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沙冷笑一聲,便衝了過來,左手成爪,向我肩膀抓了過來,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我急忙腰間用力,脖子一扭,躲過他的爪抓,他的右拳又朝我的腦袋上砸過來,我急忙用手一擋,一股大力傳來,我頓時驚歎好大的力氣,要不是我已經是明勁巔峰,還真不一定能抵擋得住他的拳頭。
他頓了頓,似乎沒料想到我能用手掌擋住他的重拳,拳頭髮力點小,發力狠,擊在手掌,手掌只能靠手腕和臂膀用力抵擋,肯定很難承受很大的力氣,硬擋就有可能手腕脫臼或者造成骨折,但是我一點事沒有。
“小子,沒看出來,還真有兩下子。”任沙眸子裡帶着一絲欣賞,讚歎道。
“承讓。”我一臉平靜的說道。
任沙臉上的刀疤動了動,腳下一掃,帶動起一大波沙塵朝我飛來,我急忙用胳膊擋住眼睛,防止眯眼,正在這時,他的身體從地上高高躍起,右臂摺合起來,肘子就朝我砸來,我暗笑一聲,就憑這點把戲想獲勝,休想!
我雙手交叉在胸前,用胳膊擋住他的肘擊,反手鎖住他的手腕,腳下往後撤退半步,身體成前撲狀,腹部用力,低喝一聲,就將他的整個右臂拉的脫臼了,氣沉丹田,猛地一甩,就將他高大的身體甩在了地上。
“咚……!”雖然是沙地,但任沙巨大的身體摔在地上還是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唰唰……”任沙剛落敗,周圍的人就全部端着槍瞄準了我,我雙手背在後面,冷笑道,“任幫主真是好樣的,要不讓你們沙家幫一起上算了。”
任沙吐了一口沙子,從地上爬起來,喝道,“把槍收起來!”他們纔不情不願的放下了槍,我看得出來這些人非常尊敬任沙。
任沙扭了扭脖子,用左手按在右臂膀上猛地網上一推,脫臼的地方“咔”一聲便接上了,活動了一下肩膀,這才用異樣的目光打量着我,說,“你小子是不是練過武功?”
我點點頭,咧嘴一笑,得瑟的說,“對啊,這下知道誰是喜羊羊了吧。”
任沙老臉一紅,眯着眼疑問道,“你小子不怕我一槍崩了你?”
我聳了聳肩,指着黃志兵說,“三哥都說他是巨斧幫的三當家的了,你也不給面子,我一個小人物求饒你也不會放過我們,還不如趁着有機會揍你一頓掙點面子豈不更好。”
任沙大笑一聲,說,“好小子,有膽識,跟我混,我答應饒你一命。”
黃志兵頓時大罵道,“任沙你個狗日的,別想撬我牆角。”
任沙頓時臉色一邊甩給黃志兵一個大耳瓜子,打得他一邊臉腫的跟個豬頭似的,黃志兵還不求饒,只是惡狠狠的瞪着他。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竟然看上我了,心中頓時大笑,要是楊曉帆他們知道自己的老大被一個小幫派的老大看上了要收爲己用,不知道會不會笑到吐血。
我搖搖頭,說,“不好意思,我已經答應跟着三哥混了,生是巨斧幫的人,死是巨斧幫的鬼。”
黃志兵大笑道,“好兄弟!”
任性臉色一變,冷了下來,說,“不識擡舉,那就怪不得我了!”話聲一落,大手一揮,我又被綁了起來,他頓了頓又說,“將他們和那四個越南猴子關起來,我給程二狗打個電話,讓他狗日的派人過來拿錢贖人,奶奶的,這次逮住了條大魚,得狠狠宰他巨斧幫一頓。”
黃志兵和我便被押了下去,黃志兵還不安分,一邊走一邊蹦蹦跳跳的大罵着,被人捅了幾槍託才老實下來,我用餘光就看到任性拿起手機按了幾個數字在打電話。
我們被押進了竹樓旁邊的竹房裡,剛打開門,我就看到四個越南人被綁在竹子做成的柱子上,他們的嘴巴都被膠帶纏着,嗚嗚嗚的只有鼻子裡能發出聲音,其中一位穿着一身西服,髒兮兮的,看不出成色,腳上是棕色的皮鞋,上面污斑點點,我一眼看出他應該就是這四個人之中的老大,因爲其他三人腳下都踩着軍用皮靴,膀大腰圓,一看就是保鏢。
我和黃志兵都被繩子綁着,他們將我們推到在地上就出去了。
我坐起來,打量着那個穿着西裝的人,個子一米六幾,皮膚粗糙,但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起來有那麼點做大哥的樣子,雖然被綁着,但是並不掙扎,臉色也很平靜,我暗想他真的是秦峰讓我收拾的越南毒梟嗎?
我正在心裡疑惑的時候,坐在地上的黃志兵慢慢的用屁股將身體挪到他身邊,用頭在他的膝蓋上快速的點了兩下,停了一下,又連續點了三下,接着又放慢速度點了兩下。
“黃金。”那名穿着西裝的漢子輕聲說道,他說的竟然是國語,我聽懂了。
“罌粟。”黃志兵仰着頭看着他說道。
“你是巨斧幫的人?我不是讓他們給你們二幫主打電話派人來救我們了,你們怎麼又被綁起來了。”那人臉色一變,眉毛都快擰成一股繩了,語氣生硬的說道。
黃志兵臉色有點難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二哥就讓我們兩個來,沒成想剛進雲祥就和沙家幫的人交上手了,殺了七個人,就被綁了。”
“一羣廢物,我真爲我們的司令和你們巨斧幫合作感到恥辱,這樣一個由廢物組成的幫派有什麼能力與我們共享富貴!這就是號稱滇南省第一大幫幫衆的實力嗎?”他臉色一邊,板着臉罵道。
黃志兵一腳揣在他的腿上,喝道,“狗日的小猴子,老子還沒罵你呢,你倒數落起老子了,你們越南人真傻比,過來做生意就安安分分的不行嗎,非得惹是生非,這下好了,你以爲我們巨斧幫的勢力遍佈着滇南的角角落落嗎?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屁的油水都沒有,我們來搞雞毛啊。”
我愣了愣,這尼瑪還能一起快樂的合作不,怎麼一見面就掐架,要不是兩人都綁着,還不得動手?
我很明顯看到了西裝男子和他三個保鏢眼中的殺氣,現在我還不能確定他們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越南毒梟,他們給我的感覺就是似像非像,他們被抓住我能信,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們人生地不熟,沙家幫在此地盤踞已久,各個地方都步有眼線,起了衝突支援快的不可思議,我和黃志兵就是例子,可是他們要真的是越南毒梟,這個領頭人就這種態度的話,把他救出去,恐怕合作也得泡湯。
我正在思考問題的時候,那個西裝漢子嘴裡吐出了一個刀片,掉在了黃志兵身邊,低聲說,“快點割開繩子,帶我們跑。”
黃志兵臉上一喜,急忙轉過身用手撿起來就開始割綁着他的繩子,正在這時,門開了,任沙從外面走進來,罵罵咧咧的對黃志兵說道,“嗨,還真沒想到,你們兩個比這幾個越南猴子還值錢,沒想到程一飛挺大氣,答應給一千萬爲你們贖身哩。”
黃志兵頓時破口大罵,“狗雜碎,就會幹這種勾當!”
任沙不怒反笑,站在他旁邊的那個帶我們回來的人臉上帶着爲難的神色,有些猶豫的問道,“大哥,程一飛給了錢,我們就放了他們嗎,他們可殺了七個兄弟呢,我怕兄弟們說您眼裡只有錢,兄弟們會寒心啊。”
任沙眼裡閃過一絲殺機,很快又恢復平靜,說,“我答應程一飛放了他們,你答應了嗎?豬腦子!”說完後,長笑一聲,便轉身出去了。
向任沙進言的那名男子恍然大悟,惡狠狠的盯着我們看了幾眼,關上門就離開了。
“狗日的想出爾反爾,幸好老子就沒信過你們。”黃志兵低哼一句,用刀片繼續割着繩子,用了四五分鐘,終於割斷了繩子,他解開綁在腳上的繩子,又過來幫我鬆綁,接着又給四個越南人鬆了綁,他們兩個握了握手,像是忘記了剛纔的不愉快。
“怎麼出去?”我們通過竹屋的縫隙看出去,門口上站着兩個大漢,端着槍,一出去就被圍住了頓時能被打成篩子,房間又沒有其他的出路,就算活動自如也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啊。
那個領頭的越南人在綁着自己的那個柱子上面重重跺了跺腳,撥開腳下厚厚的雜草,臉上帶着喜意,說,“我被綁住的時候就感覺腳下空洞洞的,沒想到真有地道。”我看過去,便發現那裡有個黑漆漆的鐵皮蓋子,上面有個把手,應該是連接着儲物倉庫的通道。
幾人頓時大喜,那人拉開蓋子,就跳了下去,他的三個保鏢也全跳了下去,黃志兵向我招了招手,跟着跳了下去。
我皺了皺眉,心頭涌上一絲不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跟着跳了下去。
獸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