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蒼修立刻反駁,這下誤會大了。
難怪她會那麼恨他。
如果她一直都認爲當年林氏集團的破產是他所爲,還有林盛的死,那不恨死他纔怪。
可是,怎麼會這樣,她怎麼會認爲這些事都是他做的呢。
他當初雖然恨她,但是冤有頭債有主,一人做事一人當的道理還是懂的,怎麼會把過錯算在林氏的頭上。
“夏夏,我沒有。”秦蒼修有點急着解釋,迫切地盯着林夏,就是怕她不相信。
林夏也是一愣,他說什麼,他沒有,怎麼可能。
“夏夏,我真的沒有,當年我雖然恨你,但是從沒想過要把氣撒在林氏集團身上,更沒想過去害你爸爸。”
林夏整個人都不知如何反應,她一直以爲是秦蒼修做的,可是他卻說沒有。
她瞭解秦蒼修,他這個人雖然強勢霸道了點,但是絕對是那種敢作敢當的人,除非他真的沒做過,不然不會否認。
只是,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
“夏夏,真的不是我,你應該瞭解我的爲人,如果是我做的,我絕不會否認,但如果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會承認。”
秦蒼修說得堅定,林夏腦袋更是亂成一團,是的,她瞭解秦蒼修,所以現在的她更加混亂。
“你別吵我,讓我靜一靜。”林夏捂着頭,用想要推開秦蒼修,她現在腦袋好亂,真的好亂。
如果這一切都不是秦蒼修做的,那麼她這五年來,都在恨的是什麼,五年來所受的苦,又是爲了什麼。
突然感覺她這苦苦拼博的五年,都是一個笑話,她引以爲傲地回來報仇,原來只是一廂情願,這叫她情何以堪。
秦蒼修見林夏不想見他,知道她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想逃避。但是他怎麼可能讓她逃避,好不容易纔把一切攤開來說,以他對林夏的瞭解,如果現在不把事情說清楚,下次想找到機會就沒那麼容易了。
她或許會直接躲着他,永不相見。
“夏夏,你聽我說。”
“我不聽我不聽,你放開我。”
“夏夏。”
“秦蒼修算我求求你了,讓我冷靜一下行不行。”
“夏夏,不要逃避,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當年發生了什麼事?當年是你殺死了我爸爸。”她不能接受,當年的事情不是秦蒼修做的,叫她情何以堪。
“我沒有。”
“你有,你有,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林夏突然像瘋了一樣,雙手不斷地拍打着秦蒼修,爲什麼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那會是誰,如果不是他,她那麼多年的恨算什麼,她所堅持的一切又算什麼。
如果不是他,那麼她所有的付出,到頭來都只不過是一場笑話,這叫她怎麼接受。
如果不是他,那又會是誰,誰害得林氏集團破產,又是誰害死了她爸爸。
秦蒼修被這樣的林夏嚇了一跳,他怕她傷了自己,只能緊緊地抱着她,“夏夏,冷靜點。”
“嗚嗚,爲什麼不是你,我這麼多年所受的苦都是爲了什麼,我一直堅持着要回來報仇又是爲了什麼,嗚嗚。”
秦蒼修就這樣緊緊地抱着林夏,任由着她在他懷裡淚如雨下,他只能看着心痛不已。
如此要強的一個女人,此時卻哭得如此無助,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林夏哭得傷心斷腸,軟倒在秦蒼修懷裡,邊哭邊錘打着他的胸膛。
秦蒼修典型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不管林夏說什麼做什麼,他都受着,只要她不傷害自己。
“不對。”林夏突然想到了什麼,從秦蒼修懷裡撐起身體,目光灼灼地看着秦蒼修,“秦蒼修你撒謊,你明明說過那天晚上去過醫院,看過我爸爸。”
“是,那天晚上我的確是去看過你爸爸,但是我真的沒有傷害他,我可以發誓。”
“發誓?男人最不能信的就是誓言。”
“夏夏……”秦蒼修無奈,難道在她心裡,他就那麼值得信任嗎,“你就那麼不信任我嗎。”
“我爲什麼要信任你,你有哪點值得我信任了。”
“我真沒有,不然你可以去查。”
查?她自然會去調查,她不會衝動到僅憑秦蒼修兩句話就全信了他,雖然她信他的爲人,但凡事都要看證據。
她只信她親眼看到的。
“既然你說你沒有害我爸爸,那麼五年前那晚你去醫院做什麼。”林夏的目光很冷,直直冷到秦蒼修的心底。
她到底,還是不信他。
自嘲一笑,是啊,他憑什麼要求林夏信他呢。
“我去醫院找你爸爸,只是想給他一筆錢,叫他帶你離開。”
秦蒼修說完一愣,心裡面某些模糊的東西,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
眼睛澀澀的,心中萬千滋味無法言喻。
原來,他真的是在五年前就愛上林夏了。
只是那裡的他,被恨意蒙閉了雙眼,所以纔會看不清自己的心。
當初的他就一直想不明白,爲什麼知道林氏集團破產後會心急如焚,爲什麼那天晚上會去醫院找林盛,還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帶着林夏離開,然後東山再起。
原來,那個時候他就愛上了林夏,擔心她離婚後跟着林盛過苦日子,所以纔會給林盛一大筆錢。
只要林家不倒,林夏就不會跟着他受苦。
這麼簡單明瞭的道理,爲什麼當初的他就想不明白呢。
想了無數個原因,爲自己給錢林盛找了一大堆藉口,獨獨沒有想到,他已經愛上了林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沉淪。
聽了秦蒼修的話,林夏眼裡的譏諷更濃了,“給錢我爸爸?你那個時候巴不得林氏集團不得好死吧。”
“夏夏,不管你信或者不信,這都是不爭的事實。”秦蒼修說着眼神一變,他想到了一點,爲什麼林夏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安在了他的身上。
林夏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她這麼認爲,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引導着她把事情往他身上想。
那個人,會是誰,又有什麼目的。
眼神慢慢變得狠戾,這件事情,看起來遠遠不止表面上那麼簡單。
有人想嫁禍給他,然後利用林夏來對付他。
好呀,居然敢設計他。
拳着捏得咯咯作響,挖地三尺,他也要把那個人給翻出來,敢在他秦蒼修頭上動土,他一定要讓他後悔生爲人。
“夏夏,你爲什麼會認爲是我害得林氏集團破產,又爲什麼會認爲是我害死了你爸爸。”
林夏不是傻瓜,相反,她很聰明,發泄過後,她整個人也冷靜了下來。
這件事情,很明顯沒那麼簡單,有人布了一個局,把她和秦蒼修都引到了裡面,然後看着他們自相殘殺。
會是誰,那個人又有什麼目的。
是想報復林盛,還是報復她,又或者是,報復秦蒼修。
不管那個人的目的是什麼,有一點不可否認,那就是她和秦蒼修,這五年來都耍得團團轉。
是啊,她爲什麼會的把一切都算到秦蒼修頭上呢。
林夏回想五年前的一切,她是怎麼認爲是秦蒼修害死了她爸爸的呢。何麗,是何麗跟她說過,秦蒼修去看過林盛。
何麗,林夏這纔想起這個女人。
自從五年前她和秦蒼修離婚後,辦完林盛的後事就去了法國,期間都沒有回來過。
至於何麗,那個見利忘義的小人,只會貪圖錢財,她一直看她不順眼,自然也不會留意她的存在。
現在想起來,五年前林盛的葬禮,何麗就沒有出席。
當初只以爲她是嫌林盛死了,林家又沒有了,撈不到便宜所以離開了。
現在想想,以何麗的那貪得無厭的性格,最有可能的做法就是,她拿了秦蒼修給林盛的那筆錢,然後走了。
也不對,她是在林盛死後的第二天早上,跟她說是秦蒼修害死林盛之後才消失不見的。
她和秦蒼修無冤無仇,還經常跟在秦蒼修後面拍馬屁,不可以無緣無故地陷害秦蒼修,除非有人叫她這麼做。
那個人,會是誰。
林夏突然覺得好累,原來她這五年來的恨,不過是一個笑話。
由始至終,她都不過是別人手裡的一枚棋子,一枚對付秦蒼修的棋子。
更可笑的是,她居然連自己做了誰的棋子都不知道。
至於她爲什麼會認爲是秦蒼修害得林氏集團破產的呢。
這五年來她從沒想過會是秦蒼修害得林氏集團破產,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也是在這次回國後。
是……楚夜!
林夏猛然一驚,是楚夜跟她說的,說當年林氏集團破產的事沒那麼簡單,是秦蒼修所爲。
怎麼會是楚夜。
林夏胸口起伏,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
楚夜是她在法國的時候認識的,那個時候的她落迫潦倒,走投無路之際,楚夜對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正是因爲楚夜,纔有了今天的林夏。
而這五年來,楚夜對她更是無微不至,好到不能再好。
這麼好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是他。
不會的,不會是楚夜,林夏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
楚夜是真心對她還有格格好的,這點她能感覺得到,所以,絕對不會是楚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