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年擡頭瞪他一眼，原本應該是很“仇恨”的眼神，但是，她這雙眼含淚，臉頰泛紅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像是“耍狠”的眼神，倒像是似嬌似嗔的跟他撒嬌似的。
他看的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低頭在她的傷口處繼續研磨，紀流年果然不爽了：“疼！”
好容易讓她憋出了一個字，凌一川也下不去手了。他之前還沒遇到這麼個大寶貝，輕不得重不得，打不得罵不得。他想了想，只說了一句話，就成功讓她一身的執拗給掰了過來：“你不想問問，你以後的工作嗎？”
一說起這個，剛剛還打算掙扎的紀流年瞬間定住。她不會忘記，自己還跟凌一川簽了工作協議的！
她現在嚴格算起來，是凌一川旗下的員工——這是她大老闆！
凌一川倒是笑了笑：“歐曼集團的那個單子，白煜城倒是挺想讓你去的，給的價格也高……你明天，就去歐曼那邊報道吧！”
紀流年呆了，“你說，歐曼集團？”他不是最忌諱自己跟白煜城一起嗎？怎麼會答應讓她去歐曼集團工作？
“瞧你那樣。”凌一川笑了笑，伸手刮刮她的鼻子，“早都說了要你去，之前不是耽誤了嗎？你放心，爺讓你去，就不怕你違規。反正剛剛我的條件你也聽到了，要是你自己違反——你知道我的手段！”
他說着，眼裡閃過一道厲芒，紀流年對白煜城本就沒有感情，當然不會有什麼關係。聞言只是冷笑一聲：“誰知道你會不會找人在一邊看着？”
凌一川還笑：“小瞧我不是？我剛說好了，不會找人跟着你，就不會找人跟着你！你放心去拍廣告吧。”——
紀流年還半信半疑，不過，到了歐曼集團以後，她才知道，凌一川根本無需派人跟蹤她。
那個助理summer就是嘛！
一大早凌一川就帶着她去了歐曼集團，臨下車，那個summer果然就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有個時刻照顧她的助理，甚至於她的手機，她在做的事情，全都是旁邊這個summer打點的！一想到這個，她簡直吐血啊！回頭狠狠瞪了凌一川一眼。
凌一川還笑。他今天算是正經談正事的，自然開的是他的凱迪拉克。
“你，你是故意的！”紀流年恨不得咬他一口！這個混蛋，早就算好了一切，挖好了坑，就等着她往裡跳呢！
什麼不找人跟着她，什麼叫做不怕她會跟白煜城什麼的糾纏到一起去了——有這個summer在，還出毛軌？
凌一川倒是一臉的淡定：“我可沒違規。”
“我……”紀流年差點被他噎死，他的確沒有！但這事兒還是讓她憋得慌！可繼續憋得慌的還有。
白煜城聽說凌一川終於鬆口讓她來拍廣告了，簡直是喜上眉梢！他顧不上那麼多，直接從樓上跑了下來，一下樓就看到紀流年的那個助理summer，立即笑了笑：“流年在哪裡？她今天上午來拍廣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