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燈光很閃耀,七彩的光芒從頭頂上方打下,炫彩得讓人有些昏眩。
男人的步調很緩慢,臉上的銀色面具在燈光下折射出一抹瀲灩的色澤,身上不染塵世的尊貴與身居來,即使是在這樣庸俗的場合,仍舊難掩他一身的華貴。
他的出現,就是鶴立雞羣。
哪怕現場各色的人種那麼多,仍舊能夠讓人在人羣之中第一眼望見他。
方池夏沒有想過自己會再次和他遇見,目光隔着幾米遠的距離和他對望,微微愣了愣。
那人的出現,一不小心就將她的注意力全部吸附過去了,甚至忘了旁邊的童顏。
童顏在灌酒,一離開她的監視就連着給自己點了好幾杯烈性的雞尾酒。
方池夏視線只短暫移開的那點時間,她已經連着喝了兩杯。
她的性格像擎亞風更多點,喝酒這方面比較在行,酒量算好的。
高濃度的兩杯雞尾酒下肚,一般人恐怕早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她只是意識有點昏眩。
戴着銀色面具的男人還在一步一步往酒吧裡走近,他似乎在尋找着什麼人,邊走,視線邊淡淡地在現場打量。
大概是留意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側過頭,他的目光往方池夏所在的方向看了看。
視線隔空和她撞上,他似乎也愣了那麼一下。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得有點久,現場的燈光太過閃耀,方池夏仍舊看不到他眼中的神情,但是,她能感覺得出他看她的視線,沒有他外在氣場那麼冷。
相反的,方池夏甚至還感受到了一點熱度。
不是洛易北看她時的炙熱,對方看她的目光不帶任何情緒,甚至還帶了點說不出的暖。
這樣的他,讓方池夏再次一愣。
但,這只是她的直覺。
直覺只是個人感覺,沒任何依據,她的判斷,不一定是正確的。
兩個人就這麼對望了好一會兒,先移開視線的是方池夏。
“顏顏,我去洗手間了,你少喝點!”側過頭提醒了身邊的童顏一句,方池夏轉身往洗手間方向而去。
邊走,她邊在沉思戴着面具那男子出現在這裡的目的。
想到上次在巴黎發生的事故,腳下的步子止住,她忽然大步往童顏所在的方向奔跑了過去。
她並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她可以確定的是,那人出現的地方,一定會掀起一場風暴。
她怕的是現場場面失控,更怕發生槍戰後自己和童顏被殃及。
想要奔跑回去帶着童顏離開,然而,還沒抵達吧檯,現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頭頂上方忽然啪嗒一道聲響,緊隨着,整個酒吧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方池夏僵硬站在原地,目光不動聲色在現場掃視了一圈,暗自聆聽了下現場的動靜。
周圍很雜亂,對突來狀況的叫罵聲抱怨聲很多,現場明明熱鬧得很,但卻莫名讓方池夏覺得有些空寂。
取出手機,想要藉由着屏幕的燈光繼續向着童顏的方向走,周圍,一陣嗞嗞的聲音忽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