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流年有些不太理解的看了看他,都已經撤銷婚約這麼久了,再問這個,有意義嗎?
她從不覺得於逸宸喜歡過她,也許——只是一個男人的“面子”吧。徐馨兒欺騙了他,而她這個未婚妻也“出-軌”過。
她想了想,然後平靜的搖搖頭:“沒有。”
真的沒有,對凌一川就不說了,好容易才轉變成“下屬對BOSS”的態度。而白煜城……終究還是緣慳一面吧?
“那……你有喜歡過我嗎?有嗎?”於逸宸忽的眼眸一亮,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
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凌一川眼裡閃過一絲厲芒,而後,他則緊緊的盯着紀流年!
紀流年有點吃驚,看了一眼於逸宸之後,也沒有太多波瀾。往事輕煙一般的消散,她沉默了一會兒纔回答:“一開始的時候,有過。”
喜歡過!
於逸宸一聽她這話,整個人苦笑了一聲。
他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大笑?又或者是大哭?
笑自己蠢,爲了魚眼睛丟了珍珠。
可是,他好像已經把她丟了。一次次的羞辱和輕視,以及他對徐馨兒的偏愛,最後終於磨掉了她的所有感情。
但是——已經結束了嗎?爲什麼他還不甘心呢?離婚了可以再復婚,婚約解除了——他也可以自己再爭取吧?
紀流年不知道他的想法,朝着於家衆人點點頭,也沒再多說,就這麼走了出去。
邁出了大門,夜風輕輕吹。好像吹散了她的過去。
雖然退婚的時候,她已經知道自己和於家再無和好的可能,可好像這一次,深藏在她心裡的,對於家的最後一點點依戀也被剪斷了。
從今往後,她和於家人,紀家和於家,可能還是會合作,還是會打招呼,還是可能會成爲朋友,但是,這也與她的婚姻,與她的幸福無關了。
上了車,紀流年不知道想些什麼,一上來就把房車後座和駕駛室的門給合上。
回頭,她靠着座椅,輕聲問:“那個新聞,是你查出來的吧?”
凌一川一路都安靜的很。雖然平常面對外人,凌一川就是這樣一幅不說話微勾着嘴脣,一幅似笑非笑的死樣子,可在紀流年面前,他倒是有什麼說什麼,偶爾不發一言,倒讓她也覺得奇怪。
不過奇怪歸奇怪,紀流年也不是那種不分是非的人。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她確實被他強-佔,恨不得殺了他,後來他又出口侮-辱,多次暴-虐,但這段時間,他也確實是爲自己做了不少事。
恩怨兩分明嘛。她又不愛他,跟着他一是爲了母親,二是跑不掉,既然在一起了,高興着過,總比每天雞飛狗跳的要好。再說了,他爲了自己做這麼多事,她雖然依然不愛他,卻對他也有些感激。
“謝謝。”
凌一川有點愕然,紀流年對他說過很多話,可還從來沒有從她嘴裡蹦出倆字“謝謝”。
他一時間有點高興,有些驚訝,可又有點兒小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