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好幾匣子就塞了進去,很快就裝滿了,眼見着還剩幾盒寶貝,我實在捨不得丟下它們,於是只得把它們全從匣子裡倒出來,挑出一些貴的裝進去,稍便宜些的留下。
最後捆綁成了一個大包,芊芊她們給我擱到肩膀上,差點把我壓趴下,算了,誰叫咱喜歡錢呢,我深呼吸一口氣,愣是死死扛住。
wWW▪тт kΛn▪CΟ 最後讓幾個小鬼回了幽冥塔,我便拿出通靈碧,唸咒語回了上邊。
在下面折騰了幾個小時,這會已經是午夜時分了,我趕緊的讓歐陽玥出來了。
緊緊拽着肩上的寶貝,我哼哧哼哧愣是把東西給運到了轎子上,也顧不上身上只掛着個褲頭了。
歐陽玥見我這幅樣子,嚇了一跳,不好意思問我是咋了,小臉紅撲撲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我就知道又嚇着這丫了,安慰了她老半天才罷休,完了我就趕緊跑向公社會場,沒想到郭玄言這逼還沒走,還在興致盎然地搗鼓他的凱迪拉克,這特麼油不要錢啊?
我走了過去,只穿個褲頭的樣子嚇得這逼目瞪口呆。
“哥,你這是給人搶了還是賭錢輸了,就剩個褲頭啦?”魏大牙驚呼。
幾人的眼光馬上就落到我身後的寶貝上,被那麼多好東西驚得半晌說不出話,用欽佩不已的眼神盯着我,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要說這東西價值可絕對不菲,雖然體積不大,但識貨的都能瞧出來,絕逼價值連城。
我現在可是實打實的土豪了!
除此之外,還有我懷裡那個鬼氣充盈的小匣子,指不定它纔是最有價值的所在。
帶着這麼多寶貝,此地不宜久留,我忙收拾去了紫陽觀。
得了好東西,我當然樂呵,可這心裡還是挺沒底的,說到底不是我自己的東西,萬一是鬼尊所有,我真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寶貝也就算了,那個鬼氣匣子應該纔是重點,對方絕不甘心就這麼丟掉的。
要知道公社會場距離紫陽觀很近,若是對方真的找來,這麼強烈的鬼氣馬上就能定位到紫陽觀。
爲今之計,還是先試試能不能將這鬼氣掩蓋住!馬上要到紫陽觀了,我叫幾個手下先躲到樹林子裡頭。
那邊還在施工,要是被人瞧見就不好了,然後我便假裝旁若無人地走了進去,我身上就掛着一個褲頭,那些人自然馬上就注意到了,都吃吃地嘲笑,我懶得鳥他們,徑直去房裡了。
一進去我先穿上外套,接着翻箱倒櫃找出了一隻匣子,比我這小匣子大些。
我趕緊地裝了進去,再壓上封條,往上邊畫了好些符文,這會鬼氣已經沒那麼濃郁了。
我刻不容緩地抱着它出了門,直接到了道觀外邊一處樹林子深處,挖了好大一個坑給放了進去,再蓋上土,踩了幾腳。
這會我就發現,因爲這匣子,方圓十米竟然充斥着濃濃的鬼氣。
真變態啊!
我心裡也愈加疑惑,這裡頭究竟會是什麼東西呢?
但這次我還是壓住了我的疑惑,仗着通靈碧也不敢。
這東西絕非善類,搞不好我絕對死無全屍的!
害怕之後,我特麼又樂滋滋了,只要裡面的東西不出來,只要它的主人不找來,那麼就憑着這源源不斷的鬼氣,我根本就不需要再找其他的地方去借通靈路去陰界。
鬼氣濃郁,那麼定位就特別精準,陰陽兩屆來回穿梭,位置偏移就不大,哪找這樣的“風水寶地”?
這東西絕逼是我今晚的大收穫。
這會時間已經不早,我鑽進轎子,借道去了陰界,很快就到了陰置所。
碧柔看樣子已經守候我多時了。
一見我下來,趕緊的迎上來:“大人,對不起,缺少經費,碧柔未能順利完成任務……”
我沒有責怪她,只是微微一笑道:“瞧,經費不是給你帶來了嗎,足夠了吧?要是有剩下的,這兒也寬敞,再修一些隔間也好。”
我將衣服裡那些東西一股腦兒傾倒在她眼前,簡直閃瞎眼!
碧柔驚喜不已,叫道:“天哪,大人好本事,居然能弄來如此好寶貝!”
我邪邪一笑:“嘿嘿,走了狗屎運而已,不過你用的時候可得謹慎點,要是給人抓了,咱們都得遭殃!”
想了想我又道:“這些天你機敏點兒,仔細觀察哪個鬼尉或者鬼尊是不是在找寶貝,要是真有,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
有些事情已經做了,就無法再回頭了,所以儘管知道是錯的,我還是要做下去。
出來混的,想做出個樣子來,有些代價是一定要付出的,不能不計後果,卻也不能事事拘泥後果,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這兩句話說得突然,碧柔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帶着幾分驚訝望着我,見我沒再說話,只好道:“好的,真開心呢,可以修陰置所了。”
“嗯嗯!”我淡淡一笑,跟她安排了剩下的事宜,我就把芊芊她們放了出來。
時間不早了,不知不覺竟然又折騰到了現在,不行了,我必須睡一覺,一頭栽了下去,我準備睡他三天三夜!
眼前逐漸浮現一個人的身影,體型跟我相似,帶着一種邪魅的笑看着我。
我被嚇炸了,直勾勾地坐了起來,原來是一個夢,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我驚魂未定。
只是笑一下而已,就被嚇成這樣?
那個黑乎乎的身影,看不清面容,但無論身形還是氣息,都跟我十分相像。
猛地一下我就回過了神,這應該是我的心之魔種!
我所做的這一切,並非問心無愧,我也曾多次捫心自問,驅鬼吃鬼,喜結於鬼,等以後實力爆漲,真要禍害人間?王啓明當時就是這麼呵斥我的,要將我剿滅。
難道說,現在報應已經隱隱有苗頭了?我一時間忐忑不已。
芊芊跟唐清秋見我面色不對,忙湊上來,圍着我問東問西。
我面色極其難看,一直沉默,這麼些日子以來,我的修爲突飛猛進,如今更是連遊爺都超越了,然而能力越強,貪念越大,逐漸變強的路上沒有伴侶,沒有束縛,我越來越找不到方向,越來越隨心所欲。
說是爲各位師兄報仇,說是爲救繼爺,可是我特麼都做了什麼?殺人,抽魂……所謂的正義感越來越薄弱,一些以前從不屑於沾手的事情,現在也開始樂此不疲,我丟失了自我,而現在只是開始,要是持續蔓延下去,我會怎樣?
想到這裡我渾身一緊,頓悟總是在一瞬間,這麼長時間以來,我都是在麻醉自己,然後一步步走向深淵,不是嗎?
隨着我的修爲日漸高深,能力日漸增強,我終究會變成一個惡魔,然後無惡不作,最終被消滅?
想到金家給我發的挑戰函,或許這就是對我的提醒,多行不義必自斃,上天已經派人來收我了?我突然感到無比恐慌,現在悔悟還來得及麼?現在該如何是好?誰能出來給我指一條明路,我迷茫到了極點。
莫師父已經去世了,我連個詢問的地方都沒有,遊爺修爲不淺,但終究不是正兒八經的道上的人,況且只是踏檻期,更重要的是,遊爺本就率性而爲,我很多東西都跟他很像,特別的寵我,還指望他來訓斥我?
而那些法典上面,也根本沒有提到心之魔種這一塊。
我仔細回想,我的心之魔種似乎隨着修爲的升高變得越來越厲害,如今且是踏檻期,就如此鄙視我,若是修爲再漲一截,到了凝氣期,指不定會吞噬了我。
想到這裡我額頭上一陣陣地冒冷汗,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
我從身上掏出紙幣,很快地畫好一張淨掠符,然後戳破手指滴了幾滴血液上去,拍在額頭上。接着對鬼尉們道:“我要休息了,可能時間比較長。你們幾個在外頭把守着,要是有特殊情況,記得及時通知我!”
然後,我爬上石牀閉上眼睛。芊芊則是眨巴着眼睛道:“哥哥哎,抱着我一起休息!”
“你要是無聊,就去找司馬露吧,不要打擾哥哥!”我假裝嚴肅道。
我準備通靈去見曉柔,怎麼能帶人?芊芊見我拒
絕她,一臉的委屈,巴巴兒望着我,讓我一時不曉得說啥好。也顧不上安慰她了,便招呼司馬露過來帶着芊芊去玩。
很快我就睡了過去。
眼前瀰漫着一片紅色的潮水,讓我無法辨別方向,我四處飛動找曉柔。
也不曉得爲她何不讓我直接就瞧見她,非得好一番尋找。
這樣折騰幾下下,等我找到她時,必須低聲下氣的了。
“曉柔,你倒是出來啊!”我四處眺望着找她,但壓根沒個影子。
終於,潮水開始慢慢消退,逐漸出現了曉柔的身影,她儀態大方,靜靜地坐在不遠處,眼睛盯着我。
看樣子她早知道我會來,所以在等着我,我連忙上前,坐在她跟前就道:“曉柔,我好像有心之魔種了,該如何是好?它似乎很鄙視我的樣子,每日在我睡眠時就會出來,十分可怕,再這麼下去,我估計要死了……”
曉柔冷冷一笑:“這是必然結果,任何事物都是兩個極端相輔相成,你自己的心性出了問題,自然會有另一個你出來抗議,心越是邪,心之魔種就愈加龐大,所以這答案,還是問你自己罷!”
這話我唯一聽出來的意思就是二者辯證而立,所以不可能消失?這可如何是好?
我瞬間冷汗直冒,問我自己,我自己能解決,還需要來找你麼?
我趕緊問:“可是曉柔,如此下去,我必變得邪惡無比,大魔頭!那還是我嗎?”
再者,心之魔種要是一直在,我的修爲也不太可能進一步提升。
“你所提升的修爲並不分好壞,就如正統大道,旁門左道,他們的術法又正邪嗎?沒有!都是前人的傳承,可是,行事卻不同了,所以,一切都取決於你的內心,你要是用自己的修爲來做一些有益的事,心氣端正,怎麼可能會有心之魔種?所以,還是自己去反省吧!”曉柔的聲音十分縹緲。
如此說來,我已經做了很多喪盡天良的事,而且我已經意識到了,內心很多次糾結自責,糾結自責一多,這纔出現了心之魔種。
如果我當初斷然拒絕,就不會出現,如果當時,我不去拷問良心,一心自私自利,同樣也不會出現,苦逼的我,卻選擇了折中,哎……
“我再問一句,我所做的那一切全都是違背天理的嗎?”我內心驚懼不已。
“所謂天理也是在人之上,你今日能由此成就也是情理之中,但人的本事越大,慾望也就越大,你要是不好好控制,早晚會誤入歧途,心之魔種也就此出現。可以說,你要是毫不控制地這樣下去,早晚會毀在自己手裡!”曉柔冷冷道。
話音剛一落,眼前的曉柔逐漸化作煙,接着慢慢淡化在我眼前。
“曉柔,能不能明確指點我一條道路,怎樣纔會消除心之魔種?”我趕緊問道。
我非常迷茫,修行是不能停止的。
但心之魔種也會越來越厲害,這讓我如何抉擇?
“這跟你提高修爲並不衝突,只跟你的內心有關,並非一般人就沒有心之魔種,要是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壞事做盡,夜深人靜的時候,卻開始安慰自己,這個時候,心之魔種自然會出現,折磨得他難以入眠,精神恍惚。而你是修道者,能耐自然不同於一般人,所受的誘惑自然更大,更容易接近心之魔種,只是這一層區別而已!”曉柔不見身影,但聲音飄在半空。
我目光空洞,低頭瞧了下我自己,身形憔悴,毫無生氣可言。
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身上蔓延着無數黑煙,幾乎要將我吞噬。
“曉柔,我知錯了,那我現在怎麼辦?”我迷茫不已。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之前我並未覺得自己有多過分,卻已經一步步走入深淵。
按曉柔的話,我應該無爲而作,可真的說脫身,就能脫身嗎?
我罪孽已經不少了,冤冤相報,並非說走就走的!
況且很多事情在我看來並非罪大惡極,別人得罪我,要弄死我,我特麼連報復都不可以嗎?只能憋屈的接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