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人們都已經上來了,大廳裡安靜了下來。劉芳平靜地問他,事情辦的怎樣了,徐德平十分輕鬆,這種事沒有十足的把握根本不能輕舉妄動。看劉芳看着窗外沒動,又緊張起來,讓她趕快上,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劉芳沒動,好像並未聽到他在說話。
徐妻到處找徐德平,此時正從二樓上下來,見狀,她惱羞成怒地衝來,指着劉芳剛要喊,莊徐德平一把把她攔住,讓她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徐妻壓着火,低聲道:“你還知道兒子現在結婚啊?!把老孃惹急了,讓你們全完蛋!”
劉芳轉過身,平靜地告訴他們婚禮要開始了,如果有興趣也可以到上來說說清楚。徐妻想過來理論,徐德平急得推了推她,徐妻忿忿地和徐德平槓上了。
主任戴着眼鏡在看報紙,只聽“砰”的一聲,一個女人推門而入,還沒等他開口,女人就把幾張照片甩在了他面前:“看看你的人乾的好事!除了會勾引別人老公還會幹什麼!”徐妻滿臉怒氣喊了起來。
主任皺皺眉頭,起身把門關上,他想起來了,眼前這個女人前幾天來過。看過照片,他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他讓徐德平妻子先消消氣,之後便慢條斯理地安慰起她。
徐妻敲敲桌子,她纔不聽這套,她認定照片的背後一定有事,堅決要求他們開除劉芳。
“你先不要激動,我要先了解一下情況,總不能聽你一面之詞,是吧?”
徐德平妻子不依不饒,她證據在手,今天非要有個結果。
就在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時,門被推開了,門外站着幾個工作人員。馬會計操着一口天津腔,說:“主任,這怎麼啦,大聲吵吵嘛,走廊上都聽到了……”
主任一看,慌忙把桌子上的照片捂住,徐妻上前一把推開他,將照片一一塞到了馬會計他們手裡。馬會計看看照片上的男人,問徐妻是不是她老公,徐妻瞪了她一眼說,不是她的是誰的。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呢?她應該不是這種人。”明明知道劉芳本來就不是省油的燈,但是爲了緩解氣氛,她不得不這麼說。
“不是這種人是哪種人!狐狸精,你們得把她開除。”徐德平妻子轉身又對準了主任。
“我說這位大姐,殺人不過頭點地,把她開除了,讓我吃嘛?我老公下崗了,全家就指着我這點兒工資。”馬會計對主任又說,“劉芳的情況當然跟我不一樣啊,可你把人家開除了,讓人家臉往哪擱?人要臉,樹要皮,活着就掙一口氣兒。”
徐妻火了:“有你們什麼事兒,有你們什麼事兒,和着她成受害者了?”
馬會計也不示弱:“這位大姐,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一個巴掌拍不響,這裡面總不會沒你老公什麼事兒?你想想。再說了,看這照片,也沒嘛呀。”
徐妻啞口無言,從他們手裡把照片奪了回來,她指着主任,來了一個下馬威:“你是領導,你看着辦,這事兒沒完,我還來!”
見徐德平妻子走遠了,馬會計就說劉芳的不是。
主任擺擺手,讓他們不要再議論了,還讓那個女孩把劉芳叫下來。女孩來到劉芳面前,告訴劉芳主任找她,說完後站着沒動。劉芳擡起頭,問她還有什麼事,女孩吞吞吐吐說有個女人的來了,莫曉南劉芳便明白了。
主任面有難色,長嘆一聲,倒好像是自己有了什麼過錯,劉芳倒挺輕鬆,就問主任想如何處理此事。
主任擺擺手,讓她別誤會,他的意思是怕影響不好,所以事情不要鬧大,和爲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劉芳說,有些事可以化解,但有的永遠不行。她知道他不明白,就告訴他不爲什麼,是不便說。
主任點點頭,表示理解。劉芳站起來,請他放心,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她決不會讓他爲難。
隨後,劉芳像沒事人,和往常一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她剛走了幾步,身後的話音就飄了過來。
“聽說了,那女的都鬧到咱這兒來了,怎麼收場呀?”
“嗨,該怎麼鬧怎麼鬧,該怎麼收場怎麼收場,你操哪門子心呀?……”
劉芳知道那件事全公司恐怕已人人皆知,她加快步子離開了,但是她有後盾,那就是沈天一,她這麼可不是全爲了自己,說就讓別人說好了,又不會少根頭髮。
蘇倩的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是黃全打來的,他告訴蘇倩,她要的東西帶來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掛斷電話,蘇倩找了個理由告訴鄭宇晚上遲一會兒回家,便離開公司到電話里約定的地點了。
蘇倩進咖啡廳後,徑直來到黃全面前坐下。黃全感嘆物是人非,他問蘇倩:“還記不記得咱們第一次在這兒見面,我是怎麼求您來着?!”
見蘇倩不動聲色,他掏出照片,這些東西對他而言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他弄不明白她還要這個有什麼用途。
蘇倩玩笑地說,放在他那裡他隨時可以引爆。黃全認爲這個邏輯也能說得過去,可是自從認識眼前這個女人後,她所有的做法都令他琢磨不透。
蘇倩猜透了他的心思,說:“你了你的心願,我了我的事兒,你沒必要弄清楚。”
黃全琢磨一下,感到也是這麼回事。蘇倩從包裡拿出一萬塊錢放到他面前,黃全把照片和膠捲交給她,交接儀式既簡單又迅速。
看到蘇倩走了,黃全再一次感到這個女人真是捉摸不定。但她說的也對,有些事情沒必要弄清楚,其實想弄清楚的也未必能弄清楚。他心安理得地把錢放進了包裡。
回家後,蘇倩看鄭宇沒在客廳,迅速從包裡拿出照片和膠捲進了書房。鄭宇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回來了,蘇倩沒說什麼,去準備晚飯了。
徐德平的妻子臉上貼着白色的面膜,只露了兩隻黑洞洞的眼睛,徐德平回到家猛然看見這副模樣,不知爲什麼心一慌,手包“啪”地掉在了地上。
“人不人鬼不鬼的,快快快,趕緊弄下來。”他發起了脾氣。徐妻一把揭下了面膜,誰知道他回來這麼早,她看徐德平坐在沙發上嘆了一聲,關心地問他哪裡不舒服,徐德平有點沮喪:“今天單位的一把手找我了……”
“怎麼了,不會是咱兒子結婚收財禮的事兒?”徐莊妻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