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斂眉,“應該醉了,不知怎麼弄他上去。”
“我來吧!”他利落地拉起他,將他往身上帶。
詹世釧看起來並不胖,可身子骨卻很結實,他全身的重量全壓在了範翊哲身上,他不免覺得有點吃力。當然,他不會說出來,就算拼了吃奶的力氣,也會擡他上樓。
藍翦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也幫忙扶着點詹世釧,邊走邊問,“重嗎?”
“還好。”
聽見範翊哲這麼說,詹世釧玩興大起,故意將身體再往他身上傾斜了一點。範翊哲皺起了眉頭,第一回扛起一個男人,還是自己的情敵,換作任何一個人心裡都不暢快。他偏頭審視詹世釧,平日裡似笑非笑的眼睛此刻緊閉着,睫毛微微顫動,他心裡便了然於心。
“他住幾樓,知道嗎?”已經走到電梯邊的藍翦回頭問。
他平靜道,“你自個問他。”
“啊?”她驚訝,“他不是睡着嗎?”
他沒有推開詹世釧,只是睥睨着他,語氣有點冰冷,“詹世釧,你別裝了。我們送你到這兒,已經仁至義盡了。”
被他一語戳穿裝睡的詹世釧,也沒了裝醉的必要,睜開雙眼,緩慢地退離範翊哲的身邊,裂開嘴角,“不愧是範總經理,觀察真是入微。”
“號稱千杯不醉的詹經理若真是醉倒了,豈不是貽笑大方?”他反脣相譏。
“你裝醉?”藍翦不可思議地看向詹世釧。
他聳聳肩,“也不算裝。你是看着我喝下那些紅酒的。”
“詹世釧,你真可惡!”她忿忿地罵道。他本就沒醉,所以他清晰地看見了向瑜,也是故意接她的電話,存心爲難她,想看她手足無措的模樣。如果不是範翊哲趕來,她還一直被他矇在鼓裡。這傢伙,真是可惡!
“小翦……”
範翊哲已經擋在了他面前,冷酷道,“時候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
“我有話跟小翦說。”他伸手準備推離他,範翊哲卻紋絲不動,堅定地說,“她沒什麼要跟你說。”
藍翦轉過臉,不去看他。她正處在氣頭上,不想聽他辯解。
詹世釧一看藍翦的模樣,心知她十分氣惱。再說有範翊哲在,他也不好辯解,唯有耐下性子,等下次機會。藍翦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人,他相信他能取得她的諒解。
他上了電梯之後,他們兩人也出了小區的大樓。
範翊哲的心情看起來不太好,一路上始終板着一張臉。他在藍翦面前,基本上還算溫和。此番模樣,確實讓她有些惶恐。她知道他在爲自己跟詹世釧的事情吃醋,張口想解釋,一擡眼迎上他冷冽的眸光,又不知該講些什麼。
她跟着他上了他的悍馬車,繼續低下頭,保持緘默。
他也沒說話,利索地踩下油門,任車子在路上奔馳。藍翦不是第一回坐他的車,也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心的,她就是感覺今天他把車子開得比往常快。車窗外的景色,快速地倒退。霓虹燈的色彩,在眼側一掠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