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就坐在沙發上,眉眼淡淡的看着他,等候着她的回答。
他的表情是那樣的平淡無波,甚至一度的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可是他的眸底,卻像是冰山下的火種,表面清冷孤傲,內在卻波濤翻涌。
夜澈等了好久,夏薇依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着,沉默着承認了。
夜澈就笑了,他擡起手揉了揉鼻樑,沒有人看見他手掌下眼角的那一滴眼淚,被他悄然無聲的帶過。
放下手後,他就開始嗤笑,聲音中都有種破碎的感覺,說:“既然你已經選擇回到他的身邊,爲什麼還要過來,看我最後一眼嗎?”
“夜總,我和依依是來告訴你一聲的,而且也請你放心,依依,我會讓她幸福的。”許治冶開口插了一句,語氣別提多得意了。
夜澈眨了兩下眼睛,扭頭看到外面停的一輛奧迪A8,還有桌子旁那一條卡迪亞的手鍊,他輕笑了起來,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來看我?我看是我們未來的許夫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帶着這個黃金單身漢來炫耀一下吧……”
“許總,你說的對,我夜澈現在一無是處,哪能滿足這隻金絲雀?不過我也希望你,能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否則許家倒了的那一天,指不定她又要跟誰跑了呢。”
“夜澈……”夏薇依一開口,夜澈就倏的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神態優雅的從她的身邊走過,走向門口。
看着夏薇依的眼睛裡一直霧濛濛的看着他,似有無限的委屈一般,夜澈扭頭故作冷漠,打開了門:“行了,看也看了,炫耀也炫耀了,這種地方恐怕要降低了許總和夏小姐的身份,你們可以走了。”
聽着夜澈喚自己夏小姐,句句諷刺挖苦,看着他似乎連多看自己一眼都覺得多餘,她的心裡,連同小腹都擰在了一起的疼。
夏薇依不斷的撕扯着裙襬,這一瞬間,她真想什麼都不管不顧,就這樣和夜澈一起生死與共了。
可是,人生就是有那麼多無可奈何,愛的再深,還是上演了梁山伯與祝英臺的生死離別。
不過人家倒也是幸福的,至少生不同牀死同穴,最後還能化蝶翩翩飛
而夏薇依呢,就連最基本的,他坐牢她送飯,都由不得她自己選擇。
其實,她現在還有有些感謝許治冶的呢,多虧了他費心安排,把他們兩人的曖、昧演繹的如此天衣無縫,讓夜澈能夠怨她,恨她,對她死心。
如果以前,都是夜澈默默的背上一切的誤會去承受,那麼今天,就讓夏薇依爲了愛他,給他一個了斷吧。
夏薇依吸了吸鼻子,最終選擇了什麼都不說,跟着許治冶走出了夜澈的房間,然而,她的腳步剛剛邁出房門的時候,夜澈突然伸出手,緊緊的攥住了她的手腕。
夏薇依扭頭的瞬間,夜澈的僞裝徹底崩潰了。
他覺得自己可以表現的很好,在被碾落的愛情裡重生他的驕傲,可是看着夏薇依走過自己身邊的一瞬間,他的一切徹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