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柏驍沒有多加逗留,與蕭琰閒話幾句,便告辭離開。
許靳喬送他出門。
走廊上,兩個同樣出色的優秀男人並肩而行,吸引了不少駐足的目光。
“謝謝。”
“呵呵,見外了。”
許靳喬頓步,側身面向霍柏驍,目色凝重,“那我說句對不起。”
“爲什麼?”霍柏驍不解,“好端端的,你對不起我什麼?”
許靳喬抿脣,輕吐出兩個字,“蕭琰。”
聞言,霍柏驍先是一怔,而後陷入了沉默,他突然間心煩意亂,想抽支菸,可摸到西裝口袋裡的煙盒時,眼角餘光卻望見“禁止吸菸”的標語,他又怏怏的抽回了手,但窘迫的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會舉行婚禮麼?”良久,他終於問出一句,雖然是否有婚禮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蕭琰已經與許靳喬領證結婚了。
許靳喬回答的很快,“會有的,等雜事處理完畢,就開始策劃婚禮。”
“噢,在哪兒辦?國內還是國外?”
“大概國外吧,看蕭琰的意思。”
“嗯。唯唯的滿月酒辦麼?”
“應該要辦,但是現在還不能確定,到時看情況吧。”
“好,辦的話,記得打招呼。”
“沒問題。”
霍柏驍吐出綿長的呼吸,他伸出右手,“那我走了,你別送了,快回去盯着她吃飯。”
“一路平安!”
許靳喬伸手相握,再沒有多餘的話,所有,盡在不言中。
霍柏驍走了,消失在轉角的背影,憑添一股黃昏下的蕭索落寞。
有些愛情,只能止於脣齒,掩於歲月。
許靳喬返回病房前,接到一通來自美國的電話。
“阿喬,這幾天沒敢打擾你,生怕耽誤你時間。你現在方便說話麼?”
許江崇的聲音傳過來,帶着幾分小心翼翼,許靳喬步子緩緩頓下,嗓音低沉,“方便,你說。”
“你是不是去找蕭琰了?怎麼樣?找到了麼?”許江崇連忙關切的詢問道。
許靳喬脣角微傾,忍不住心情愉悅,他長話簡說,“找到了,蕭琰地震產子,所幸,母子平安!”
“母子?她……她生了?”許江崇聞聽,頓時震驚的反應慢了半拍。
許靳喬頷首,“對,早產一個月餘,生了一個男孩兒,你當爺爺了,老爺子有曾孫了!”
“我當爺爺了?天哪,太好了,我們許家後繼有人了!”許江崇激動的合不攏嘴,“我要趕緊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你爺爺,老爺子肯定高興壞了!”
許靳喬莞爾,難得與父親心平氣和的說話,“不急,我爺爺的病情怎樣了?”
“好多了,你婚禮上突然走人的事沒敢跟老爺子講,生怕他擔心你病情加重。”
“嗯,那就好。我們現在北京協和醫院,孩子有黃疸,正在治療,蕭琰也在地震中骨折了腿,恐怕一時半刻回不了美國。”
許江崇一驚,“嚴重麼?要不要在美國請專家?”
“應該不用,治療有起色了,這家醫院也是頂好的醫院,主治大夫也是美國進修回來的專家。”
“哦,那你上心着點兒,萬一不行,就及早轉院。”
“嗯,我知道。”許靳喬應下,家事聊完,便切入了葉家,“解決得怎樣了?那天我走後,還順利吧?”
“很順利,都在咱們的計劃之中。葉正新被紐約司法機關帶走調查了,今天葉氏集團也有警方介入調查,婚禮那天製造的效果,已經令各方媒體將葉家推上了輿.論的風口浪尖,葉氏集團股票下跌到了最低點,應該難以再翻起大浪了!”
“呵,那葉夫人呢?葉美璇呢?”
“葉夫人在四處託人情找關係,試圖力挽狂瀾,葉美璇聽說受了刺激,差點兒小產,現在住病了。”
許靳喬眉心蹙起,“她沒有流產?孩子還在?”
“嗯。”
“這孩子……”許靳喬有些許的遲疑,“確定要麼?”
許江崇默了一瞬,語氣很是無奈,“許衍還在牢裡,他是孩子的父親,起碼得由他決定要不要吧。”
“若他要,這孩子生下來就是個私生子,我不可能再攬到我頭上的,蕭琰受得委屈已經夠多了。”許靳喬沉聲道。
“我明白,待這些事情結束了,你開個新聞發佈會吧,該向外界交待解釋的,你全部交待清楚,葉美璇的孩子你別管了,等許衍拿主意吧。”
“好。”
結束電話,許靳喬回到病房,蕭琰正吃着灌湯包,她餓壞了,等不及的從*頭櫃上拽過食物袋子,隨手抓了一個包子塞進嘴裡,她狼吞虎嚥的模樣,看得許靳喬又是好笑又是憐惜,他忙把其它食物一一拿出來,都在保溫盒裡裝着,還熱氣騰騰的,他端起湯盅用小勺喂她,“慢慢喝,當心嗆着。”
蕭琰本不想讓他多管,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既然他自己要厚臉皮的侍候她,不使喚白不使喚,她就當多個免費護工了!
於是,蕭琰舒舒服服的用了晚餐, 吃飽喝足躺下,她愜意的眯眼,片刻後,她聽到輕微的動靜,疑惑的睜開眼,卻發現許靳喬正在將就着吃她的剩飯!
他背對着她坐在椅子上,用餐的動作很輕,似是怕打擾了她休息,晾了這一陣,湯菜基本都涼掉了,她不禁皺眉,出聲道,“哎,你別吃了,重新叫份外賣,或者出去到外面餐廳吃。”
“不用了,我馬上吃飽了。”許靳喬沒回頭,繼續着手裡夾菜的動作。
蕭琰愈發不悅,“月子餐味道恬淡很難吃的,你幹嘛委屈吃我剩下的?”
“你能吃的菜,我也可以。”許靳喬淡聲說,“別聒噪了,吵得人耳膜疼。”
蕭琰被嫌棄,忿忿的扭過頭,再也不理他。
許靳喬用餐完畢,收拾好殘羹,去洗手間端來一盆熱水,打算給蕭琰洗臉,浸溼的毛巾,剛碰到她的臉,她忙躲開,“我不洗臉!”
“爲什麼?看看你臉髒得像小花貓似的,都快看不出人樣了。”許靳喬不解,戲謔的口吻調侃她。
蕭琰道,“看不出人樣更好,我不能被醫生護士認出來呀,我身份證被埋了,我現在登記的名字都是蕭寶兒,不敢用蕭琰這名的!”
“寶兒……”
許靳喬心裡扎着疼,她明明是他合法的妻子,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帶着孩子躲躲藏藏,見不得人……
“沒關係,我買通了醫生護士,他們不會亂講出去的。”他低聲說,語氣輕柔,將毛巾貼在她臉龐上,一點一點的爲她擦拭污漬。
蕭琰將信將疑,“真的可以保密麼?”
“可以,誰也不會跟錢過不去。”許靳喬微笑,很快便將她的小花臉擦洗乾淨,不過他突然又蹙眉,“忘記給你買護扶品了。”
“沒事兒,明天再買吧。”
“明天你記得提醒一下我。”
“嗯。”
洗了臉,又洗手洗腳,不能洗澡,只能這樣將就,待收拾完畢,許靳喬擡腕看了下表,七點多鐘了,“我再去看看兒子,你先躺會兒。”
“哦。”
許靳喬去了一趟兒科,唯唯有專業的育嬰護士照顧,他不需要擔心什麼,而且喬毓帆幾人也在輪流盯着,護士不敢不盡心,光療的效果,也愈發明顯,血清膽紅素值一直在穩定下降。
許靳喬安心不少,趴在玻璃上看了片刻,他退出來,看到椅子上悶悶不樂的喬席安,他走到旁邊坐下,用手肘碰了碰喬席安,“怎麼了?是不是困了?先回酒店休息吧。”
“沒事兒。”喬席安搖搖頭,摘下鼻樑上的黑超,他揉了揉眼睛,低聲說,“表哥。”
“嗯?”許靳喬挑眉,“有心事?”
喬席安情緒低落的很,他耷拉着腦袋,“你說,盈盈還會不會回來A城?”
“你該問,她還會不會回到你身邊。”許靳喬抿脣,一語戳中。
喬席安苦笑,“那她還會回來麼?我還有希望麼?”
“不好說。不過,我相信兩個人之間,只要還有愛情,終究還有機會在一起。”許靳喬俯身,十指交叉在膝蓋前,他凝聲道,“你看,我和蕭琰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
“那你是說,我有希望的?”
“當然,除非你願意與別人將就,如果不願意,那麼別放棄。”許靳喬側眸看向喬席安,鼓勵他,“去找她吧,我這兒沒事兒了,你該去挽回你的愛情了!”
“表哥!”
“去吧,加油!”
喬席安豁地站起身,堅定的宣告,“我一定帶回她!不勝,不復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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