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哭聲,門外一下子衝進一箇中年女人,趕緊將穿紅衣服的小男孩抱在懷裡,“不哭不哭......”
封華皺起眉頭,還未說什麼,門外再次走進兩位家長。
手中抱着鮮花、水果籃、還有一大堆補品,放在牀前,感激的說道,“您是這位老師的女朋友吧?真是太謝謝他了,要是沒有這位老師挺身而出,我們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我孩子了......謝謝,謝謝!”
看到三位家長感激的直抹眼淚,封華冰冷的內心被輕輕觸動,面色好看了許多。
“不用謝。”
......
封華有一個周沒有去上班了,這在之前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白斐言額頭和胸膛的紗布換了又換,神志終於漸漸清晰。會眨眼,會口渴,可是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
封華內心很愧疚。
她適應了他所有的好,甚至漸漸覺得理所當然,直到出事的那一刻,她才發現,如果沒了他,生命就會變得一片灰暗,沒有任何的意義。
她想和他說好多的話,心疼他的善良,懊悔自己對他愛的不夠。
可是每每的話到嘴邊,就變成了,“你怎麼這麼傻?你的命,去換別人的命,這是等價交換嗎?根本不值!”
白斐言則好奇的看她一眼,似乎覺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時間久了,封華忽然想到了一個狗血的可能,“臥槽,你該不會忘記我了吧?”
難道傷到腦子,失憶了?
封華嘗試了許多次,白斐言仍舊一個字都不說,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
她越想越覺得可怕,安排了重重檢查之後,得出來的結果是,“病人的身體正在漸漸好轉,各項機能也沒問題,至於不說話,純粹是因爲他懶得開口而已。”
封華:“......”
她終於知道被冷落是什麼滋味了。
封華憂心忡忡,生怕她的男朋友留下什麼心理後遺症,貼心的給他疏導情緒,講故事,甚至連高等數學公式都給他講了一遍,白斐言仍舊沒有任何的表示,面無表情的看她一眼,閉上眼睛睡覺。
“白斐言,你要是繼續這副鬼樣子,我就把你書房裡的莎士比亞文集一張一張撕下來,全部糊了牆!”
面容英俊的男人無動於衷。
本以爲他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白斐言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之後,封華才悲催的發現,她錯的有多麼的離譜!
這天,封華去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把白斐言接到自己郊區的那套別墅療養。
讓傭人收拾好房間之後,封華正張羅着讓搬家工人把一張巨大的白色藤椅安到花園裡,坐在泳池旁曬太陽的白斐言拉着封華的手腕搖了搖,那雙深邃如星辰大海的眸子無辜的眨了眨,“寶寶餓了......”
那一瞬,封華聽到了自己脖子發出“咔嚓”的僵硬聲音,回頭看去,差點沒把自己的腳崴了。
寶寶是誰?
她驚悚的低下頭,望着那隻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觸電般的伸出來,又極爲快速的在他額頭上一貼,“該不會發燒了吧?說什麼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