千語吃醋生氣,所以景朝哥取消了?”這個聲音是傅芷蕁。
“不是這個原因,你別多想。”傅司宸的聲音傳來。
“那是什麼?”傅芷蕁的聲音顯得特別的低落。
靜了半晌,傅司宸才說:“我聽我哥的意思好象是小睿睿突然身體不舒服,他兩頭顧不了,只好取消了慶典。”
“睿兒不舒服?”傅芷蕁顯得很緊張:“怎麼突然不舒服了?要不要緊?我想去看看。”
“你別去了,我哥這次連我都不允許去,你去了也見不了面,還會惹我哥生氣。”
“司宸哥我不明白,爲什麼景朝哥對我現在這麼不待見,我是睿兒的媽媽,他可以背棄他和我的誓言去交新的女朋友,但是他不能剝奪我對睿兒的探視,你說是嗎?”
喬暮聽到這裡想笑,傅芷蕁不是傅丞睿母親的事實已經被揭穿了,看樣子傅芷蕁好象還不自知,從傅芷蕁和傅司宸的談話來看,傅司宸還不知道傅芷蕁撒了一個彌天大謊。
齊霜說得對,她不能放過這些讓她骨肉分離的罪魁禍首,任她們逍遙法外,她們應該得到應有的下場。
喬暮側頭看了一眼盧小夢,在她聽着傅芷蕁和傅司宸談話的時候,盧小夢嘴裡就念叨着工作用的平板電腦忘在化妝室,這會回去拿了還沒回來。
她取出手袋中的手機,低頭髮了一條微信給傅司宸:“傅芷蕁撒謊,她不是傅丞睿的媽媽,不信的話,你可以向你哥求證。”
她身體往旁邊的牆壁角縮了縮,悄悄往傅司宸的方向張望,只見他拿出手機看了兩眼,臉色劇變。
傅芷蕁想再打同情牌,傅司宸冷笑一聲,“芷蕁,有人跟我說,你撒了謊,還說你不是小睿睿的媽媽,你說我該相信嗎?”
“什麼?”傅芷蕁大吃一驚的樣子,連連後退了兩小步,接着又急急的上前拉住傅司宸的袖子:“誰在造謠?誰?你告訴我!”
傅司宸看着傅芷蕁明顯用力過度的表演痕跡,推開了傅芷蕁的手:“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是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我以我的人格發誓,這不是真的,睿兒是我生的,是我辛辛苦苦……”
“你辛辛苦苦?是你辛辛苦苦抱過來的嗎?”傅司宸接話打斷道。
“不是,不是,我真的是……”傅芷蕁語無倫次,想爭辯什麼,她猝不及防的被人揭穿,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實在是慌得不行。
她最怕的是,這件事一旦被傅景朝知道,接下去她不敢往下想……
傅司宸是娛樂圈大佬,投資過不少賣座的電影和收視率第一的電視劇,自認爲眼光獨到,很能從幾百幾千個演員中挑上最合適的男女主角,想當初喬暮參加《遮你一世塵煙》的面試,他第一眼就看中了她的演技,後來的發展也證明他的眼光是對的。
然而今天,他卻覺得好笑,他居然看走了眼,以前他對傅芷蕁厭惡是因爲傅芷蕁一再拖着和他哥的感情,讓他對她沒好感,那麼當他哥被喬暮搶走,喬暮卻不懂得珍惜,導致他哥被分手之後,他對傅芷蕁的感情多了一絲憐憫。
所以當她到漓城來找他,說讓他支持她創業的時候,他是毫不猶豫的,他看的正是她是傅丞睿母親的面子。
喬暮發了剛纔這條微信之後,他對傅芷蕁感到了深深的失望,同時又是惱怒異常。
他感覺自已被耍了,他哥這些年也沒耍了。
傅芷蕁再也說不出話來,她看着傅司宸的眼神從嘲弄到跳着駭人的怒火,她知道,傅司宸不再相信她。
到底是誰?
是誰在背後捅了她一刀?
傅芷蕁此時滿腔憤怒的火焰,她只想找到那個躲在背後的人撕成兩半、殺人滅口。
大腦裡快速想着懷疑的對象,第一個是喬昕怡,這件事的始末只有喬昕怡知道的最清楚,肯定是喬昕怡。
傅芷蕁再臺頭,傅司宸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她現在無法顧及別人,她要揪出幕後的那個人,趁事件還沒有擴散之前,她一定要揪出來。
傅芷蕁氣極了,來回走動打電話,她待的地方偏僻,是看準了所有人從後臺撤離才放心大膽在這裡的,這會只剩下她一個人,警惕心起,快步走向旁邊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房間內。
電話終於打通了,傅芷蕁點了免提,氣到不停吸氣,單刀直入:“喬昕怡,是不是你?”
“什麼是我?不是你給我打電話的嗎?”喬昕怡這幾天心情不好,好不容易被白牧之花錢請律師保釋出來,警方勒令她不得離開漓城地界,否則就視爲逃犯處理。
出來後滿世界全是她的負面新聞,喬家人對她不管不顧的態度令她氣惱,白牧之帶她回白家,白家人態度更差。
幸好白牧之對她真的很好,這陣子她躲在白牧之位於郊區的別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還要接受警方例行檢查,正鬱悶着呢,傅芷蕁打電話過來張嘴就氣勢洶洶的,她自然不甘示弱。
“喬昕怡,我正式問你,是不是你發短信給傅司宸,說我不是傅丞睿的媽媽?”
“你……你什麼?你不是傅丞睿的媽媽?”喬昕怡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驚住了,接着反應過來,興奮的說:“也就是說,七年前那個被你抱走的孩子,被你當成親生的抱到了傅景朝面前?傅芷蕁,原來你騙我,你跟我說你家親戚結婚多年沒孩子,想抱養個,男孩女孩都行,還說光報酬就有五百萬……”
“住口,我不是跟你說這些。”傅芷蕁不想聽這些陳年往事,她逼問道:“你快告訴我,是不是你發了短信給傅司宸,你到底居心何在?嫌錢不夠嗎?或者你是嫉妒我現在過的比你好?也是,你都二進宮了,前一次是藏毒,這次是策劃什麼恐嚇案件,你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喬昕怡最初還在幸災樂禍,往下聽下去發現傅芷蕁在踩她的痛處,怒不可遏的吼道:“傅芷蕁,你再敢說我一遍試試?你以爲你比我好到哪裡去?你說你把傅丞睿抱到傅景朝面前都拴不住一個男人,你說你是有多失敗?你沒用就別怪到他人頭上來,你這樣算什麼?狗急跳牆?我呸,告訴你,我可不是被嚇大的,你要找出氣筒找別人去,別來找我。對了,那個京城四少之一的歐陽慎不是你的忠犬嗎?你趕緊找他去啊,到他懷裡哭訴去,說不定以他和傅景朝多年的交情,還可以對你網開一面。再晚的話,恐怕連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
“夠了!夠了!夠了!”傅芷蕁暴跳如雷,她多年苦心掩藏的秘密,一朝被人撕開,還是在這種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她惱羞成怒,恨不得毀了整個世界。
她越跳腳,喬昕怡越是笑得張狂:“哈哈哈哈……傅芷蕁,你不敢拿我怎麼樣,你抖出了我,傅景朝更不會放過你,所以我勸你快點去擦屁股,不然的話,等傅司宸告訴了傅景朝,你這輩子就完了。什麼漓城女商人,我看你馬上要變成漓城女乞丐了……哈哈哈哈……”
“你……”傅芷蕁氣得跳腳,正要反擊,那頭喬昕怡搶先掛了電話。
“喬昕怡——”傅芷蕁氣得跺腳尖叫,聲音高得嚇人。
她仗着這裡是總統套房,隔音效果好,肆無忌憚的再次想發泄大叫,隱約間好象聽到門口有動靜,傅芷蕁舉目一看,臉色大變,怎麼門沒關好,開着一條小手臂大小的門縫。
好象,門口還有個人影在閃動。
傅芷蕁大驚失色,急忙跑過去拉開門,外面沒人,走廊有腳步,她走出房門,走廊盡頭那人跑得極快,又是揹着光,她看不清楚,只依稀看到是女人。
沒兩秒,那個身影就消失了。
該死!
傅芷蕁有股不祥的預感,門口的地上好象有個什麼毛絨絨的地方,低頭一看,是個淺粉色毛球,很眼熟,好象在哪裡見過。
她把毛球撿起來緊緊捏在手心,毛球用一根細細的黑線繫着,看上去是個手機鏈,越看越是眼熟。
傅芷蕁把手機鏈在手中反覆查看,黑線旁邊有顆蠶豆大小的鑽石,光芒四射,好象……
她想起來了,這個手鍊她見過很多次,是齊霜的。
對,是傅司宸老婆齊霜的。
今天喬暮過來參加活動,齊霜身爲經紀人出現很正常,但明明事先齊霜說是身體不舒服,不陪同傅司宸過來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齊霜悄悄過來了?
那麼傅司宸手機裡的信息也是齊霜發的了?
齊、霜!
傅芷蕁眼中閃過一抹陰狠之色,將手中的毛球緊緊的攥在手心,隨即又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上去。
……
喬暮推着盧小夢一口氣跑到樓梯那兒,再推着盧小夢一口氣跑下樓。
傅芷蕁進套房時沒關好門,喬暮輕輕一推就開了,她沒想到會無意中聽到傅芷蕁和喬昕怡說出當年那麼多黑幕,她的孩子果然是這兩個人以五百萬價格給成交的。
五百萬啊,就讓她和她的孩子骨肉分離了整整七年。
喬暮想想就恨,她更恨自已沒及時打開手機的錄音,如果把剛纔那兩個人的對話錄下來,將是多好的證據。
盧小夢拿完平板電腦出來就被喬暮不由分說推着下樓,這會她累得氣喘吁吁,連問喬暮爲什麼的力氣都沒有。
此地不宜久留。
喬暮拉着盧小夢趕緊上了房車。
到了車裡,她平息了一下心情,突然發現手機上好象少了什麼,糟了,她的手機鏈掉了,車裡翻找了個遍,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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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掉在酒店了。
那是過年的時候齊霜送給她的禮物,其實齊霜之前戴在手機上有一段時間了,當時過完年她跟齊霜開玩笑說經紀人小氣,連個新年禮物都沒有,齊霜也知道她是在開玩笑,當場就把手機鏈解開來給她,說是這個手機鏈是她最喜歡的,借花獻佛今天送給她。
兩人關係很好,幾乎無話不談,喬暮接過來放在白色羊絨大衣口袋也沒推辭,之後她給忘了,直到今天參加活動,她要在禮服外面搭配一件外套,順手就拿了這件白色羊絨大衣,然後就發現了這個手機鏈,便直接戴上了。
想不到才戴了半天不到,就沒了。
喬暮心中不禁一陣遺憾,又擔心回去找不小心被傅芷蕁看到。
傅芷蕁今天和喬昕怡的對話針鋒相對,她樂於看到這兩個人狗咬狗。
當前她不想打草驚蛇,想悄悄在背後蒐集到當年兩人販賣傅丞睿的更有力證據。
喬暮在心裡盤算了一會,猛的想起傅司宸說傅丞睿生病的事,急忙讓司機在前面停車,她下車自已攔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報了私人醫院的名字。
傅丞睿生病有可能沒住院,在琉璃灣,但是那裡她進不去,只能抱着一點希望猜測傅丞睿要住院的話一定是在這傢俬人醫院。
來到醫院門口,她很擔心像在琉璃灣那樣被攔在門口的情景出現,幸好喬元敬在這家醫院,門口的保安以爲她是來看喬元敬的,直接放行了。
喬暮忐忑的到護士臺打聽,意外的得知傅丞睿真的住院了,並且她得到了具體的房號。
她暗自驚喜,辨認了一下,來到護士所說的貴賓病房門口。
伸手想敲門,門從裡面打開了,男人面無表情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她手足無措的舔脣說:“我……我聽說睿兒生病了,我來看看,可以嗎?”
傅景朝一手插在褲袋中,一手隨意放在大衣的鈕釦上,時間靜止,足過了有十幾秒,他才掀脣說:“他不想見你。”
喬暮張脣想問爲什麼,一想他不可能他兒子她是媽媽,有可能傅丞睿在生氣的還是喬昀作弊的事,連帶的以爲她和喬昀串通一氣算計了他。
她一陣沉默,濃密的睫毛輕輕扇動,像撲火的飛蛾。
傅景朝眸色深如大海,冷冷淡淡的說:“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我……我有事。”喬暮忍痛打消了看傅丞睿的念頭,孩子不想見她,勉強只會讓他們的關係鬧得更僵,這個禍是她弟弟闖的,她也有負責,理應由她一起承擔。
“我可以不進去,你能告訴我睿兒怎麼樣了嗎?前臺護士不肯說。”
“急性腸胃炎。”
“是不是上吐下瀉?”喬暮緊張的問。
“醫生處理過了,好多了。”傅景朝不想多說,輕描淡寫的帶過。
都說傷在兒身,痛在娘心,喬暮聽到自已的孩子遭遇了這麼大罪,心口如同有個刀片在擰絞。
喬暮提着的心稍微放下來,心裡更疼了,前陣子簡佩得了急性腸胃炎,也是上吐下瀉,折騰了好幾天,人都瘦了。
傅丞睿這麼小,怎麼經得住?
沉默了一會,她抓緊時間再次開口:“傅司宸有沒有找過你?”
傅景朝不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蹙眉停了停,薄脣微動:“沒有,怎麼了?”
“今天在銀河酒店,他……”喬暮只講了幾個字,她的手機響了,低頭一看是席英軒的電話。
那小子最近安分了許多,突然找她肯定有事。
她沒注意的是,她看手機的時候,對面比她高出一頭的男人瞬間看到了屏幕上的名字,脣片的弧度沉了沉,譏笑出聲:“怎麼不接電話?在前男友面前不敢接現男友電話?”
暮若淺兮 說:
看完記得撒鑽,明天加更,萬字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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