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鄭浩宇的另一輛車勞斯萊斯呼嘯着離去。
蘇念一驚,顧不得生氣,連忙追出去,可是也只是看到尖叫着跑遠的車屁股。
蘇念跺跺腳,恨恨的嘟囔:“好心沒好報。”
看着好心熬了一下午的湯,想都沒想就給自己盛了一碗。
他不喝,自己喝。
這一夜,蘇念等到12點鐘,仍不見鄭浩宇回來,便忍不住擔心起來。
鄭浩宇在海棠別墅開車離開後,恰好接到羅玉琦的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喝酒。
正在氣頭上的鄭少爺,本不想去,可是想想自己也似乎也沒處去,二話不說答應下來。
在開車圍着B市兜了大半圈後,才掉頭向兩人約好的酒吧而去。
嘿吧。
位於B是最中心的繁華地帶,但是鄭浩宇卻是第一次來這裡。
鄭浩宇到這的時候正是最熱鬧的時間段,整個酒吧裡幾乎玩瘋了。
音樂聲震耳欲聾,幾乎震得房頂都要掀掉,時而是熱歌勁舞,時而是優雅的鋼琴曲獨奏,時而有脫衣舞秀表演,時而是各種異域風情的舞蹈的表演,令人熱血沸騰。
光是看着就忍不住想要上去跳上一段才過癮。
可能是有人專門交代過,鄭浩宇一進門,領班就一路把他引到包間。
一路走過來,鄭浩宇發現這裡的管制非常的嚴厲。
單單是保鏢就有幾十名名,全部是會員制的,酒吧都是實名登記的,就是杜絕娛記混入,這裡和別的酒吧不同,別的酒吧很少有門欄。
這裡卻有很嚴重的門欄,來這裡的全部是社會上的精英人士。
有娛樂圈的,有富二代,也有社會上各個階層的精英。
剛見面羅玉琦就忍不住調笑道:“才幾天不見,你怎麼成了獨臂大俠了?”
一聽羅玉琦這麼說,鄭浩宇就想起罪魁禍首……蘇念。
煩躁的坐下,撓撓頭,“別提了,倒是你。”
羅玉琦有些莫名其妙,“我怎麼了?”
“怎麼選在這裡?”以前從沒有聽他說來這家酒吧,鄭浩宇難免好奇。
羅玉琦倒了杯酒拿給他,“呵呵,你一定想不到這家酒吧是誰開的?”
“誰?不會是你那寶貝弟弟吧。看酒吧的名字就知道它的主人有多麼不着調。”鄭浩宇嗤笑。
羅玉琦自動忽略掉他的後半句話,指着他大叫:“你要不要這麼料事如神?”
鄭浩宇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這是正常的推理好不好,能讓你這麼如寶如珠捧在手裡的難道還會有別人嗎?”
仔細一想,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華翔集團旗下涉獵極廣,鄭浩宇知道嘿吧幕後主人,羅玉琦也會很不奇怪。
“怎麼不會是別人,萬一是我未來老婆呢?”羅玉琦笑道。
誰知鄭浩宇竟嘲笑道:“你這輩子有沒有老婆都是個懸念。”
羅玉琦低頭,猛然喝了一口酒,吶吶的說:“他不結婚,我怎麼能安心結婚呢?”
鄭浩宇知道這話說到了他的心口上,想要說兩句話安慰他,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乾脆說:“你乾脆先找個人結婚得了,哪怕有個女人在你身邊也行啊,這麼多年,你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
“嘁,像你一樣,身邊有一個秦曉菲不說,還鶯鶯燕燕不斷是嗎?”
用鄭浩宇的話說,兩人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若說有誰能讓鄭浩宇視爲知己好友,那就是羅玉琦了。
鄭浩宇也不生氣,“被女人覬覦,總比被男人惦記好吧。”
“什麼被男人惦記,他只是還沒有長大,難免有點崇拜心理作祟。”羅玉琦竟然急了。
鄭浩宇也不跟他爭,一口飲下杯中酒,“好好好,你說沒長大就沒長大。”
“我還沒吃飯。”鄭浩宇代表自己的肚子表示抗議,眼睛一直盯着羅玉琦看。
跟別家酒吧不同的是,嘿吧裡面專給羅玉琦留了一間休息室,裡面可與豪華總統套房相媲美,外間用於會客,裡間用於休息,自帶浴室和廚房。
聽到鄭浩宇說餓,羅玉琦任命的放下手中酒杯,將鄭浩宇手中的酒杯搶過來,“自己的胃不好,還空腹喝酒,你是不想活了吧。”
別人不知道,但是他又怎麼不清楚,鄭浩宇有着非常嚴重的胃病,甚至有時候不按時吃飯就會發作。
見他轉身走向裡間,鄭浩宇忍不住問,“喂,你幹嘛去?”
自己是餓了,又不是困了,去裡間幹嘛?
他哪裡知道,裡間會有一間廚房。
羅玉琦恨恨的回頭,“你不是餓了嗎,當然是給你做飯。”
鄭浩宇驚道:“這裡有廚房?”
羅玉琦點頭:“你說對了。”
不只是鄭浩宇,就連他初次來的時候,發現這裡竟然有一間廚房,也是很驚訝。
羅玉琦手腳麻利,很快給鄭浩宇煮了一碗西紅柿雞蛋麪,熱氣騰騰的麪條上蓋着顏色姣好的西紅柿炒雞蛋,看着就讓人胃口大開。
鄭浩宇食指大動,“想不到這麼長時間沒吃了,你手藝還是這麼好。”
羅玉琦笑笑,並不否認。
小時候父母都忙於工作,沒時間照顧他和弟弟,弟弟又不吃廚師做的飯菜。
於是他在炸了兩個廚房之後,學會了做飯,從此再沒讓弟弟捱餓過。
他和鄭浩宇一起在國外留學的時候,基本上都是他做飯。
這也難怪鄭浩宇如此想念他的手藝。
羅玉琦在鄭浩宇對面坐下,看着鄭浩宇吃麪,“我說你這胳膊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浩宇的臉色一沉,剛剛好點的心情又被打回冰點,那個該死的女人。
含糊不清道:“還不是那個死女人。”
這下羅玉琦奇怪了,蘇念看起來不像是那種隨便就下手打人的女人,就連上次也是被秦崢侮辱之後才動的手,自己這位好兄弟不會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吧。
這麼想着,就說:“你不會是對他做了什麼吧?”
“啪”鄭浩宇把筷子放在碗上,清冷的眸光瞪着他,“我對她?你有沒有搞錯,我就是飢不擇食,也不能挑一顆豆芽菜吧?”
羅玉琦老神在在,“據我所知,現在你的房子裡只有一顆豆芽菜,就你這樣子?也難保不會對人家下手,才被人把胳膊都打斷了。”
說着還搖搖頭,對好兄弟的遭遇頗爲同情。
倏然,羅玉琦一下子把頭湊到鄭浩宇面前,嚇了她一跳,趕緊向後退了退,“幹什麼?我可沒有那種嗜好。”
羅玉琦哭笑不得,“我怎麼覺得你嘴邊上沾雞蛋了呢?”
鄭浩宇黑線,在這樣的燈光下也看得出來嗎?
轉而又把怒氣歸到蘇念身上,都是她的錯。
羅玉琦看着鄭浩宇眸色晦暗,臉上陰沉沉轉換不停,試探道:“難道這也跟蘇念有關?”
“哼,別提了。”鄭浩宇一肚子氣,面也沒有心情吃了,索性靠在沙發上。
羅玉琦覺得事情不簡單,“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是鄭浩宇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最後氣憤道:“看到了嗎?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羅玉琦卻不這麼想,“要我說,是你太沖動了,遷怒她。”
一向清冷的鄭少爺一下子炸毛了,“你說什麼,我衝動?遷怒她?那不是她自己說的嗎,她嫁給我是因爲我有財又有色,還覬覦我們家的公司,離婚時還要公司三分之一的股份,你見過這麼貪婪的女人嗎?”
羅玉琦皺眉,“浩宇,你冷靜點。”
從來都是鄭浩宇把別人氣得半死,什麼時候風水輪流轉,他自己也被氣得七竅冒煙。
“我還不夠冷靜嗎,我要是不夠冷靜,我開車出來的時候早就被撞死了。”
說起來羅玉琦就是一身汗,他竟然單手開車,一隻手被掛在脖子上,一隻手就敢開車,而且還兜了那麼大一圈。
然而他知道鄭浩宇現在自己說什麼他都聽不進去,乾脆什麼都沒說,整晚陪着鄭浩宇喝酒。
在他的心裡蘇念並不是這樣的人,雖然只見過一次,但並不能影響他的感覺。
凌晨兩點,蘇唸的手機響起,優雅的鋼琴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十分刺耳。
此刻蘇念正着急的如熱鍋螞蟻一般,想要給鄭浩宇的熟人打電話,可是自己卻不認識,就知道一個羅玉琦,也沒有電話號碼。
她看着手機來電“鄭混蛋”,想都沒想就接起,所有的交際化作弄弄的怒氣正要發作,耳邊就傳來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是蘇小姐嗎?”
蘇念一呆,又看了看手機,是鄭浩宇的來電,沒有錯。
連忙應道:“我是蘇念,請問您是……”
對方輕笑了聲,“喔,抱歉,我是羅玉琦,還記得嗎?”
溫柔的聲音一下子驅散蘇念心中的怒氣,如一道暖流注入她的心田,“當然記得,只是不知道,這麼晚有什麼事嗎?”
羅玉琦笑的爽朗,“難道沒什麼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蘇念一時間有些窘迫,“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麼晚了……”
聲音越來越低,蘇念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我只是想告訴你,浩宇在我這裡,你不用擔心。”羅玉琦接過蘇唸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