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煙月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無一人,下意識地撫向他的枕頭,涼涼的,就像從不曾同牀共枕過,可她卻真真切切感覺到他的存在。
昨晚,那人的激情,那人的溫暖懷抱,都深深刻印在腦海。
悸動的心,一起跳動,深情的眸,一起賞雪!
白皚皚的雪,澄潤的眸,澈亮清幽,那麼的純淨!
“藍熠!”懶在牀,她嬌嬌柔柔地喚了一聲。
她想,他真是把自己給寵壞了,她想在起牀之前賴在他懷裡承歡撒嬌。
她是女孩兒,她也喜歡撒嬌,她也會沉溺男人的疼寵。
“藍熠?”不確定,她微微顫抖了嗓音。
寬大的落地窗,被湛藍色的絲絨窗簾遮得嚴嚴密密,不再是昨晚他們賞雪時的敞亮。
裹了牀單下牀,赤腳踩在毛茸茸的波斯地毯上,煙月拉開窗簾,天已經大亮,鵝毛大雪紛飛,天空一片雪白。
不會變,雪還在下,就像他們昨晚時看到的一樣紛紛揚揚,美麗而純潔,什麼都不會變的,那個人也不會變的。
煙月回頭,重新走回牀邊,果然在牀頭櫃上發現一張便條,溫溫暖暖的清香,是那人特有的體香。
微微揚了脣角,月眉彎彎,雙手捧起只方寸大小的紙片:“小花貓,笨小熊,不準去上班在家多睡一會兒,乖乖等我回來。”
最後……“吻你!深深地吻你!”
“呵呵呵……”煙月抱着便條,滾在牀上傻笑個沒完。
呵呵,她真是樂瘋了,以前如果有人說高興死了,她鐵定給人冷眼……瘋子!那麼現在,自己便是那瘋子一條。
想當初兩人相遇時,那人冷酷疏離的高傲氣質,誰又能想到他會主動說吻你,深深吻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這些深情的甜言蜜語,呵呵呵……在家,她裴煙月終於有家了嗎?
不過,不上班好像不好吧,她可不想當米蟲。
想到這裡,連忙跳下牀看了看牆上的掛鐘,七點半……啊,樂過頭了,快要遲到了。
不愧是裴煙月,只用了十分鐘的時間便把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只露出一
雙貓眼,啊,不,是笨小熊眼,便條上他是這麼叫自己的,整個一個寵物世界。
呵呵,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一個人傻樂,臨出門,不忘將那張便條仔細摺疊好,放入貼身口袋裡。
再次回頭,不是告別,而是確認,這裡是她的家,他是這個意思吧。
呵呵,咣噹關上門,再看一眼大門一側的密碼機,指紋,是她第一次來這裡他便替自己設置了。
他已經篤定了嗎?與她的親密!
大街上白茫茫的,擡頭,拽開了圍巾,讓鵝毛般輕柔的雪片落在臉頰,溫暖,立刻融化了雪的冰冷。
啊,好舒服,就像那人溫柔美麗的指腹,電流般貫穿了渾身的每一個敏感細胞。
他住的地方她不熟,只好坐計程車上班,只是大雪天的車子還真不容易攔,但她裴煙月今天心情好,在馬路上蹦蹦跳跳了大半個小時,才攔下一輛計程車,小臉兒還是樂呵呵的。
“小姐,去哪兒?”
“呵呵,聖瑪麗醫院,謝謝,呵呵呵……”煙月繼續笑,拉掉圍巾,臉頰的小酒窩呼呼跳躍個不停。
司機當即暈了,大冷天兒的怎麼碰上一傻帽兒,而且還是漂亮傻帽兒。
鵝毛大雪擋住了視線,車子開得很慢,不過還好,到了醫院,八點半,時間剛剛好,趕得上早上的交班會議。
“呵呵,你早!”“你早,呵呵!”煙月對每一個見到的同事問好,笑聲不斷,把一幫同事嚇得不輕。
“這丫瘋了!”
那瘋子繼續尋自己熟識的人,白雅京早老遠看見了她的瘋狂舉動,奔過來直接敲了她一腦袋暴慄。
“裴煙月,夜不歸宿,瘋瘋癲癲,腦袋秀逗了啦!”
“啊,是秀逗了。呵呵!”某女繼續樂,小白牙晃牙晃的,白雅京翻白眼。
“說,那大冰塊又給你吃了什麼迷魂藥?”
“嘻嘻。”煙月終於換了笑聲,“不告訴你。”
白雅京敗走,“我暈,裴煙月,你腮幫子痛不痛啊!”
啊?腮幫子痛嗎?煙月摸了摸腮幫子,是有點痛,不過她願意好不好。
走廊盡頭的搶救室人影攢動,護士門端着器械跑得那叫一個快。
白雅京嘆氣,“唉,一大早又有得忙了!”
兩人忙着換好護士制服,纔要進會議室,迎面望見護士長。
“裴煙月,你不是辭職了嗎?”
“呃?”煙月終於停止了傻笑,“我怎麼不知道?”
護士長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現在可以脫下護士制服了,上頭有交代。”
“爲什麼啊?炒魷魚也得有個理由吧!”白雅京忿忿打抱不平。
煙月眨眨眼,忽然想起便條……不準去上班,她甚至可以想象那人寫這幾個字時那那霸道專橫的模樣。
“呵呵,沒事,炒就炒唄。”煙月歡歡喜喜脫下護士制服,細嚼了護士長口中的上頭那兩個字,腦海裡就映出那人的眼睛,曜黑魔魅。
“你瘋了,裴煙月,你忘了自己是怎麼才穿上這身護士制服的嗎?”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護士長不耐煩了,“白雅京你如果不想像她那樣也脫掉這身制服,就趕快進來開會。”
“快去,快去。”
煙月推着白雅京進了會議室,自己則轉身走向更衣室,才換好衣服出來,卻見白雅京慌慌張張從會議室裡跑出來,臉色煞白。
“怎麼了啦?雅京。”
“那個、那個……”白雅京有點喘,“藍寧又住院了!”
咯噔,煙月心頭沒來由跳了一下,再也笑不出來,“藍寧他……”
“他吞了大量安眠藥,昏迷不醒!”
突來丕變,仿若炸雷!
煙月只覺腦袋轟的一聲巨響,怎麼會?藍寧吞了安眠藥,他才做了手術啊,昨日恢復出院,今日再次轉回,笨蛋,你當住醫院是住高級酒店嗎!
“爲什麼啊?”煙月有點站不穩,白雅京及時扶住她,搖搖頭。
“不知道啊。”
迎面走來二人,高大挺拔,表情冷酷,眼眸清寒,可不正是藍熠和冷雲,只是經過兩人之時,竟是看也不看二人,就那樣擦身而過。
仿若陌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