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我想擁有你的一生
莫以笙翻身壓在溫亭身上,突然就多了點居高臨下的氣勢,在她的鼻尖咬了一下,笑眯眯的說:“我們之間不適合用破鏡重圓這個詞,我們是重新開始,知道嗎?”
溫亭不屑的嗤了一聲,說:“破鏡重圓跟重新開始有什麼區別。
“當然不一樣。”莫以笙眉梢一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溫亭翻個白眼,一邊想要把莫以笙從自己身上推下去,一邊嘟着嘴說:“明明就是一樣的。”
莫以笙的鼻尖在溫亭臉上蹭了蹭,有些無奈的低笑着說:“我們原來是什麼關係,哪裡談得上圓?不過,我們的關係從今天開始就不一樣了,至於破鏡重圓這個詞,我不喜歡,也不會給你破的機會。”
聽他這麼說,溫亭突然蹙起了眉,也不再跟身上的龐然大物角力,“哪有什麼不一樣,我們從前什麼關係以後還是什麼關係,別說的好像我跟你有什麼不清不白的……你,你快起來,我被你壓得喘不過氣了。”
“你覺得現在你在我面前還敢談清白兩個字?”莫以笙雙眼微眯,明顯的對這個剛剛跟他發展了實質性男女關係的小女人不滿,竟然還敢跟他說“好像”。“如果你對昨天的事情不太肯定,那麼我們現在可以再確認一下。”
頃刻之間,溫亭的緒已經開始渙散,再沒有精力去考破鏡重圓和重新開始究竟有什麼不同,微弱的抗議也被莫以笙吞沒在脣舌中。
溫亭盤腿坐在沙發裡,直愣愣的盯着對面大快朵頤的莫以笙,那表情舒暢的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不是餓了嗎?怎麼還不吃?”似是感覺到溫亭的情緒,莫以笙繞過茶几在她身邊坐下來,左手一伸把她拉起來靠在自己胸口。
“剛纔不是你自己說要吃披薩的?要是不想吃了,我們就換別的,嗯?”
溫亭看了看莫以笙面含春意的笑臉,把屁股挪了挪,離他遠一點。莫以笙臉上僵了一下,有些不悅的嗯了一聲。
“以笙哥,我們談談好嗎?”溫亭說。
“好,你說。”莫以笙也配合的收回手,靠在沙發裡,等着聽她琢磨了半天的藉口。
“我覺得,我們這樣不太好,你知道我和慕西霆……”
“別想用慕西霆打發我。”莫以笙輕哼一聲,斜眼睨着她,說:“亭亭,你是真心喜歡慕西霆,但是我看得出來,你跟他是絕對不可能的了。別說你不會爲一個男人委屈自己,就算你真捨得掉那份驕傲,我也不打算放你走。”
溫亭被莫以笙這幾句話噎的有些愣怔,定定的看了他好一會兒,莫以笙身子一歪,靠近溫亭,“還有什麼問題?”
“以笙哥,不是因爲慕西霆……我只是累了,好像沒有那份心力再去愛誰,也不想再費心經營什麼,你就讓我休息休息不行嗎。而且你從前明明說只把我當妹妹的,現在又突然這樣說,我一下子轉變不過來。”溫亭低頭繞着手指,訥訥的說,那期期艾艾的小樣讓人心生憐惜。
整個房間都沉默了,靜的幾乎能聽到時間溜走的聲音。良久,莫以笙像從前那樣揉了揉溫亭的發頂,輕輕嘆出口氣。如果她真的拿慕西霆做擋箭牌,他已經準備好了無數說辭來說服她,可她剛纔說的那些話,卻教他不得不停下來再耐心些。
她才二十六歲就已經耗盡了熱情,這其中有一半是爲他。說是一時難以轉變兩個人的關係,其實是她現在無法全心的信任他吧。因爲他曾經無情的拒絕,因爲他和顧曼妮的這個四年。
“是我不好,如果當初我就能像現在這樣愛你,你也不會遇到慕西霆,不會經歷那樣的事……好吧,就讓你好好休息。亭亭,我不逼你,我等着,誰叫我以前不珍惜你。但是從今天開始不要再想從前的事,我也再不是你的鄰居哥哥,我是一個想要擁有你往後一生的男人,這點你要明白。”
莫以笙墨黑的瞳仁裡閃亮亮的,溫亭似乎能從裡面看到那個小小的自己。他這番話不是告白,卻那樣自然而然的說出愛和珍惜,說等她,說要擁有她的一生。溫亭的心像是被撞進了什麼,那個被冰封的地方被投射進溫暖的陽光,漸漸的開始消融,化成一汪潺潺的溪水,腦子也變得昏昏然起來。
“嗯。”溫亭木然的點點頭。莫以笙笑的柔和,輕拍了下她的臉,說:“快吃點東西,下午上課要遲到了。”
之後的日子,沒有留給溫亭尷尬的時間,接到溫盛信的電話,她就又一次急匆匆的趕往軍區總院。這一次她的心情不像得知莫以笙車禍消息時那樣放鬆,那時候莫媽媽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已經放下心來,因爲知道他生命無虞。可這一回,溫亭手抖的幾乎握不住電話,雲南對她來說簡直是一個夢魘。
十八歲那年,她的至親就喪生在雲南,難道如今噩夢還要重演?
“哥。”溫亭一奔向等在手術室外的溫盛信,一雙手冰涼,臉色蒼白,“哥,三哥怎麼樣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不是說他是副指揮官嗎?怎麼會這樣?”
“你先彆着急,小六,姚院長親自主刀,不會有問題的。你別慌,這事還沒告訴爺爺,你要鎮定一點。”溫盛信用力握着溫亭的手,想要給她一點熱度,她的樣子實在令人心驚。
“很嚴重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我。”
溫盛信把溫亭攬進懷裡,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着,“別怕,三哥不會有事。今天凌晨他們執行抓捕任務的時候,遇到一羣武裝毒飯,三哥被打中了一槍。因爲離心臟很近,那邊的醫療水平太簡陋,只能做緊急處理,他們派了專機把三哥送過來的。小六,你放心,剛纔醫生說了沒有延誤時間,問題不大,只是看起來兇險……小六,你堅強一點,三哥不會有事,三哥的情況跟爸爸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