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昇,朝氣蓬勃。
魏家練武場,人聲鼎沸。
“喝,哼”稚嫩的聲音頻頻響起。
練武場甚是寬廣,佔地數裡。
場間,近百名八歲至十六歲的魏家少年,排成方陣,在場間練武,聲勢不凡。
“拳間要感受天地間的元氣,投礫引珠。沒有引動天地間的元氣,而打熬力氣,只能落得下乘。”一名中年男子在場間喝道,竟壓過了數百名少年的喝聲,傳進每一個人的耳中。
中年男子名叫趙彪,執魏家教頭之職。
趙彪負手而手,在數百名少年組成的方陣中隨意穿行,不時的指點周圍不堪入目的動作。
不多時,趙彪走到一名少年身前。看着少年呆滯的目光,卻行雲流水的動作,暗暗點了點頭。“可惜了,氣隨身走,天人合一,已經到了進階的臨界狀態,可惜是個傻子。”
方陣一角,兩名少年瞅着趙彪離得遠了,便開始偷起懶來。
“苦瓜看傻子去了,可以小息一會。”一名少年抹了抹額頭上的漢水,就地坐了下來,小聲說道。
“恩,盯着點,被瞧見了,又要被罰。難道苦瓜的手段你忘了。”
“放心,盯着呢,你說那傻子練武來幹啥,我們打他都不知道還手。”
“我咋知道,難道要變成傻子才能達到天人合一,那算了吧,我還是不要當高手了,”
被人稱作苦瓜的趙彪,此時正直直的盯住傻子。
傻子名叫魏佑桑,今年十二歲。
突然天地元氣驟然鉅變,萬里碧空,晴天霹靂,一道金色的匹練在天空遊蕩,像條金色的天雷,帶着讓人悸動的氣息。
趙彪眉頭緊皺,天空上異乎尋常,讓人窒息。
那閃爍耀眼金光的天雷,突然從下而降,帶着無可匹敵的氣勢,直直向練武場方向衝來。
衆人神色鉅變,驚恐萬狀。
不過,金光一閃,基乎沒有時間讓衆人思考,就落了下來。
一時間,金光耀眼,如直視太陽般。
衆生恐懼,全都伏倒在地,雙手抱頭。
金光帶來的威壓,讓衆人靈魂震顫,純粹是本能使然。
幾息過後,衆人不約而同的睜開了眼睛,金光已逝,大家不約而同的檢查自己的身體,不過都未出現任何損傷。剛纔一事,如夢般,感覺有些不真實。
金光瞬間即逝,在魏家所處的青陽城內,也只是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
趙彪最先從地上爬了起來,作爲獸師,也未能倖免。
不過也幸好沒人看到自己的窘樣。不然,如何在這些精怪的孩子面前立威。起身時,快速的掃了一眼周圍,也只有不知恐懼的魏佑桑一直站立。
看着面前的魏佑桑,趙彪那原本不苟言笑的臉上,竟出現了驚喜。“難道在剛纔衆人伏倒,唯有魏佑桑還在金光中直立的原因,”
趙彪作爲獸師,能清楚的感應到周圍天地元氣的變化。原本,隨着魏佑桑運起拳腳,引動天地間的元氣聚集,在周身自成循環。而在金光閃耀後,天地間元氣似乎找到了喧囂的途經,此時,正被魏佑桑慢慢吸進了體內。
趙彪見狀,哈哈大笑起來,自言自語道:“十二歲的獸士,十二歲的獸士。”
並未壓低聲音,周圍魏家子弟看到趙彪如此失常,不由的停下了下來,心中暗暗震驚。
“天啊,傻子成了獸士了,不會吧”
“傻子都能成獸士,那天資聰慧的我卻連天地元氣都無法感應到。老天太不公平了吧”
“十二歲,那不都
夠獸神教招收的資格了。”
“原來傻子才能成爲獸士。”
“可惜了,不是傻子該多好啊。”
原本熱火朝天的練武場竟因爲趙彪失語,變成了菜市場一般。
剛剛吸完周圍的元力,魏佑桑突然一個激靈,似在打盹時被人驚醒一般,再不復那呆頭呆腦的神情,雙眸迷茫的看着周圍。“我這是怎麼了,這是在哪兒啊。”
趙彪見到,心神巨震,無以復加。
“今天晨練結束,”趙彪大喝一聲,傳遍廣場。
說完後,趙彪帶着掩飾不住的喜色,拉着魏佑桑向魏家大廳走去。如此喜事,必要先一步告知家主纔對。
魏佑桑一臉茫然,被前方這名魁偉壯漢拉着前進,對周圍的那些羨慕,妒忌,的眼神視若無睹,卻在意這些少年身着的勁裝和束髮。
兩人沒走多久,穿過練功場,走過一條大道,就開始出現房屋。
而印入眼簾的竟是樓臺亭閣,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還有檐牙高啄的房粱和一些獸雕鏤空的窗。
魏佑桑一臉茫然,看着眼前奇怪的建築,暗想:怎麼世界變了。
魏府大廳,莊重,嚴整。
廳中,魏家家主魏化天安坐主位之上。趙彪與魏佑桑則在下而立。
魏佑桑一臉茫然的看着坐於主位,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魏化天欣喜之色溢於言表,但作爲魏家家主,上位者的氣度卻不能有失,打量了片刻,壓住激動的心情,淡淡的問道:“犬兒,能否聞人聲,自行人事了。”
“我只覺得睡了很久,以前的事我不怎麼記得了。”輕輕揉搓着發漲的頭,魏佑桑悻悻的說道。
“下去休息吧,精神好些再來向爲父請安。”看着茫然不知所措的魏佑桑,魏化天揮了揮大手。雖然心中急切,但看魏佑桑一臉蒼白,精神恍惚,也知道魏佑桑需要時間休息。
點了點頭,魏佑桑轉身出了大廳。
魏佑桑一出大廳,正躊躇不前,不辨方向時,一名丫環打扮的侍女就迎了上來。
“小少爺,你恢復了。”少女輕蹲,眨着睫毛,有些欣喜道。
魏佑桑的頭腦好像一張白紙,什麼也記不起來,但再也不復先前一臉呆滯的樣子,一看少女的服飾,就知道少女的身份。點了點頭,淡淡道:“帶我回房間吧。”
魏府極大,跟着前面的丫環,不疾不徐的走了近一柱香的時間纔回到自己的房間。
一路上,沒隔多遠就站立着一名護院,也常有身着下人服裝的人在府內急急穿行,每每交錯,都會在留下驚奇的目光,讓魏佑桑異常納悶。
回到房中,魏佑桑心事重重,直接支走了丫環。
開始打量着自己居住了十多年的房間,房中擺設簡單,一牀,一櫃,一飯桌,不過還有三盆盆栽讓屋內不會太過於死氣沉沉。
雖然簡單,但是細看之下,魏佑桑還是發現了不凡,每件都是由上好的紅木打造,價值不菲。
突然看到角落處的牆上還掛着一面橢圓的黃色銅鏡,魏佑桑拋開心緒,慢慢走到角落的銅鏡前,仔細打量着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
銅鏡顯現出了一張,光潔白皙,棱角分明的臉龐,濃眉大眼配上英挺的鼻樑,散出一股英武之氣。
雙拳緊握,魏佑桑感覺到力量從身體裡不斷的涌出,一身虯結的肌肉,在勁裝的包裹下形成一條條美妙的線條,無一絲多餘的贅肉。
“這就是我嗎,怎麼感覺有些不一樣。”魏佑桑喃喃自語,在銅鏡前輾轉。
現在魏佑桑腦中還有一點殘
餘的記憶。
記憶中,自己是一個頂着大頭,骨瘦如柴的小孩。而現在反而像是原來世界中,十分健壯的運動員一般。
一種飄飄然的感覺浮上魏佑桑的心頭,兩種人生形成的強烈對比讓魏佑桑產生了強烈的落差,對榮華富貴也產生了無限的眷念。
不自覺的讓魏佑桑覺得自己在安陽縣的事情,只是一個較長的惡夢罷了,自己的命本就該是富貴命。
整整一個下午,魏佑桑都在房裡半步未出,期間可能是有人吩咐過似的,也沒有任何人來打擾。而魏佑桑也慢慢理清了那些混亂的思緒。
在魏佑桑離開大廳後,趙彪並未即刻離開,而是和魏化天聊起了晨練的事。
魏佑桑離開後,若大的廳中只有兩人魏化天和趙彪兩人。
魏化天上位者的氣度頓時收斂的一乾二淨,一臉親和“大哥,剛纔在練功場發生了什麼,犬子好像完全恢復了神智。”
趙彪略一思量,點了點頭:“剛纔是在練功場突然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帶着令人心悸的力量,而佑桑也在那時進入獸士,其中是否有關聯並不知曉。不過,進階獸士,全身經脈貫通,衝開了頭部原本堵塞的天匯穴,恢復神智的可能性要大些吧。”
魏化天大喜,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喜笑道:“不管怎麼說,十二歲的獸士,大陸中也算是排在前列的天才了,我魏家不久後也會擁有一名化獸境界的強者。”
還沒等趙彪接話,魏化天又急切的說道:“剛纔是怎麼回事,快給我講講。”
趙彪向魏化天一字不漏的述說剛纔極其簡單的的經過,但魏化天卻聽得津津有味。
兩人早年因爲一次機緣,結爲異姓兄弟。
當初,趙彪當年被仇家追殺,魏化天以身犯險,把趙彪私藏在天青商盟的車隊中,佔着天青商盟的威名,救下了趙彪的性命。
趙彪心生感激,魏化天極擅人情事故,兩人一拍即合。經過幾年的刻意交往,與年長兩歲,已至獸師巔峰的趙彪結爲了異姓兄弟,幫助魏家訓練子弟,執掌教頭。
趙彪身爲獸師巔峰強者,已可以借天獸之力,強化自身力量,肉體已有開棺劈石的能力,在天獸天陸做一些小家族的供奉已綽綽有餘,可以任求任予。而此時,卻在魏家授教,算是極其感恩之人了。
在天獸大陸,強者爲尊。武者想要變強,都必需竊取天獸之力,每想要提升一個境界都需要完全領悟天獸的力量,進而化爲已力。
兩人坐在廳中閒聊,句句不離魏佑桑,魏家出了一名如此潛力的子弟,讓兩人都有些許激動。
想着魏家以後前路坦蕩,魏化天理了理花白的頭髮,淡淡道:“既然佑桑恢復了神智,我這家主也該交給佑桑了,這幾年老眼昏花,商盟的事也有些力不從心了。”
“不可,武者之路切不可被凡俗纏身,只有心智堅定,不被紅塵牽掛,纔有可能成爲真正的強者,保魏家千年不衰。”趙彪一急之下,也拿出了魏家的運道,害怕真讓魏佑桑接了家主之位而壞了心境趙彪生性孤傲,但對魏佑桑這樣的武學奇才充滿了好奇,同時也灌注了大量的心血,人非草木,心中也生出了許多對魏佑桑的關愛之情,也希望魏佑桑能在武道上走的更遠。
兄弟兩人遐想連天,正在爲魏佑桑的未來武道臆想。卻不知,不遠處的一間廂房裡,同樣有兩人正在屋裡談論着魏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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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