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下次敢來找你，我就報警！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難道還能讓他撒野嗎？”紀啓軒皺了皺眉頭，剛要起身，也許是起的稍微急了點兒，多喘了會兒氣。安秀如立即上去幫他順氣，“那個凌一川，不是早有了別人了嗎？都天天去醫院陪那個女人了，他們結婚了自然會有孩子的。幹什麼還要來搶我們念念？要是實在不行，我們大不了又搬家！反正，絕對不會跟他妥協的！”
紀流年默然無語，只是安慰着念念。晚上的時候，念念纏着她給自己讀童話書《小蝌蚪找媽媽》，紀流年斜靠在牀頭，念念把自己裹進被子裡，卻左動右動的睡不着，像是一個大蠶繭似的。
“念念，怎麼了？”紀流年讀完了故事，把書本放到一邊，伸手招了招。念念立即裹着被子滾了過來，小腦袋鑽啊鑽的鑽出被子，兩隻小手支撐着大腦袋擡頭問：“媽媽，那個壞人說他是我爸爸，他真的是我爸爸麼？”
一句話就把紀流年問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念念歪着小腦袋又問：“媽媽，外婆說，那個壞人要把我搶走，我不想離開媽媽。”
“媽媽也不想離開念念。”紀流年在他小額頭上親了親，可她心裡知道，如果凌一川真想搶回兒子的撫養權，鬧上法院，以淩氏財團的本事，他們也是打不贏官司的。
念念還說：“媽媽，外婆說他是壞蛋，他上次也吼了媽媽也掐青了媽媽，可他今天也救了我，他是壞人嗎？”
好人和壞人，這個標籤實在不好評說，紀流年想了想，“人的話，不是隻分好人和壞人的，有時候，人是很複雜的，有時候是好人，有時候又很壞。讓你對他說討厭也不討厭，可說喜歡，又好像不敢喜歡的樣子。”
念念聽得糊塗了，在孩子的世界裡，不是黑的就是白的，不是好人就是壞人，“那他到底是那種人？”
紀流年沒回答，只是問：“那念念，你喜歡他嗎？”
念念想了想，老實的說：“一開始他欺負媽媽，欺負念念好討厭。可今天……好像也不是那麼討厭了。媽媽，他真的要把念念從念念從媽媽身邊搶走嗎？”
紀流年微微皺眉，“如果是呢？”
“那念念就討厭他，他就是壞人！”念念舉起小拳頭，正氣臉的表情。
“念念，不要輕易說討厭。討厭一個人，比喜歡一個人更累。”紀流年摸摸他的小臉，“睡吧，時間不早了。”
“媽媽晚安。”念念湊上來，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紀流年眸子也柔了，在他的小臉蛋上也親了親：“晚安。”
關上門，看着屋子裡熟睡的小寶貝，紀流年卻心情沉重。
她知道，與其要把孩子從她身邊搶走，凌一川更想“加入”進來。但是，如果她一直拒絕他，也拒絕他接近孩子，凌一川被刺激的瘋狂之下，保不齊，會做出什麼更激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