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衣衣一晚上輾轉難眠,腦海中不斷閃爍着奇怪的畫面,更別說手臂的刺痛。
到了第二天一早,玄瑟把她拉起來的時候,她總覺得身體被暴打過一樣。
“不舒服?”玄瑟看着她那蒼白的臉色,這可不像是睡得好的樣子,也對,昨天晚上她基本是昏迷而不是在睡覺。
“靈鴉呢。”迷糊地揪着玄瑟的衣服,沈衣衣軟綿綿的,但腦海就是在意這個。
只能是搖頭,別說靈鴉,就連冉玖都不見了,昨晚他讓冬雪她們出去找,但沒找到,這是又鑽到什麼地方去了嗎?
“會找到他們的。”玄瑟淡淡地說着,扶着她走下樓。一樓,已經沒有了昨天那般的陰森恐怖,到處都恢復了豪華別墅的摸樣,早餐已經擺好,就等他們出現。
不過,並不見陸銀琶得身影。
“玄少爺,少夫人早,小姐尚在睡覺,請二位先用餐。”女僕招呼他們過去,也就紛紛退下。
“不想吃。”沈衣衣嘆氣又嘆氣,這說着,又是一陣噁心的反胃感而來。匆匆地往洗手間跑去。
玄瑟皺眉,靈鴉走了之後,就那麼快出狀況嗎?果然要想辦法把他找回來。
“玄少爺,外面有位夫人,說要見你。”僕人又是匆匆進來,有點拿不準注意,畢竟他們都沒見過人。
不過,玄瑟不難想象這來的是誰,多半隻有一個人。
也恰巧是他準備要找人。
畢竟昨天晚上鬧了那麼大一場,知情的人,都會來。
“誰來了?”沈衣衣拿紙巾捂着嘴看着他,不過,也在慶幸是不是可以不用吃早餐。
但玄瑟把她按下去座位,只是淡淡地吩咐女僕去把人帶進來,而他,當然是坐着陪她吃。
所以,當門外來的人進來,是看到沈衣衣眉頭,而玄瑟滿臉溫柔地給她喂吃的。這一幕,看傻了眼。
“喲,來的不是時候?”那帶着笑意的身影,伴隨高跟鞋旗袍而來,淡淡的菸草味。
“月姬大人。”趁機推開玄瑟,沈衣衣摟着小肚子向她走過去,卻是被玄瑟揪了回來,不爲啥,菸草味對孩子不好。
月姬輕輕挑眉,也不說啥,指了指邊上,以示玄瑟到一邊去說說話。
“你繼續吃,要把這些吃完。”再度把沈衣衣按回到座位上,玄瑟這才稍稍退開,也沒有走多遠,只是在大廳的另外一邊,喝着茶細聲談話,而他的注意力,依舊在沈衣衣身上。
月姬交叉了一下雙腳,似乎因爲很少來這樣的地方,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所以也懶得跟玄瑟開玩笑,直奔主題:“昨天怎麼回事?陰陽界線的都出現了扭曲,到底鬧多大的事啊!”
雖然是提問,但她那是真的責怪。
“沒什麼,收拾一下殘局而已。”玄瑟不以爲然,這事,責任不怪他不是嗎?說到底他也被動,當然,如果他事先佈下的誘餌不算的話。
“唉,一世英名,你怎麼到了這時候反而笨?陰陽兩界不得平衡,會有什麼影響難道還要我說嗎?”月姬嘆氣,無奈地嘆氣,他這一個殘局,可就鬧出了更多的殘局。
“我會收拾。”玄瑟也不願意多樣,什麼樣的後果,他當然清楚。但一次麻煩,總比一直麻煩的好。
說這話,月姬纔是真的想對他做點什麼呢!這人,到了今天都還沒把自己當成玄家的一份子嗎?
“你的意思是,帶着她去嗎?”
努力讓自己平靜,月姬真的想跟他好好說說道理。
但玄瑟雙手交叉,一臉平淡地回望她,目光中帶着堅定,理所當然地點頭:“沒有問題。”
“你……”月姬真的不知道該高興還是生氣,他改變是改變了,沒有再墨守成規,可固執這一點依舊沒變,依舊讓人無奈,“她是孕婦,且不說會不會引起影響了你的行動成爲包袱什麼的,接觸陰氣對胎兒可不好,你難道想讓嬰兒變成鬼胎嗎?!”
“不會。”玄瑟回答也是直白,那態度就像是知道了什麼一樣,當然他也的確是知道了什麼,沈衣衣的肚子隱隱有着一股氣息,如今伴隨孩子越來越大,他就越能感覺到清晰,那應該是跟隨了沈衣衣的特殊體質,陽氣十足,自然不會再怕陰氣。
不過,那是後話。見沈衣衣吃完,玄瑟對她招手,讓她走到身邊來。
“她的手被靈鴉所傷,你看看。”小心地把沈衣衣的手扶起,玄瑟把那繃帶拆掉,傷口還是跟昨天一樣,完全不見有癒合的跡象。
月姬細看,盯着不說話,過了一會纔是搖頭。
“這是咒,但看不出氣息。”
她的話讓玄瑟皺眉又皺眉,他當然知道是咒,不然怎麼會這樣呢?可這到底是什麼咒?會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而且這傷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癒合?
“解鈴還須繫鈴人。”月姬說着,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描畫了一個無形的字,字體簡單,雖然複雜,但玄瑟看懂了。
“你讓我去找他?你知道他對玄家有多大仇恨。”而且,恐怕不只是對玄家,對他更是恨之入骨吧?
月姬把那掛在煙槍上的錦袋拆下,推到玄瑟面前:“拿着這個去,至少看在兄妹一場的份上,他會幫衣衣。”
沈衣衣在邊上看得有點懵,這是要找誰啊?所以她手上的傷,是靈鴉給她留下的詛咒?爲什麼啊?他到底爲什麼說變就變?還是說,自己一直都看錯了?
不,果然還是相信,靈鴉不是那種人。他只不過是個跟冉玖一樣,活的太久寂寞了而已罷了。
“麟瑜,記住,你的背後永遠有玄家,就算你不出聲,玄家還是會幫你的。”月姬輕嘆,也是坐不住,起身就往外直徑離開。
“我們要去哪嗎?你會不會有危險?”沈衣衣看着陷入沉思的玄瑟,她不由得回望桌子,腦海是很自然就出現了剛纔月姬所寫的字。
【耀】
是與她的【月】相反的意思嗎?可爲什麼會恨玄家?難道說,玄家對他做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