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在不知不覺中降臨,當曾經奢華的歐家別墅,已經完全被黑暗籠罩以後,一輛黑色的豪車,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別墅的大門口。
“少爺,也許這件事情,還有別的隱情,你真的確定,出賣機密的人,就是安小姐麼?”
徐澤坐在車的前面,清秀儒雅的臉上,帶着幾分的疑惑,透過月亮微弱的光芒,卻只能看到後面,歐霖逸那張俊美魔魅的臉,隱匿在若隱若現的黑暗中。
“難道,那盤錄像帶還不足以說明問題麼?你不是找人鑑定過了麼?那盤帶子不是合成的,而是真真實實發生過的。”
冷魅的聲音,薄情而寡淡,絲毫沒有任何的憐憫,甚至,連一絲的情緒都能以找到,只是,卻能夠讓人從心底裡,散發出寒冷的恐懼。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我今天來,就是來問問那個女人,是什麼原因,讓她這麼恨我,或者是誰,把她收買了,讓她,這樣的出賣我。”
聲音未落,人已經利落的打開了車門,在後視鏡中,看到那抹修長的聲音,散發着無以倫比的怒氣,徐澤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是歐霖逸和安曉林之間的問題,他,不應該攙和的。
神色陰沉的看着黑洞洞的別墅,歐霖逸如魅的藍色星眸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心痛。
如果可以,他多想讓自己沒有看到那段神秘的錄像帶。
當歐氏集團的股價一路狂跌了七個百分點後,終於在收盤的階段,有了暫時性的穩定,可歐氏的員工都知道,明天,又是一輪新的戰鬥,而那段神秘的錄像,就是在那時,發到了每一個歐氏員工的信箱裡面。
剛開始,他不過是以爲是某個無聊的對手,伺機來羞辱他罷了,可他點開了那段視頻後,看到的,卻是一個帶着鴨舌帽,身穿淺藍色牛仔裝的女人。
瞬間,他的眼睛,就被對方所吸引,因爲,即使只看到了背影,他依舊可以認出,那個故意垂着頭的女人,就是安曉林!
疑惑,在看視頻時,漸漸的轉爲了震驚,最後變成了憤怒。
安曉林在某個隱秘的餐廳中,和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在做着什麼交易。
雖然聽不到倆個人的對話,可從那個中年男人的表情中,歐霖逸讀懂了何爲欣喜若狂,他也能夠看清楚,安曉林交給中年男人的,是一個黑色的U盤。
當他想起,那個中年的男人,就是在商業界中,最爲臭名昭著的私家偵探後,憤怒,立刻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因爲他可以判斷出,那個小小的U盤中,存的,就是讓歐氏陷入了現在的困頓中的商業機密。
而拍攝日期顯示,那個時候,安曉林應該正處於失明中。
心,瞬間像是被人狠狠的攥緊了,被人欺騙,被玩弄,被出賣的痛苦,轉眼間,就讓歐霖逸的情緒再也無法控制。
失手砸壞了辦公用的手提電腦,可卻無法緩解內心一絲一毫的痛苦。
原來,自己一直都是一個可笑的笑話,他曾經最爲最單
純的女人,卻是傷害他最深的。
嘴角處,勾起一絲殘忍的笑,安曉林,是他太小看她了。不然,也不會被這樣的玩弄。
熟練的打開了別墅的大門,一絲月光傾斜進來,歐霖逸只能看的見影影綽綽的大概,卻一點都不會走錯。
這裡,自從他從歐家自立門戶開始,就是他住的地方,哪怕是閉着眼睛,他都不會走錯,更何況,那個讓他憤怒到發瘋的女人,就在樓上。
接着月光,歐霖逸踏上了樓梯,安靜的房間中,只有他皮鞋摩擦地面的聲音在迴響,可歐霖逸的心,卻在一步步的走進那個女人的房間後,變得越發的沉重,卻也越發的急切。
他曾經傲視所有人,認爲這個世界上,絕對會有人玩弄自己的感情,可事實上,他卻是最傻的那一個,那個叫做安曉林的女人,總是擺出一副柔弱的倔強姿態,可自己,就偏偏那麼輕易的相信了,結果呢,得到的卻是這種羞辱。
陰沉着一張俊臉,即使在走廊的窗子透出的月光中,也冷冽如冰,在這樣一個分外靜謐的夜晚,演繹得越發的讓人覺得有些恐懼。
整棟別墅中,只有安曉林住的這個房間,還有些活人的氣息,其它的房間,都是那樣的安靜。
幾乎不費任何的力氣,歐霖逸就打開了安曉林房間的大門。
看着精緻的門把手,有些嘲笑自己的小心翼翼,剛纔,還怒氣衝衝的樣子,現在看來,這個女人,一定會覺得,自己不會再來找她了,不然,也不可能連門都不落鎖。
安靜的房間中,只有安曉林睡美人一般均勻甜美的呼吸聲。
歐霖逸神色複雜的傲立在牀頭,那雙湛藍色的深邃雙眸,如同冰一般的寒冷。
垂在身下的大手,悄無聲息的握緊,那個女人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只要伸出手,用力的掐着那細嫩的脖頸,就可以奪走她的呼吸,毀掉她的一切。
這麼想着,歐霖逸也這麼做了。
快速的伸出了雙手,用力的扼住了那纖細的脖頸,大手施加了力氣,卻發現再也不能強加半分了。
在睡夢中,安曉林覺得有人掐住了自己的喉嚨,呼吸變得不那麼順暢了起來,人,也終於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每晚雙雙都會過來,更何況,雖然歐霖逸走了,但是歐家別墅的安保系統還是正常運轉的,如果有人非法進入,她在第一時間,就會獲得警告聲,可現在,再被掐住以前,都是一片安靜,面前的人,她即使不用猜,也知道是誰了。
剛纔還想要奪走她呼吸的大手,此刻,就這麼僵硬的放在她的脖子上。
安曉林在黑暗中睜開了雙眼,哪怕看到的,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可是那熟悉的氣息,已經深刻進了靈魂中,她絕不可能認錯。
“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僵持中的倆個人,誰都想問對方許多的問題,可最終,還是安曉林開了口。
“演得真好,安曉林,我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的一個女人
。”
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冰冷的暴怒,安曉林默然承受,卻不知道爲什麼,男人會想要掐死自己。
“爲什麼不殺了我,如果你那麼恨我,現在爲什麼要手下留情。”
細嫩的雙手,搭在了歐霖逸的大手上,瞬間像是觸電一般,歐霖逸立刻鬆開了手,只是互相接觸到了手而已,他的心,卻像是被重重的敲打了一樣。
“殺了你,只會髒了我的手而已,你以爲,你有資格死在我的手裡麼?”
冷冷的語氣,彷彿極其厭惡面前的女人,可只有窗外的黑暗,才能看清楚此刻歐霖逸眼中的掙扎和痛苦。
“呵,是麼?我原來死在你的手中都不配,可你知道,我因爲你,而失去過什麼嗎?”
垂下了眸子,斂起了眼中難忍的苦澀,安曉林從牀上坐了起來,雙手輕輕的撫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喃喃細語。
“你還記得,我被人綁架的那一次麼?也許你忘了,我實在是經歷過太多次的綁架了,可就是在我失明的那次,我,失去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孩子。”
並非是想要取得歐霖逸的同情和原諒,只是安曉林覺得,那些過往,應該讓歐霖逸知道,畢竟,那是同屬於他們倆個人的過去,她想要告別過去,也最好讓歐霖逸知道全部。
也許過了今夜,將不會再有任何的機會,現在的她,才倏然間領悟到,原來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太多的錯過,直到,倆個人都無法挽回了。
“哈哈哈哈……”
歐霖逸突然癲狂般的笑了出來,那笑聲,在安靜的房間中不停的迴響,安曉林有些不解的看向歐霖逸,爲什麼,她只在這笑聲中,聽到了冰冷的絕望。
“安曉林,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撒謊是麼?”
突然間逼近的歐霖逸,渾身都散發着懾人的冰冷氣息。
窗子外的月光,只能看到一半的面孔,可是,那俊美的面容,在安曉林的眼中,卻越發的妖孽如魅,也越發的,冰冷刺骨。
“我忘了跟你說,今天下午,我受到了很多有用的東西,其中,包括一張你的化驗單,上面,明確的寫着日期,你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孩子,你居然還想讓我對你抱有一絲的同情心麼?”
歐霖逸的大手,緊緊的捏住了安曉林的小臉,瞬間,從安曉林的臉上,他看到了震驚和不解,卻惟獨沒有看到半分的心虛。
“不是這樣的,我……我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拼命的搖頭否認,即使那個小生命已然逝去了,可她,卻無法容忍任何人,尤其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的懷疑。
她是無意中失去了那條小生命的,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侮辱自己的孩子!
“是麼?你很後悔吧,如果真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了,我一定會給你留有一絲的情面的,不過,你卻沒有保住他,是不是你曾經也爲你的野種心疼過,畢竟,他是你和不知道哪個男人所留下的野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