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不大,我沒法做到和其他任何一個女人共享同一個男人。”
“看到滿世界都是自己老公要娶其他女人的新聞,親口對質後,對方默認,我的心不是銅牆鐵壁,沒法做到不痛不癢,更沒法做到儼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繼續留在他身邊。”
“當初痛得有多深,遲來的道歉,就會有多微不足道。”
她從頭到尾臉色都沒轉變一下,每一句吐詞都很緩慢,字字像是針孔似的紮在洛易北的心裡,扎得他的心滴滴淌起了血。
方池夏平靜地看着他,緩慢地繼續反駁,“我和費司諾的事,不是在以同樣的手段報復你,是我真的覺得他很好。”
“這六年發生了很多,每一次在我最艱難最痛苦的時候,出現在我身邊的,始終是他。”
“如果沒有他,我的眼睛會一直失明,小易也不會安全出生。”
“他和你最大的不同是,他不會勉強我任何事,更不會強制性干涉!”
“冷祈寒和我從頭到尾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但是,這六年來,在我倆之間引起的矛盾卻最多。”
“其實,你大可以不用介意他,你們都是同一類人,已經遇上過一個你,這類型的男人,我絕對不會想要嘗試第二次!”
“費司諾不一樣,和費司諾在一起,不管是朋友,哥們,還是其他任何階段,我沒產生過任何壓力,身邊也沒任何人阻攔我們。”
“和費司諾在一起,我是真的沒有過任何煩惱!他這些年對我付出的那麼多,也沒求過一絲回報!”
她說了很多,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匕刃,戳中洛易北心裡最深處的地方,戳得他千瘡百孔。
洛易北背脊僵硬,身體在微微地發顫。
“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也沒去看他的臉色,方池夏轉身,想要頭也不回地離開,夜色之中,一聲迷迷糊糊的呼喚忽然響起,“夏夏!”
小易的聲音,帶了些睡醒的惺忪。
方池夏一震,視線僵硬側看向了他的臉。
這個時候都已經凌晨兩點多了,他怎麼下來了?
小易怔怔看了看洛易北,又看了看她,像是沒反應過來現在的狀況,“媽咪,你要去哪兒?”
很軟的聲音,帶着屬於他特有的奶音,稚聲稚氣的撞進方池夏的心裡,層層疊疊的,像是棉花糖,在她的心裡蔓延開,綻開了絢爛的花。
方池夏被他這麼一望,心忽然就柔軟了起來。
軟得一塌糊塗。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纔有這本事。
輕而易舉的一句話,就能瓦解她所有的冷淡。
也只有面對他時,她纔會有最柔軟的一面。
小易其實也沒說什麼,就這麼一句話,但是,就是讓方池夏腳步怎麼也挪不開了。
面對一個大半夜迷迷糊糊走出來找母親的孩子,她的心就算是鐵做的,這個時候也沒法硬起來。
“寶貝,怎麼了?怎麼下樓來了?”幾步走到他身邊,方池夏在他面前蹲下身,幫他理了理因睡覺而蓬亂的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