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萍嫂!”儲夢琪聲音嘶啞的道,“讓你想起了以前那麼多不開心的事!”
室內的電話驟然響起。
儲夢琪又是一顫:這裡她剛搬來不久,誰會打到這裡來?
萍嫂卻站起身:“我去接!”
儲夢琪把她拉住,鼓起勇氣道:“還是我來吧,我想一定是找我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而且跟她想的那個人剛巧吻合。
南諾!除了他,還有誰會打電話過來?
“禮物收到了嗎?”
儲夢琪手微微一顫,努力保持鎮定:“送我的禮物?”
“怎麼?”南諾語氣有些冷,“還沒打開?”
“裡面有什麼?”
“現在就去看!”南諾冷冷的命令道,“想不想聽聽儲苑傑的聲音?”
赤裸裸的威脅!
儲夢琪心中又驚又懼,直接對着萍嫂喊道:“快遞,快遞!”
接過萍嫂遞過來的盒子,儲夢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再用力呼出,如此好幾下,她穩了穩心神,對着電話裡說道:“好,拿到了,我現在打開!”
南諾發出幾不可聞的笑聲:“希望你能喜歡!”
萍嫂遞給她剪刀,她的手顫抖着,歪歪斜斜的剪開,打開大盒子,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口中緩緩呼出一口氣,有些放鬆。裡面放着一個略小的四方盒子。她又把這個盒子打開,裡面是比這盒子還要小的盒子。
“你在耍我?”儲夢琪手腳利索的打開手中的這個小盒子……
“啊!”
“啊!”
儲夢琪跟萍嫂兩人異口同聲的尖叫,儲夢琪手中所有的東西都掉在地上,而那敞開的盒子裡,儼然是一個人鮮血淋淋的舌頭……
儲夢琪倒在地毯上,縮着身子,不住的往後退,渾身顫抖。
她現在整個人都已經懵掉了,傻了,腦子也是亂糟糟的。額頭上都是冰冷的汗水,一張小臉慘白,而那雙一直死寂的眼睛彷彿也染上死亡的色彩,後背若干汗毫毛直豎。她保持者一個蜷縮的姿勢,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害怕一回頭或者轉身,會看到更加恐怖的東西。
死神來了的感覺!
而萍嫂也好不到哪兒去,就坐在儲夢琪不遠處瑟瑟發抖。
不過,她到底年紀大了許多,人生閱歷也是豐富些。
幾分鐘後,她已經能清楚的說話了:“夢,夢……”
儲夢琪沒有反應,只是茫然的搖着頭。
“夢,我們報警吧?”萍嫂能想到的法子只有這個,“讓警察來保護你。”她認爲,是有人拿這個東西來威脅儲夢琪,從而達到更深層次的目的。
當然,南諾的心思是很變態的,他到底爲什麼要這麼做,儲夢琪也不知道。但是,她現在沒有時間想這些事,她只想找一個安全而又溫暖的地方,一下子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夢,夢……”萍嫂爬過來,焦急的拉住她的手,“我們要不要報警?”
“不要……”儲夢琪還魂,“不能報警!”
報警,她怕她們兩個會死無葬身之地。
“那現在……”萍嫂已經冷靜下來,只是望向那個盒子的時候,有些恐懼。
“我不知道……”儲夢琪捧住
頭,閉上眼睛,“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怎麼可以這樣?我什麼都聽他的還不成嘛?”
話音剛落,她自己也愣住了:難道,南諾的目的就是這個?那麼,這個舌頭是……她的臉色愈加的蒼白,跟一張薄紙一樣。這不會是喬橋……如果是這樣……南諾,你他媽的簡直是畜生!
手機在這個時候恰如其分的響了。
儲夢琪撲過去,接了:“是不是喬橋?你說,是不是喬橋?”
南諾一派輕鬆:“爲了防止她說出去,我只好出此下策。”
“你……你怎麼這麼殘忍?”儲夢琪恨聲道,“她還是一個孩子,她只不過是跟我巧遇而已,她什麼都沒做。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她的人生都被你毀了,你知道嗎?”
儲夢琪控制不住的哭出聲來,她的肩膀跟身體都聳動着。她是真正的悲痛,然而,眼裡始終沒有一滴眼淚。
“呵呵,要說殘忍,我跟陸易陽比好像還差得遠呢。”南諾譏誚的道,“我跟這個女人不認識,我是爲了不讓她說出去,才割掉她的舌頭的。而陸易陽呢?你是他的老婆啊,在新婚之夜被摘掉了眼角膜,成了一個瞎子。呵呵,儲夢琪,你說說到底是誰殘忍?”
“畜生,你們都是畜生!”儲夢琪咬牙切齒。
“儲夢琪,如果我現在站在你面前,你會怎麼做?”南諾的心情好像是越來越好了。
“我會殺了你!”
“好。”南諾道,“你對待一個傷害自己朋友的人,都能態度這麼堅決。那麼,對待傷害自己的那個人呢?”
“好!”儲夢琪一字一句,從牙齒縫裡擠出來,“謝謝你給我上了這麼一堂課。對待敵人,絕不心軟!”
“很好。”南諾笑道,“乖小孩。去打開電腦吧,給你看點東西!”
儲夢琪身子又是一顫,沒有應聲。
南諾的譏諷意味更濃:“放心,是儲苑傑這幾個月來的生活MV。你不想他嗎?”
儲夢琪壓制住自己內心洶涌的思念,淡淡的道:“以後回去能看得到,有什麼好想的。”
南諾也不勉強:“好。你不看也好,省得天天念着。今天的表現不錯,乖乖的在屋子裡待着,別在害別人了,知道嗎?”
說完,他又是一陣大笑着,掛斷了電話。
這個瘋子!變態!儲夢琪在心中狠狠的罵着,她的眼木然的望着手機,最後一翻手,把手機扔出去老遠。
“夢!”萍嫂把一堆的盒子捧在手裡,“既然不能報警,那我去把這些東西扔掉吧!”
儲夢琪無力的道:“好,麻煩你了,萍嫂!”
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儲夢琪又趴在桌子上放聲大哭。一直到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儲夢琪這才擡頭,手已經下意識的去擦眼角,然而眼睛左右均是乾燥的。
明明心中已經悲痛到了極點,可是,她始終流不下任何一滴眼淚。
是啊,她現在的眼珠子是人工晶體做的,淚腺在動手術的時候被切除了,又怎麼會有眼淚?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不會流眼淚的怪物了。
她還兀自在悲哀的想着,自己的視線裡已經出現了一雙高筒皮靴。
男人的腳!
她心中一跳,跟彈簧似的跳起來。
屋子裡什麼時候進來了一個男人,哦,不是一羣男人!而且還是一羣東方男人!
這羣人,除了爲首的那個人,均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帶着墨鏡。像是保鏢似的。
爲首的男人就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男人年紀大概在25歲到30歲之間。此刻他面色有些陰沉,頭髮很短,有着俊朗的五官,眼眸深幽,可是右眼角處卻有一道淺淺的疤痕。當然,這絲毫不影響他整個臉部的美感,他是一個帥氣的東方男人。黑色風衣套在黑色夾克外面,下面是一條黑色的皮褲,褲腳塞在皮靴裡面。
“你……”儲夢琪哆嗦着開口,聲音卻被男人打斷。
他道:“王湘萍呢?”
儲夢琪的思緒百轉千回,她不知道這個是誰,看他這架勢,兇巴巴的樣子,一定不是好人。所以,她絕對不能說出萍嫂。可是,萍嫂去扔紙盒子了,一會就要回來。怎麼辦?怎麼辦?她又急出了一身汗。
男人跨進一步,鉗住了她的下巴,依舊冷冷的道:“王湘萍呢?”
“什麼王湘萍?”儲夢琪裝糊塗,“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住,你們是些什麼人?怎麼可以擅闖民宅呢?你們難道不怕我報警嗎?”
那羣人已經有人忍不住,低頭輕笑起來。
爲首的男人倒是沒笑,他臉上的肌肉像是僵的,整個一個面癱男:“你不說,是吧?”
他把她一手拎起來,扔到沙發上。
儲夢琪大駭,驚叫起來:“你要幹什麼?”
這個男人,莫不是要在這裡……對她不軌吧?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日子啊。她剛纔已經被南諾嚇得靈魂出竅了,現在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居然要對她施暴?
她慌亂的捂住領口,言語慌張得不成句了:“你……別啊,別亂……來,你再靠近,我就……就咬舌……自盡!”她眼睛一閉,做出要咬舌頭的動作。
那羣站在後面的男人,有人已經爆笑出聲了!
他們……到底什麼意思?難道?儲夢琪更加驚懼,於是這羣人的面孔在她眼裡均變成了淫邪而又無恥的樣子了。
她尖叫起來:“你們這羣畜生,滾開!”
爲首男人的臉部猛然抽了一下,回頭看了自己那幫手下一眼,跟他們在空中交流了一下信息:這女人不會以爲我們要對她怎麼樣吧?
聰哥,我看差不多!有人這麼告訴他。
聰哥,難道你把她扔到沙發上不是想要強她?有人用眼神不懷好意的問他。
媽的,你們這羣兔崽子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我王子聰可是從來不碰女人的,我只不過是想嚇嚇她,問出我媽媽的下落而已。可是,這女人怎麼就這麼不驚嚇,看她眼珠子一動不動,就跟死魚眼一樣,嚇傻了吧?
王子聰再轉過頭,臉色又恢復成原先的面癱臉,定定的看着她:“別緊張,我只是問你王湘萍去哪裡了。”
“我不認識這個人!”儲夢琪認準了這男人不是好人,絕對不會把萍嫂供出來的,“所以,無論你要對我做什麼,我都不會說出來的,因爲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嘴裡說的那個人。”
王子聰看着面前的女人:面色蒼白,渾身顫抖,明明已經害怕成那個樣子了,可是還是死咬着不說出別人的下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