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這種陌生的身手和功法，無形中帶着一股驚人的熟悉，就像是兩半破碎的玉，終於得以重合在一起，成爲一個完成的圓。
凌家和宋家自從前三代就不對盤，甚至說是仇敵，古書之爭從未停止過，內心深處的排斥更是衍生下來，幾乎一見面就要掐起來。
這個凌家的後輩居然和初雪有關係？難不成，初雪也是凌家的人？
冬漓被這個想法瞬間激碎了意識。
凌寒冰不會說話，卻也感覺到了這種極爲對立排斥的氣場，於是更加警惕的將初雪護在身後。
冬漓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冷風吹起了他額前的發，濃墨般的眉緊緊蹙起，一字一句的問，“初雪，這個少年是誰？”
初雪搞不懂他爲什麼忽然變得這麼正經，還是如實回答，“他是我弟弟，凌寒冰。”
果然姓凌......
冬漓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攉住一樣，回憶起這麼多天，她在宋家的地下暗室研讀古書的畫面，難以置信的問，“你是故意的？”
初雪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什麼故意的？”
她怎麼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你不必掩飾了。虧我傻傻的把你當朋友，毫無保留的將那些書都供你研讀，竟然是給凌家做了嫁妝！”冬漓憤然握着拳頭，心痛的無法冷靜思考。
他是該誇她演技太好，還是怨自己太笨？
“你在說什麼？喂，姓冬的，你把話說清楚！”初雪總覺得他誤會了什麼，本能的按下凌寒冰的胳膊要走上前。
冬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毅然決然的轉身，三兩下跳上了最近的屋檐，消失在藍天之下。
“莫名其妙，吃槍藥了嗎？”初雪望着他的背影，往前追了幾步，跟丟了。
真是的，這大叔搞什麼？
凌寒冰走過來，給她比劃手勢，“他應該是宋家的人。宋凌兩家不對盤，他怕是把你當成敵人了。”
初雪這才緩緩明白過來，回憶着之前在暗室中冬漓告訴自己的故事，這纔想通他剛纔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他是把自己當成凌家潛入宋家的臥底，爲了那傳說中的另一半古書才自導自演了那一出？
初雪頭疼的捂着額頭，這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必定她現在的確是凌家的人，可是她之前也不知道啊！
問題是，就算她如實告訴他事情的原委，冬漓恐怕也不會信。
“對了小寒，我畫的認不認鬼不鬼的，你怎麼認出我的？”初雪指了指自己這張臉。
凌寒冰眨了眨眼，做了幾個簡單的手勢，“我聽到了你的聲音。”
“哦，難怪。”
她一向在冬漓面前用自己真實的聲音說話。
可是，萬一冬漓知道自己真正的容顏，會不會更覺得她之前在騙他？
要死，一時半會兒還真的解釋不清。
凌寒冰看着她一臉苦惱的樣子，擔憂的碰了碰她的胳膊。
初雪看到他關懷的眸子，心底一軟，“沒事，走吧，我們回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