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長痛與短痛的抉擇。想調職，就得忍受一年才見兩三次面的煎熬；想每兩個月休一次假，恐怕還要在部隊裡呆上兩三年。
這個選擇並不難做。只是苦了杉杉和笑笑，無論他做出怎樣的選擇，她們都要繼續忍受等待的煎熬。
初冬的清晨，外面北風呼嘯，室內卻是暖意融融。
因爲擔心杉杉醒來會尷尬不自在，顧北辰沒有等她醒來之後再起牀。再者，這一個多月來都是她起早貪黑地照顧笑笑，他也想讓她享幾天清福。
早餐豐盛。營養豐富的雜糧粥、煎得兩面金黃的蔥油餅，吃了這一頓，一天都會有好食慾。
“好棒，爸爸親自做的早餐。”笑笑是第二個起牀的，聞到蔥油餅的香味，小饞貓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我去把媽咪叫醒。”
“別去！”顧北辰急忙攔住她，“讓她多睡一會兒，反正雜糧粥還沒好。”
“奇怪，媽咪每天都是不到七點就起牀的呀，今天怎麼睡起懶覺來了？”客廳的掛鐘上顯示現在的時間是早上七點三十五分，這個點還不見媽咪起牀可是一件稀奇事。
“可能是昨天晚上做的夢太美，她捨不得醒。”顧北辰隨口胡謅道。
“纔不是呢，是因爲爸爸回來了，媽咪能睡得安心，纔不想醒的。”這小丫頭，說出的話總是能給人意外。
聽笑笑這麼一說，顧北辰也緊張起來，“我不在的時候她都睡不好？”
“爸爸剛走的那段時間還好，後來你好久都不打電話回來，爺爺奶奶也沒有你的消息，媽咪就開始擔心了，有時候還會做惡夢呢。”咳咳，照現在的狀況來看，真正的間諜不是小馮同志，而是這個隱藏極深的小鬼靈精，而且她還是個雙面間諜！
小間諜向首長彙報情報的一幕不偏不倚被葉杉杉聽了個正着，“沒有的事，別聽她胡說！”
“媽咪早上好。”小間諜反應飛快，立馬撲上去問早安。
葉杉杉卻是一臉酷相，“你怎麼什麼都跟他說？”
“因爲他是首長啊。”小間諜一臉理所當然。
好吧，這個理由很無敵。首長大人位高權重，在哪都是掌權的主。
“快去刷牙洗臉，早餐就快好了。”位高權重的首長大人又開始掐表催促。按照他的習慣，這頓早餐應該在八點之前吃完。然後，他會把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的行程全部都安排妥當。
今天的行程安排是這樣的：早上一起去超市採購、然後回家煮大餐；下午去練車；今天爸媽正好從r市回來，晚上回顧宅吃晚飯。
“下午我還要去無影閣給孩子們上課呢。”四小時能掙200的兼職可不能隨便丟掉啊。
“我也要去的。”在無影閣交了好多新朋友，笑笑也惦記上了。
“每天都這麼多事，什麼時候才能拿到駕照？”他還打算這次回來就帶她去把車開回家呢。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師兄每個週末都會過去幫忙的，他一定已經安排好了下午的活動，臨時也找不到人代課啊。”葉杉杉是個有責任心的好孩子，答應了別人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讓爸爸去代課唄，他的功夫一點也不比媽咪差。”小鬼靈精不光是小間諜，還是個小軍師呢。
葉杉杉也覺得這是個好提議，就是不知道首長大人怎麼想，“算上笑笑，一共十三個孩子，他們都很乖的。”
堂堂一個陸軍上校，去武館教一幫孩子打拳，這算怎麼回事？
首長大人遲遲不表態，葉杉杉只能就此放棄，“那算了，中午早點吃飯，先去駕校練一個小時的車再去給孩子們上課。”
聽着是妥協的放棄，卻怎麼聽怎麼像是裝可憐。至少，顧首長是這麼認爲的，而且，他就吃這一套，“要教什麼，有計劃表嗎？”
“有的，我上週就寫好了。”首長大人這麼問就是有希望了，葉杉杉立馬回房把教學計劃拿出來給他過目，“一共四小時，中間有兩個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孩子們都很聰明，你不要對他們太兇哦。”
好吧，現在顧首長就是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吃過午飯後，顧北辰還是先陪杉杉去了駕校，先看看她的資質如何再決定要不要馬上帶她去提車。
駕校負責人也是當過兵的，聽說顧首長親自駕臨，越發殷勤，每一個細節都教得格外詳盡，馬屁也拍得異常響，“首長夫人平衡感和方向感都不錯，上次才練了兩個多小時比人家練了兩個星期的還熟練。”
“最快什麼時候能拿到駕照？”馬屁什麼的都是浮雲，顧北辰最關心的是本本。
“那個……考試必須有間隔，最快也要一個月。”看首長大人的表情就知道他應該挺着急的，但學車畢竟是學技術，還要通過層次考試，三兩天肯定是拿不下來的。
“考試時間都是你們安排的，只要能過就行吧？”雖然常年在部隊，但考駕照的基本程序顧北辰還是知道的。
“理論上是這樣。”大的駕校基本上每天都會安排學員進行各項考試，插個名額進去不是難事，問題是，沒有充足的練習時間，要想一次通過根本是天方夜譚。
“考試時間你儘量安排，練習的事我會處理。”杉杉的駕駛感覺顧北辰都看在眼裡，只要多抽點時間練習，完全可以一次通過。
“首長請放心，我一定會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讓首長夫人儘快拿到駕照。”這回答，倒是蠻謹慎的。
顧首長也表示滿意嗎，“辛苦了，學費方面我會按vip快速班的標準交納。”
“首長這是說哪裡話，您是沈隊的首長，我們儘量幫忙是應該的。”這位負責人曾經受過沈慕楓的恩惠，有這層關係，就算一分錢不收他也會幫到底。
親自陪杉杉練了半小時掉頭和定點停車，時間已經來到了下午一點半，顧首長該出發去武館了。臨走前，葉杉杉又拉着他叮囑了一大堆，恨不得把每個孩子的特點都交代一遍。
顧北辰被她的一本正經和不放心弄得哭笑不得，“一個連的新兵我都能帶好，還教不好這幾個小鬼頭？”
“那可難說，現在的小孩子精着呢，看看笑笑就知道了。”真是大言不慚，一個笑笑都搞不定，十幾個笑笑不把你折騰得一個頭兩個大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