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楚明,黃道極,你們都給老子閉嘴!”張大虎大喝一聲,那聲音的震撼力着實驚人。
“老大,那話是邱楚明說的,怎麼連帶我也遭殃?”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可憐巴巴地說道,那故作姿態的樣子倒像一個不出深閨的黃花大閨女。
張大虎看着黃道極,一雙眼眸彷彿能將人看成篩子,而黃道極被張大虎那眼神一看,立刻不敢多嘴,連忙退到一邊。
“再讓我聽到你們在這廢話,老子就讓你們好好嚐嚐老子的手段。今天,老子宣佈,胡莫成爲我們獵人隊一份子,誰敢有異議,老子今天就讓他好好爽一爽!”張大虎的聲音傳遍整個村子,那幾個正在慢悠悠趕來的獵人一聽這聲音,立刻拼命地向村西口跑來。閻羅張發火,這還得了!
胡莫的心裡一暖,看着張大虎的眼神都充滿了感激。那邱楚明臉色微變,立刻開口道:“張老大,這件事情恐怕……”
“怎麼,邱楚明,你還真敢和我槓上?這件事別人都沒什麼意見,就你意見比屎還多!你以爲老子不知道你心裡想得那些破事?不就是當年被胡莫他爹教訓過,現在就要報到他兒子頭上?男人沒出息到你這個地步也算是到了極點,胡飛大哥在的時候,也沒見你翻過臉,現在他不在,你就要搞他兒子?你妄想!有老子在,你就收起你那齷齪心思吧!”張大虎的火氣一向很大,而且說話從來都是直來直去,有啥說啥。
這番話一出口,那邱楚明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若不是懾於張大虎的強勢,他現在恐怕已經拔刀子衝了過去。現在的他只是輕哼一聲,不再言語。
很快,整個村子的獵人都全部到齊,他們無一例外地被張大虎的吼聲所嚇到。胡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的心裡有種濃濃的感動,這時,一些十分奇怪的畫面忽然從他的面前閃過,他的腦袋一痛,那些奇怪的畫面很快全部消失。
胡家,正在打鐵的胡野停下了錘子,在聽到張大虎這聲大吼之後,他的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自言自語道:“張大虎這小子,呵呵,夠意思!”
牛棚中,那頭老牛十分悠閒地吃着草,自言自語道:“主人也實在太不夠意思,就這麼成了獵人。獵人有什麼好玩的,和我老牛在一起才舒服嘛。唉,不知道我的下一任主人知不知道我喜歡吃西山的草,如果不是,我該不該提醒一下他呢?”
村西口的聚集不僅僅是爲了胡莫一人的加入,與他一起加入的還有幾個村裡的同齡人:一向喜歡嘰嘰喳喳的外號“小麻雀”的趙興;與趙興完全相反,平常都冷冰冰不說話的孫寒;還有一個人讓胡莫十分驚訝,她竟然是個女孩子,不過看起來戰鬥力比自己要強很多,她一身勁裝,身材凹凸有致,儘管她的實際年齡只有十四五歲。
通過介紹,胡莫才知道,原來這個女孩子叫刑柔,是野火旗黃葉城清風鏢局的千金。那清風鏢局的總鏢師老家真是清源村,總鏢師的父母一直都住在村子裡,由於年紀大了,念舊而且不適合奔波,所以也就沒搬到城裡。
這個刑柔是特地過來看她的爺爺奶奶,順便在這裡住一陣子。聽說村裡獵人隊招人,自幼習武的她也想過來試試,所以也就成了胡莫的隊友。
這個刑柔的脾氣比那個孫寒還要古怪,孫寒雖然不和人說話,但臉色只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這刑柔不但不和人說話,還經常喜歡怒目瞪人,特別是對胡莫,她瞪眼瞪得十分頻繁,搞得胡莫都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什麼得罪了她。
那孫興倒是相當隨和,和胡莫剛剛見面便聊得熱火朝天。剛開始,胡莫還覺得有意思,可是沒想到這孫興聊起天來就沒有結束的意思。胡莫都說的口乾舌燥,就連家裡老牛怎麼拉屎之類的話都已經說完。可是那孫興卻依舊意猶未盡,將胡莫升級爲他的最佳聊友。
在短暫的聚集之後,刑柔回到她爺爺奶奶家,除了胡莫之外,其他人都各自離開。
張大虎也不多說什麼,正欲轉身離開,忽然看到胡莫那複雜表情,不禁皺眉問道:“胡莫小子,怎麼不回家,在這裡站着作甚?”
胡莫神情微變,微笑着對張大虎道:“沒什麼,只不過大伯讓我出門好好歷練,讓我獲得一些成就再回家,所以我才把包袱都帶出來。”
胡莫揚了揚手中的那個小包袱,十分尷尬地笑着。
張大虎臉色微變,輕嘆一聲,道:“胡老哥做的對,小傢伙們就是得好好地吃點苦,不然怎麼會有進步?胡莫小子,那西山腳下有一間茅屋,平時用來歇腳。你以後就住在那裡,想要什麼就和我說,能滿足的我都會滿足。這幾日還不是進山的好時機,等時機一到,我會去通知你,就這樣,你可有什麼意見?”
“沒有的,張叔,您說什麼我都聽。”胡莫微笑着說道,語氣十分地恭敬。
張大虎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好小子,別落了你爹的名頭,快點成長起來,張叔可護不了你一輩子啊!”
輕嘆一聲之後,張大虎便向遠處走出,只剩下胡莫一人站在那裡,悄悄地我握緊了拳頭,自言自語道:“我一定要改變,我要變強!”
“胡莫,我又回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這讓胡莫原本鼓起的勁頭忽然泄完。
孫興笑眯眯地看着他,彷彿年糕一般黏人。胡莫心中暗暗苦笑,臉色十分平靜地問道:“孫興,你怎麼不回家?跟着我幹嘛?”
孫興一聽,臉上立刻露出委屈之色,他低着頭,可憐巴巴地說道:“胡莫,你是不是也嫌我煩?要是這樣,那我就離你遠點吧。”
“哎哎,別!”胡莫一把拉住正要離去的孫興,連忙說道:“別亂想,我怎麼會嫌棄你?你不嫌棄我,我已經十分知足。不過,我現在真的沒時間陪你聊,我還要去西山腳下的小茅屋,把那裡打掃一下,畢竟那以後就是我的家。”
“好啊,那我們快點去吧,以後那就是我們的家,住在西山下,倒是別有一番趣味,不錯,不錯。”孫興立刻接過話茬,一番話說的胡莫不禁睜大了眼睛。
“什麼叫我們的家,有沒有搞錯?”胡莫的心中暗暗想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孫興。
當然,他沒說出這句話,而是壓抑着接近崩潰的心情,笑着問道:“孫興,你不回家,難道你家人就不擔心嗎?你還是早點回家的好,不然你家裡人找你找不到,那就是我的罪過了。”
“我沒家。”孫興忽然打斷胡莫的話,語氣低沉地說道,“我的家人在很久之前就死於戰亂,只給我留下一間破草房,我一直一個人住在那裡。所以,就算我不回去,也不會有人找我的。張大叔見我可憐,身子也不算太差,才讓我加入獵人隊,不然以我的資質,根本就沒有資格。胡莫,讓我和你一起住吧,我一個人住了這麼長時間,真的很孤單。”
孫興的話立刻勾起胡莫的傷心往事,所謂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胡莫在第一時間便對孫興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孫興是孤兒,自己也是孤兒,在一起倒還真算難兄難弟。
胡莫沒想多久,便笑着點了點頭,道:“好!那你也回去收拾收拾,以後我們一起住!”
“不用收拾,我家唯一的財物就是我,我過去就可以。我們快點走吧,去得早我們還可以一起吃頓午飯。我和你說啊,我燒野菜的技術可謂一流!保準你吃了以後連肉都不想吃!我和你說啊……”
接下來的一路便是孫興的長篇大論,從野菜說到野味,從野味說到村裡的野女人,可以說是包羅萬象,無所不談。
胡莫也不多說,只是作爲一個聆聽者,十分安靜地聽着孫興訴說。忽然,孫興興奮說道:“胡莫,你知道我們玄之大陸最強大的人是誰嗎?我告訴你啊,他就是我們偉大的玄魔殿殿主魔雲子大人,他老人家可是天地無敵,就算是天神都無法與他匹敵!”
“魔雲子?好熟悉的名字……”胡莫的神情忽然一陣迷茫,喃喃自語着,腦中又出現了一些奇怪畫面。這些畫面十分模糊,而且他越去想,就越模糊,到最後竟然成了白茫茫一片,一點都看不清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一切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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