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敘下車前再次整理自己的衣服,覺得很有當年的俊逸風采時,才緩緩的走下車。
而就在這時候,別墅的門口出現了一道倩麗的身影。
是她,就是靈兒。是他魂牽夢繞的三年的女人。
現在活脫脫的再次出現了在了他的視線裡。
三年的光景不長也不短,但也足以能夠改變一個人。
但是在距離他幾米之外的女人,卻沒有多大的改變。
只是她的曾經的長髮,如今變成了俏麗的短髮。
她的容顏還是依舊,她擡起手把自己耳鬢的髮絲,輕輕的別在她的耳朵。
就是簡單的這樣一個別發的動作,卻讓許敘看的有些呆。
三年未見,容顏未變,舉手投足間卻更加的有了女人的韻味。
讓移不開眼,他的眼裡只有她,不管周遭的環境多麼的美,又或許因爲春天的到來。爭相綻放的美豔花朵,都不及她在他眼裡的半分。
他感覺自己塵封了三年的心再次在狠狠的激烈的跳動,他的內心是驚喜的。
連同他的腳步都有些晃,可他還是壓制着他內心的激動,讓自己的步伐儘量的保持着穩健的樣子,走向她。
讓三年後的重逢變得沒有那麼的狼狽。
還有他那,那性感的薄脣輕輕的開啓,想叫出積攢在內心三年的狂喜。
可靈兒這兩個字還未出口,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嚨裡,就連他那擡起的長腿瞬間凝固住,就如同北方的寒冷達到了極致的時候,一盆的熱水灑出去,瞬間結冰的錯覺。
他那深邃的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面前的一幕。心更像是雷擊中了一樣,瞬間被劈成了兩瓣。
因爲此時的門口,本在前進的女人突然聽到了有的人的叫喚。
緩緩的回頭,當看到身後,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小男孩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還溫柔的說道:“那麼出來幹什麼?”
“其實我就只是一個小小的感冒,沒有多大的關係,可以不用買藥”抱着孩子的男人英氣的十足。
這個男人許敘印象深刻。
唐西川,靈兒曾經的戀人。
可是靈兒怎麼會和他在一起呢?
他們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難道就是三年前嗎?
心裡的疑惑一個接着一個,如同滾雪球一般。
越來越大,要從他的喉口裡溢出。
女人臉上立馬帶着嚴肅的表情,雖然他們之間隔得距離有幾米之遠,但是話還是一字不落的傳進了許敘的耳朵裡。
“小感冒如果不多加註意,變成了大感冒怎麼辦?,如果你到時候病情嚴重了,我可不照顧你”
雖然很不悅,但是慢慢的關心。
而這更像是一把刀一樣剮在了許敘的心口上。
疼得他直抽搐。
“好,好,一切都聽你了”男人也立馬的投降說道。
多麼溫情的一幕,這本來是屬於他的,卻如今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是別人。
而就在這時候,唐西川懷裡的小男子,擡起那粉雕玉琢的嘟嘟小臉看向程靈漾,嘴裡吐出兩個清晰的字眼:“粑……粑…”
不是那麼的流暢,卻是那麼的清晰。
此刻許敘才認真的注意到唐西川懷裡的小男孩。
兩三歲的摸樣,頭髮在小孩子羣體中很流行的西瓜頭,因爲是側着許敘,所以並看不出太多他的神色。
不管怎麼樣,許敘都能想到這個小男孩一定會很可愛。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幕狠狠的衝擊着許敘的內心。
唐西川抱着孩子,孩子摟着男人的脖子。
一大一小,深情款款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女人還對着他們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宛如一家三口幸福的畫面。
加上孩子的聲音,頓時這樣的畫面和這樣的稱呼如同一把刀子直接插進了許敘的心口。
瞬間鮮血直流,心也碎的得滿地都是。
孩子叫男人粑粑。
許敘的心如同撕裂般劇痛,難道他的靈兒再嫁爲人婦了嗎?
還生下了愛情的結晶。
他不許,法律也不許。
她現在還是他的妻子,她怎麼能剩下別人的孩子呢?
她怎麼可以?
而這時候他們突然之間又往別墅裡走回去。
之後的對話他聽不到了。
他的腳卻像釘在了原地。
別墅內。
男人臉上愉悅的笑容,誘哄着他懷裡的小男子:“小奈,再叫一聲爸爸”
小男孩甜甜的笑道:“粑。。粑”
男人臉上很滿足,擡起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小奈真乖”
而一旁的女人笑出了聲。
唐西川狐疑:“靈漾,你不生氣?”
小奈叫他爸爸她不生氣,竟然還笑了。
“你知道小奈的意思嗎?”程靈漾問道。
“知道啊,不是叫我爸爸嗎?”唐西川說道:“小奈可比你有良心多了”
“此粑粑非彼爸爸也”程靈漾解釋的說道。
現在的小孩子講拉大便都是拉粑粑,粑粑和爸爸的音是一樣的,只是音調不太一樣。
小奈才兩歲多點,口齒還不是很清。
西川會誤會其中的意思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那是啥意思?”唐西川問道。
“在小奈的口中的粑粑,是她要上大號了”程靈漾儘量的說得委婉一點
頓時唐西川的臉上有些尬尷,他纔不相信,再去問男孩:“小奈,你要拉便便?”
“恩,拉粑粑”這時候小奈給了明確的答案。
頓時唐西川的臉色變得不自然了。
程靈漾笑得更加的歡脫。
而程奈看着媽媽笑得那麼的開心,他也笑了起來。
唐西川帶着笑意的責備:“你和你媽一樣,都是白眼狼”
此時,他們笑得更加的開心了。
那笑聲都從別墅裡傳到了別墅外。
傳進了許敘的耳朵裡。
這是他曾經最想要的生活。
和自己愛的人,選擇一個好山清水秀的地方,蓋一棟兩層高的小洋樓,生一兒半女,遠離城市的浮華,安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而如今他卻親眼目睹着自己愛的女人和別的人活在他曾經設想的畫面裡。
他被排除了在外。
而在一旁的陸瑾大氣都不敢喘息。
這是多麼殘忍了一幕啊。
老闆得知了夫人的消息,一秒都不願意等待就在尋找,可是卻看到了這樣的場面。
許敘移動着自己的腳步,緊繃的嗓音飽含着怒去對着陸瑾說:“爲什麼不告訴我?”
“我。。。”陸瑾啞語,他不是怕老闆傷心嗎?其實他也想告訴的,告訴老闆,夫人的身邊已經有了其他的男人陪伴左右。
可是當自己告訴他找到夫人時候,看到老闆的眼神。
後面想說的話,他就狠狠的咽回去。
先見着夫人,再說。
或許這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爲了讓老闆在夫人的面前留下一個好的印象,他纔會讓老闆在車上好好的休息一樣。
以最佳的飽滿的精神出現在夫人的面前。
可誰又能猜想到,夫人和老闆還未正式見面,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給了老闆一個下馬威。
許敘卻沒有在責難於陸瑾,而是說道:“上車,我們回去”
這樣的言語裡有說不出的落寞和心酸。
都讓陸瑾有些不知所措。
難道這樣就回去了?
老闆心裡能甘心嗎?
肯定的不能的啊。
雖然s市離着江州不是太遠,但飛機的路程也是一個小時的。
再到機場逗留了將近半個小時,再從機場到這裡一個小時。
來來回回加起來四個多小時,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更何況這也不像是老闆的作風啊。
老闆不是應該直接上去搶嗎?
“老闆,可是….”陸瑾的話還未出口,就對上了老闆那如深淵般的眸子。
話一下又吞了回去。
只好改成:“是的,老闆”
上了車,從後視鏡裡,陸瑾能看出老闆的臉色很不好。
落寞夾雜着還有心酸,還有疲憊。讓人看了心疼。
車裡。許敘的眸子閉着,腦海裡剛剛那一幕就如同放電影一般,來回的在他的腦中播放。
每播放一次,就如同在他的心口上插了一刀。
到機場的一個小時,這個畫面不懂得播放了多少次,但不管播多少次,就在他的心口上插了多少刀。
而就在機場門口,車停下。
陸瑾剛想開口叫醒一直閉目的老闆的時候,倏然坐在後座老闆睜開了眼睛,對着陸瑾說道:“今晚我們留在s市”
陸瑾一愣,但很快就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這纔是他的老闆,不會被眼前的一丁點挫折給打敗。
夫人的身邊只是出現了一個陪伴左右的男人,又不是老公。
就算是老公,他相信老闆都會去搶過來的。
“好的,老闆”陸瑾立馬把車掉頭,重新往着夫人所在的那個方向開去。
選了一家離夫人所住地址近的酒店,住下。
夜幕很快就降臨下來。
許敘他們入住的是一家四星級的酒店。
站在八層樓高的套房裡的陽臺上,他看着這個城市的夜景。
他從未想到,他的靈兒竟然還在本省,還在臨市。
s市不同於江州,是一座山城,山清水秀的,經濟比較不發達,同時也沒有
沒有大都市的繁華,卻滋養着一大批人。
是一個很值得養老的地方。
這是他靈兒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嗎?
還是說她什麼時候來到這裡生活的呢?
這一切都是一個迷。
他閉上眼,呼吸着江州不一樣的空氣,他好像感受到了靈兒的氣息。
這麼近,卻又那麼的遠。
閉上眼,女人對着一大一小笑靨如花的畫面再次的衝進他的腦中,頓時他睜開眼。
看着外面的夜色,心狠狠的抽搐。
爲什麼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是唐西川,是其他的男人也可以?
爲什麼?
不管怎麼樣,曾經靈兒和他在一起過,存在這感情基礎,如果在加上這三年的相處,他們之間難免會不會又愛火重燃呢?
還有他們現在又在幹什麼?
會不會…
後面的畫面他不敢想,如果說找尋了三年的時間,帶到卻是她依偎在別的男人懷裡笑,別的男人懷裡哭,又或者她躺在別的男人的身下承歡….他寧願不要。
他寧願她活在自己的夢中。
至少這樣她是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的。
他知道自己錯了,不該那麼的自以爲是,不該那麼的以爲自己能掌控一切。
他真的知道錯了,能不能不要這麼殘忍的對待他,能不能不要。。。。
而他正在撕心裂肺的傷心着的時候,他的腦中又出現了他的靈兒當着他的面,緩緩的勾脣,冷笑。
不行,他一刻都不想等。
他要立刻出門。
他去敲了陸瑾的門,讓他車鑰匙給自己。
陸瑾疑惑:“老闆,您這是要去哪?”
許敘從他的手中接過鑰匙,淡淡的說:“睡不着,出去走走”
如果這種時候還能睡得着,那麼說明老闆的夫人也沒多麼的炙熱。
雖然白天只來了一趟,許敘也很準確的找到了別墅的所在位置。
他一下車,並沒有過多的去思考。
直接摁門鈴。
摁了很久,纔有一個人來開門。
看到門口陌生的人,傭人問道:“請問,您找誰?”
“程靈漾!”許敘直接了斷的說道。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沒有這個人”傭人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關門了”
許敘曾幾何時受過這個待遇。
在加上白天別墅門口的那一幕,還有小男孩的那一聲叫喚。
他的隱忍已經到了極限,態度立馬變得很暴躁:“我說要要找程靈漾!”
“先生,真的不好意思,我們這裡真的沒有這個人”傭人也露出了不耐煩的樣子。
突然,許敘的心裡一激靈。
他想到陸瑾和他說過靈兒現在不叫程靈漾,叫餘雨。
明明程靈漾這個名字那麼好聽,爲什麼要改成餘雨這麼土的名字。
“那餘雨在嗎?”他在一次的問。
傭人才恍然:“哦…你說的是我們夫人啊”
頓時,許敘的心口又被插了一刀。
再這樣下去,許敘都覺得自己都要窒息而死了。
“你說什麼?”許敘狠狠的擰着眉頭,陰沉可怖的瞪着面前這個中年的婦人。
明明白天的那一幕已經說明了一切,可當他從別人的口中說出這一事實的時候,,他還是不能接受“誰你你們家夫人,他是我的妻子,我的夫人”
許敘也不懂自己在這樣的一個婦人面前辯解有什麼意思。
他只想不想他的靈兒冠上別的男人夫人的名號。
婦人被呵也不不舒服,直接把門關上。冷冷的說了一句:“神經病”
頓時許敘更是沒了往日的樣子,像是一個被拋棄了的男人一樣,瘋狂的摁着門鈴。
或許裡面的人聽得很不耐煩的出來開門:“先生,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要找餘雨”許敘咬牙說道。
“對不起,我們夫人不在家”夫人說道。
一口一口我們家夫人,許敘氣得想打人。
可是他又能打誰呢?
造就如今的這一切罪魁禍首不就是他自己嗎?
要打的那個人也是他自己而言。
“胡說,我下午都還看到她了”明明他下午看到她和男人甜蜜恩愛。
怎麼可能晚上就不在家了?
而且大晚上他們能去哪裡?
以前靈兒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都是下了班就回家,根本很少不會在家的情況。
三年後,自己第一次找她,竟然就說她不在家了。
是誰讓她養成了這麼不好的壞習慣。
一定是唐西川那個壞人。
一定是。
“先生,你是不是對我們夫人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告訴你,你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們家夫人和我們家先生可是很恩愛的,你是插足不進來的”那個婦人眉頭也擰着很不悅的說道。
她活了這麼大的歲數,見的人和事情多了去了。
面前的這個男人也一定是對自己家的夫人又想法的,不然怎麼會說出下午就看都了夫人。
說明他這個人是有企圖。
頓時許敘也怒了:“她不是你們家夫人,她是我許敘的老婆,她是許太太”
許敘特別還加重語氣的說道,不懂得是要說給面前的婦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給自己一絲的安慰。
“先生,我看你是有病,有病就趕緊去治,不要呆着這裡浪費時間,否則病情加重了,我們可不負責”婦人把許敘當成了一個神經病一樣的看待。
婦人再次要關起來門來。
但是這一次許敘不會在受那種被關在門外的屈辱了。
在婦人關上門的那瞬間,許敘一腳就踏進去。
婦人急了:“先生你要幹什麼?”
而許敘卻不回答,而是推開門,徑直的走進別墅裡。
婦人要去阻止,奈何她只是一個年過半百的婦道人家,根本奈何不了一個成年男子的。
“先生,你立馬離開這裡,否則我就要報警了”
許敘頓住腳步,轉頭:“去報,現在立馬去報”
最好警察來,告他們一個重婚罪。
看要進牢裡的是誰。
這樣他還求之不得呢。
婦人嚇了一跳,不是因爲許敘的話,而是因爲他凌厲的眼神。
不過她也是見過世面的,對於一個闖入人家家庭的人自然也那麼畏懼。
所以下一秒婦人也不甘示弱的呵道:“你不要以爲我不敢”
“最好你是有那個膽量”許敘冷冷的說道。
繼而又轉身進入屋子。
屋子裡是沒有人的說話的聲音,難道她真的不在家嗎?
又或者她在躲着自己?
這一切都不可能,雖然下午他們之間只隔着幾米遠,但是他相信她是沒有看到他
那她到底是去哪裡了呢?
而就在這時候他擡眸,眼前的一幕更是如同一把利劍插進了他的胸口。
瞬間他全身的血液逆流。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