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發佈會的現場,南宮霽雲沒有去,白子虔也沒去,就坐在他的辦公室裡面通過會議大廳的幾個監控攝像頭看現場直播。
看監控已經習以爲常,南宮霽雲也不問白子虔一人事部部長,怎麼還趕上了安保部的工作,還有錄音傳過來,白子虔只開了一個,現場有話筒,一個就可以聽得很清楚了。
小小的監視屏裡就只有秦澤霖一個人坐在中央位置上,公關部部長拿着話筒站在角落裡,聽了好久廢話,纔到重點。自然是有關南宮霽雲的那一部分。事故的真實情況,秦澤霖怎麼可能說實話,所以剛剛那一段就該打上“本段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算你抄我”,南宮霽雲沒想到,秦澤霖的後一段話也該打上一樣的標語。
發佈會短短十分鐘就結束了,她腦子裡就只有三個字來來回回的上躥下跳——
“女朋友”!
女朋友個毛線啊!南宮霽雲活動活動手指,都想隔着屏幕把秦澤霖那臉撓成大花貓!她是什麼成了他的女朋友了?!他老媽同意了嗎?!程昱和白子虔同意了嗎?!最最主要的是!她真的不點都不知道啊啊啊啊
“我要遞辭呈!立刻!馬上!”
看得出來南宮霽雲是真的生氣了,不過,程度還沒那麼深,這丫頭的心思深的很,白子虔認識她好多年了,也只是摸出個大概來,現在她最多氣秦澤霖擺她一刀,卻不會把秦澤霖說的“女朋友”當真了。這讓白子虔很是放心。
這麼粗線條的小丫頭,她那個愛妹成狂的親哥是不用擔心什麼“早戀”啊“被拐騙”啊,這種太沒有可能性的問題。
“乖,現在我送你回家去,今天週六,你要好好休息!”
對於白子虔的話,南宮霽雲只回了她一個白眼,不過,也沒鬧騰着非要遞辭呈,而是拿了零錢包,挺直了脊樑骨先走了出去。白子虔無奈的搖了搖他,對她的小性子無可奈何。拿了錢包和車鑰匙,跟着出了辦公室。
公關部的其餘員工早早豎着耳朵聽着白子虔辦公室裡的動靜,他們可都是早上圍觀過南宮霽雲的人,一直好奇着一個跟大boss有關聯的人,又跟他們部長大人關係不淺,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妹紙。剛剛的發佈會,他們也看了現場轉播的畫面,大boss的女朋友啊,衆人一直覺得,肯定是因爲今天週六,強制加班讓他們的腦回路不大對勁,纔出現了明顯不可能出現的幻覺。
聽到裡面傳來一兩聲動靜,湊在辦公室邊的衆人立馬回到了自己的小格子間上,裝作一副很認真工作的樣子,雖然低着頭,卻自以爲很隱秘的悄悄盯着白子虔辦公室的大門,生怕錯過了什麼。
“等會我去定位置,晚上去吃你最喜歡吃的燉飯,下午就乖乖的,不許出去瞎轉悠!”
天哪!他們聽到了什麼!要不要這麼曖昧啊啊!!雖然剛剛秦澤霖在發佈會上宣佈南宮霽雲是他女朋友的時候,人事部的員工們都覺得這個世界略玄幻,這會兒看到平日裡尾巴拽到天上去的小惡魔部長大人像只拼命討女主人歡心的小京巴一樣,乖巧的侍奉在左右,衆人一致無力地望着天花板,試圖期盼視線轉回來之後,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還是那個喜歡端着咖啡杯裝得一身優雅又死活不掩飾那些壞壞屬性的部長大人。
可惜!現實是殘酷的!
他們看見了什麼!他們家部長從他的錢包裡,拿出了南宮霽雲的鑰匙,並放進了她的零錢包了,還略帶幽怨的抱怨他是不是太沒有震懾力了,怎麼南宮霽雲忘了鑰匙,是問他拿備用,而不是去找程昱。
程昱…好麼,居然還有一個重要人物。
貴圈真複雜!我們這些渣渣們火速撤退了!連圍觀一下,都覺得會受到十萬點的傷害,人事部的員工們已經不想再去面對這麼殘酷的現實了。
“要是boss找,就說我回家吃飯去了。”
白子虔帶着南宮霽雲瀟灑的離開了,可是,苦命的圍觀羣衆一邊忍着埋怨週六加班的痛苦,一邊祈禱大boss千萬千萬不要在這段時間之內傳喚他們部長大人,“回家吃飯”!這樣子的理由,他敢說,他們不敢往上報啊。
現在才十點過二十分好麼!一羣人幾乎是臨時接到通知要加班的,連早飯都沒有吃的人!他們部長大人居然回家去享受午飯了。
人和人!差距真大!
在心底吐槽了千萬遍,人事部的氛圍一下子跌入了最低谷,一個個看着顯示器屏幕,腦海裡閃過的全是早上應該吃到,現在卻只能想想的早餐。
雞蛋,火腿,大肉糉!清粥,小菜,豆腐花……
“叮鈴鈴!”
平日裡已經習以爲常的電話鈴聲,現在顯得無比的刺耳,一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伸出了手,卻沒有提起話筒。
“喂,boss,白部長已經離開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我會通知他給您回覆電話的。”
誰?是誰這麼好心的接起了電話!衆人搜索了一番,發現了出現在辦公區門口的高秘書,他的表現也跟他們的差不多,還沒從剛纔那一幕殘忍的畫面中回過神來,但是,高秘書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家大boss的專線,不接起來,人事部跟他都得倒黴。
“哼。”
秦澤霖就用鼻孔出了一個音,掛斷了電話,他就猜到白子虔會跑路,所以,讓高秘書去找他,也不過是確認了一下。動不動就遲到早退的員工,全青石貌似就他一個人了!連他這個大boss也是按時上下班,還經常性加班。那跟他樣的,沒事就在辦公室裡躺着,忽然抽了想工作了,半夜都會給他發郵件折騰他。
現在,週六加班啊!加班費三倍啊!他真的很想扣白子虔工資啊獎金什麼的,可惜,姓白的都不缺錢,這是他早就有的認知。也就懶得拿錢威脅他了。
不過,他那麼在乎南宮霽雲,這不是白白將小尾巴交到他手裡麼。秦澤霖幻想着以後可以狠狠壓迫白子虔的美好畫面,一個人站在窗邊傻傻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