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蘇念淳急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她雙手合十的求着:老天,你一定不能讓展立行死掉呀。泥泥還不知道他親爸爸是誰的,一定得讓展立行多活幾年,等泥泥長大了,能接受這些事的時候,我要帶他見見他爸爸的呀。
“你在下面站着做什麼?趕快上來陪我聊聊天呀。我腿上的這血流個沒完的,可能會流血的,我現在越來越困了,你再不上來陪我說說話的話,以後想跟我說話就說不了的。”展立行在山後面大聲的說。
蘇念淳哭了起來,她折回去時,心都碎了。
“哭什麼?傻瓜,你是不是捨不得我死呀?你只要肯說捨不得我死的話,我就一定不死;要是你不肯說這話的話,那麼,我只好死了。”展立行呵呵笑着說。
蘇念淳難過的責怪着他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呀。”
“不開玩笑又能怎麼樣呢?該死就得死,該活就可以活,這就是傳說中的有命該生無命該死了,對吧?不過,在死之前還能見到你一面,真好。我還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以爲你就這樣生我的氣,再也不讓我見到你了。”展立行笑着感嘆着說。
蘇念淳哽咽着不想說話,她不想愛一個人愛到卑微的地步,所以,她還真沒有想過要跟展立行和好。但是,爲了泥泥,她還是不會不關心展立行的。
也許,爲了泥泥,這也只是藉口而已。
不管是爲了誰,蘇念淳都不想讓展立行死的。
蘇念淳嚶嚶的哭着,展立行現在算是清醒了一大半了,他皺皺眉頭說:“哭什麼?是想把我給哭死呀?還是擔心我會死才哭的。”
蘇念淳聽他說的話不好聽,她不高興的離開他下去等警察來。
警察在半個多小時才趕到,其實,這裡離城裡差不多有六七十公里,能在這個時間內趕到已經算是快的,只是對於蘇念淳和展立行來說就太慢了。
救護車也跟着開來兩輛,一輛是拉傷員的,一輛當然就是拉死人的。展立行和那個黑衣外國人都給拉到了車上,蘇念淳也跟着上了救護車,另一輛拉了兩個司機。
聽說,展立行坐的那輛車子的司機身子被卡在車上,他們走的時候,還沒有把司機給弄出來。
到了醫院後,展立行和那個外國人都進了急救室裡,蘇念淳也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後,要再留院觀察幾天是否有腦震盪之類的毛病。
警察向她做了筆錄,問她回國來的原因。
蘇念淳愣了一下,她不能對警察說是因爲莫名其妙的焦慮感纔回來的。她想了一下說:“因爲,我可能以後都要在法國定居了,而這一次是因爲媽媽生病回去得比較急忙,我們家的荷香別院現在成了文物保護單位,我得拍幾張照片回去給我媽。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個事,如果,我知道會發生這個事的話,我可以晚一點回來的。”
警察在找到他們時,聽到展立行叫蘇念淳的名字爲念淳,他們又問:“急救室裡的展先生應該是你的朋友吧?你們怎麼就會撞在一起了呢?你們是不是約好了要見面的?”
蘇念淳做了個要暈倒的樣子無奈的說:“警察先生,兩輛車子的方向盤都不在我們手裡,我是認識他,可是,我不會故意去撞他的。”
“你們是什麼關係呢?平時有恩怨嗎?對不起,因爲,這起交通事故里有人死亡了,而兩輛車子里居然還有人相互認識,所以,我們不能不懷疑這不僅僅是一起交通事故,我們得問得很清楚才能判斷的。”一位女警察看着蘇念淳就算是遇到車禍也還是那麼漂亮,她有些莫名的生氣的說。
蘇念淳只好配合着說:“展立行原來是我的老闆,後來,他結婚時,我和我媽因爲荷香別院的事不想再跟我爸蘇毅然折騰了就搬到上海去避開我爸和他現在的老婆女兒生活。後來,我帶着我兒子回到Y市後,跟展立行又來
往過幾次,其他的就沒有別的太大的關係了。我們所有的關係都在這裡,所有的恩怨也都在這裡,我交代完了,你們滿意了吧?”
警察沒有說話,那個女警察又追問:“孩子的爸爸呢?怎麼沒有跟你們一起回來呢?這一次,怎麼連孩子也不帶來了?”
“我忍你很久了,警察阿姨。我兒子和我老公跟這個事有什麼關係呢?你有必要要問得那麼細嗎?你的警號是多少,我能投訴你嗎?”蘇念淳生氣的質問着。
旁邊的一個老警察忙上來向蘇念淳道歉,又有人拉着那個女警察走開了。
蘇念淳盛怒未消的說:“你也不要再問我了,我從死人旁邊趴出來的,心裡現在還在打着鼓,不想再回答你們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了。”
老警察忙點點頭,帶着那幾個小警察走了讓蘇念淳休息。
出來後,老警察才訓着那幾個小警察說:“你們知道她是誰嗎?你們敢這麼逼她。”
“誰呀?不會又是誰的小三吧?”那個女警察撇着嘴問。
“哎,她家原來是Y市首富,餘老聽說過吧?她就是餘老的親孫女了,後來招進來一個白眼狼做女婿後才落得這付下場的。就算她家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你們覺得你們這樣逼着一個交通事故倖存者做筆錄,你們就對了嗎?這五個人裡只有她福大命大一點傷也沒有受,你們是想把這唯一的一個也給逼死嗎?你們能不能在做警察的時候也有點點同情心呢?”老警察夾着腰問。
其他的幾個小警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幾個男警察是圍着蘇念淳,不過不是在逼她,而是想多看她幾眼。他們中的一個女警察看出了他們的心事,所以就生蘇念淳的氣了。
等他們散去後,蘇念淳睡到牀上捂着心驚魂未定的。差一點點,只差一點點,她就可能要拋下媽媽和泥泥了。
也許,她是在乎展立行的,可是,也有在乎她的人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