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冰本想給她比劃手勢,手落在半空中,緩緩放了下來。
拿起一旁的手機,在上面敲打了長長一段話,遞給她。
初雪接過來一看,當場傻在那兒。
[姐姐,我擔心的是,爸爸和姐夫立場不同,會不會不同意你們在一起?我真的很崇拜姐夫,無論他什麼身份,我都不在意,甚至很驕傲,可是爸爸就不一樣了!他可是把你當寶貝女兒看待的,要是知道你們和黑道上的人交往密切,會不會......大發雷霆啊?]
初雪看着他打出來的這段話,好久都沒反應,像是一臺死機的計算機,腦袋快要炸了。
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甚至她在有意逃避,始終不敢正面面對,可是就連凌寒冰這個二十歲的小夥子都點破了,她還能繼續裝傻下去嗎?
打個不恰當的比喻,醜媳早晚要見公婆,冷清明這個女婿遲早要以黑手黨老大的身份被家人知曉,到時候她夾在中間,必定左右爲難。
初雪一拍腦袋,嘴裡不停地念叨着,“啊!要死了要死了......我當然想過這個問題!要是咱爸是個普通的老百姓也就算了,偏偏是最高法院的總檢察長!絕對鐵面無私啊!到時候肯定來個大義滅親,把我咔嚓掉......以儆效尤......”
看見姐姐一臉痛苦,凌寒冰搖搖頭,抓着她的手給她安撫,再次在手機上噠噠噠打字:
[別擔心,姐姐。還有咱爺爺呢!爺爺很喜歡姐夫,爸爸很聽他的話!]
初雪瞄到上面的話,心底終於有了那麼一丟丟的安全感。
對了,爺爺可是大殺器,她怎麼給忘了?!
......
凌家。
凌嶽揹着手,站在那副國畫前,撫着鬍子,“清明......這孩子咋不去紅葉嶺看我老頭子呢?”
自從上次見了他一面,他老人家不辭辛苦的每天都要去一趟,美其名曰下棋,其實是去等人。
次數太多,老劉都懶得去了。他這個孤家寡人,想找個人怎麼這麼難呢?
凌長安從外面回來,摘下帽子,將滴着水的制服交給傭人,徑自往樓上書房走。
冷不丁聽到老爺子口中唸叨着“清明”兩個字,他忽然頓住腳步,冷銳清透的眸子緩緩眯起,盯着牆壁上那副字畫,“清明?”
凌長安三兩步下了樓梯,走到那副畫跟前,伸手將他取下來,盯着那副畫上的紙條看了一眼,心中的疑惑越來越重。
是巧合,還是......
“爸,你之前在紅葉嶺遇到的小夥子長什麼樣?”凌寒冰急忙問。
“幹什麼幹什麼?對人家小夥子送給我這老頭子的畫溫柔點,壞了你上哪賠我一副?”凌嶽老眼一瞪,將那副畫重新搶了過來。
凌長安無語的抽了抽嘴角,耐心的說道,“好......好,我不動這幅畫,你告訴我那個清明長什麼樣?”
凌嶽眼睛亮了亮,興奮的問,“你該不會是終於想到人家的好了吧!說實話,看着比我們寒冰都小,像是高中生,下棋一絕,身手還不錯,五十米高的懸崖,直接眼睛都不眨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