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蘇唸的手,亦盺向盒子裡看了看,“那就收着吧,說不定什麼時候還有點用。”
蘇念輕輕地嘆了口氣,她就納悶了,她不是這樣的脾氣,羅茲也不是,爲什麼亦盺會這樣呢?(鄭少跳腳道:“那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
又摸了摸亦盺的臉蛋,亦喬終於看不過去了,腦袋拱到蘇念胸前,眼巴巴的看着她,“媽咪,你看哥哥不喜歡讓你摸,不如你來摸我吧,我喜歡。”
蘇念已經對這個兒子出於極度的無語狀態,伸手就在他腦門上戳了戳,“你這小鬼,我早晚會被你氣死的!”
“怎麼會呢媽咪?人家這麼乖巧,人見人愛,怎麼會把你氣死呢?”亦喬兩隻大眼睛眨了眨,萱萱語氣的看着蘇念。
蘇念哼了哼,完全不吃他這一套,轉過頭苦口婆心的對亦盺說:“兒子,我決定了,每天睡前給你講一個童話故事,每天早晨起牀給你講幾個笑話。”
亦盺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臉蛋,“媽咪我很難看嗎?”
“哥哥英俊瀟灑,人見人愛,怎麼會難看呢?”亦喬立刻說。
蘇念翻了個白眼,心想你終於說了句有用的話,可是亦盺卻一本正經的說:“人見人愛的那不是你嗎?”
亦喬立刻訕訕的笑了笑,“我們是雙胞胎兄弟嘛,長得一樣自然都是人見人愛的。”
亦盺哼了一聲直接站起身來,倒揹着手向臥室走去,“把禮物收好,長這麼大難得有人送禮物。”
“好嘞。”亦喬立刻將禮物揣進自己懷裡,跟着亦盺的屁股後面也進了臥室。
蘇念有些無力的靠在沙發上,不知道這幾年來她一直爲亦盺發愁,小小的年紀卻很少笑,每天雖然沒有板着一張臉,但是卻很少有別的表情。
倫敦此刻已經翻了天,蘇念出走之後,羅茲一直坐鎮KING,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經常對着那份離婚協議書發呆,一直放在他懷裡的那封信已經有些皺了,但是蘇念不在他身邊,他一點兒也不想把它拿出來,對他來說那是蘇念最後留給他的東西。
離婚協議書上她的字剛勁有力,就像她的性格一樣堅定決絕,一旦做了決定就絕不後悔。輕輕地撫摸在上面,羅茲的心顫了顫,他很怕蘇念像以前那麼堅定。
事實上,蘇念失憶之後性格上已經變了很多,但是正如鄭浩宇所說的那樣,有些已經刻到骨子裡的東西是不會變的,一如蘇念透到骨子裡的那份堅定。
辦公室的門再次被敲響,羅茲疲憊的揉揉額角,“進來。”
一個黑衣大漢走進來,“羅茲少爺。”
“查到什麼了?”
“小姐最後出現的地方是中國,之後就查不到了。”黑衣大漢膽戰心驚的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心知這個結果肯定會讓羅茲發火。
“查不到了?”羅茲語氣微微一冷,藍色的眸子染上幾分陰鬱。
五年來他最忌諱的地方就是中國,跟蘇念結婚以後,他怕她想起以前的事情,幾乎不敢在她面前提起中國的任何事情,甚至蘇念想要回B市玩一玩,也被他用不同的藉口拒絕了,蘇念愛他,所以也從沒有想過他爲什麼會拒絕。
膽戰心驚的過了五年,這一次蘇念終於去了中國,如果她遇到那個人,會不會恢復記憶呢?
羅茲的心裡亂糟糟的,非常糾結,“繼續查,用最快的速度查到她大概的方向,然後我親自過去接他們。”
“是。”黑衣大漢不敢質疑羅茲的決定,立刻轉身出去了。
手裡緊緊地捏着鋼筆,羅茲重新陷入矛盾的心裡鬥爭中。
另一邊的蘇唸的臥室裡,亦盺隨手擺弄了幾下鄭浩宇送的手錶,這才發現,這不僅是一塊手錶那麼簡單,難得的他的脣角微微勾起,向上揚了揚,“媽咪,看來這個男人還不錯,我建議你考慮一下亦喬的意見。”
躺在牀上鬱悶的某人聞言險些不小心用被子捂死自己,“兒子,你確定我是你親媽嗎?一塊手錶就讓你把親媽給賣了!”
對着她揚了揚手錶,淺藍色的眸子眨了眨,“這可不是一塊普通的手錶那麼簡單哦。”
“那是什麼?”蘇念立刻從牀上爬起來挪到亦盺身邊。
就見亦盺輕輕的將手錶上的表蓋掀起來,微微調整角度,另一隻手的手指輕輕按了按邊上的一個紅色按鈕。
啪——
一個小小的針頭飛出,插在窗簾上。
蘇念眨了眨眼,這確實有點出乎她的預料了,看了看亦盺握在手裡的手錶,又看了看窗簾上的飛針,更加相信這不是鄭浩宇匆忙準備的禮物。
亦盺從牀上蹦下來,邁着小短腿走到窗簾前面,將飛針從窗簾上拔下來,拿在眼前看了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麻醉針,而且麻醉效果應該很不錯。”
蘇念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心裡十分好奇鄭浩宇爲什麼只是第一次見面就送這樣的禮物給兩個孩子。
亦喬呆呆的看着亦盺的動作,喃喃道:“這男人的玩具還不錯啊,哥哥,要不要咱們現在再去敲詐他一下。”
蘇念和亦盺同時翻了個白眼,亦盺說:“反正有媽咪在,以後他肯定會經常給你送禮的,你只要抱緊媽咪的大腿就行了。”
蘇念:“……”
幽幽的看了一眼風一般從沙發上衝過來抱緊自己大腿的孩子,嘴角無意識的抽出着,眼角瞥了亦盺一眼,心說兒子你這高冷的形象又高大了許多。
隨後亦盺又發現鄭浩宇送給他們的手錶,不止是功能那麼簡單,還有全球定位追蹤系統,以及自動報警系統,另外還有一個按鈕,亦盺不知道是幹什麼的,不過以後還有很多見面的機會,亦盺也不着急和鄭浩宇進一步接觸。
他不着急有人着急,鄭浩宇的房間裡,他打開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十分鬱悶的盯着電腦看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合上電腦到一旁休息去了。
自從蘇念和羅茲結婚以後,他每年都會到北方來走一走,因爲他始終記得曾經答應過蘇念要帶她到北方來看雪,可是最後卻成了一個實現不了的諾言。
他枕着雙臂靠在沙發上休息,一想到自己牽腸掛肚五年的女人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他的心就是一通失控的跳動,似乎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
但是蘇念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他激動的心情開始平復下來,一時間腦海裡轉過無數個想法,他拿出手機想要質問一下那個人,可最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還是將手機收了起來。
他壓抑着自己激動的情緒,不管蘇念是來這裡旅遊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現在的身份都不能讓他做太多的事情。
雖然很興奮,但是他還是沒有去找蘇念,休息了一會兒就出門了,沒有蘇念在身邊的日子,哪怕是到處走一走他也覺得很孤單,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麼多事情,或許她也會留在他的身邊吧。
雖然換了厚厚的靴子,走在雪地裡鄭浩宇還是覺得很冷,大概是因爲他的心很冷吧,離着酒店不遠有一處滑雪場,因爲剛剛下過雪,來這裡滑雪的人很多。
蘇念他們會不會去呢?鄭浩宇想着腳下已經挪動步子向滑雪場的方向走去,沒有多少時間,鄭浩宇已經徒步走進滑雪場,買了張票,又租了一套滑雪工具,他才向滑雪場裡面走去。
俗話說下雪不如化雪寒,確實是這個樣子,雪後的天氣要比下雪的時候更冷,他還不怎麼會滑雪,看着手裡的滑雪工具,他的嘴角抽了抽,但願一會兒不要摔得太慘。
他穿上滑雪板,兩隻手撐着雪杖,一點一點在雪地裡滑着,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他的動作很快熟練起來,速度也快了很多,眼睛四處張望着。
“亦喬,小心!”一個驚慌的女音在空曠的雪地裡響着,鄭浩宇聽得不是很清楚,目之所及並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心中卻是一喜,加快腳上的動作向聲音傳過來的方向滑過去。
原來,蘇念帶着兩個並不會滑雪的小傢伙生怕會摔傷碰傷,於是特意找了個比較空曠的地方,她也不會滑雪,只好按着剛剛從網上學來的基本知識教亦盺和亦喬,但是實踐總是比理論更加殘酷,剛剛踏上滑雪板亦喬就摔了個大跟頭。
回過頭可憐兮兮的看着蘇念,“媽咪,好疼。”
“唉!”蘇念嘆了口氣,蹲在地上把亦喬扶起來,拍掉他身上的雪花,“小心一點兒,你們倆只能在平坦的地方滑,不能去山上,知道嗎?”
“好。”兩個小傢伙還算聽話,很乖的點了點頭。
亦盺不知什麼時候擡起頭,看了看離他們越來越近的某個人,腦筋轉了轉,“那邊是不是今天中午請我們吃飯的那個男人?”
蘇唸的嘴角抽了抽,擡起頭看到還是一個小影子的人,隱約覺得和鄭浩宇很像,不過看着自己一向高冷的兒子說出這麼不符合形象的話,對她來說還是很有衝擊力的,戴着大手套的手拍了拍亦盺的頭,“亦盺,要有禮貌,你應該叫一聲叔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