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定航面色陰沉，看向齊永嘉的眼神也是難得的嚴厲，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冷靜下來道：“她們能有什麼關係？瑤琴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
“她是死了沒錯，可那個女孩子今年也差不多才十幾歲，剛要成年。”
齊定航雙眸微凜：“你的意思是……”
“爸，你就沒想過那個女孩子很有可能是你跟她的私生女？”
齊定航再次愣住，這才意識到自己兒子誤會了什麼，當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齊永嘉望着自家父親大笑的模樣，眉頭輕蹙，不明白他在笑什麼。
等到齊定航笑夠了，方纔幽幽的看向齊永嘉，輕嘆一聲道：“她不可能是我的私生女，因爲我跟瑤琴從來就沒真正意義上的在一起過。”
這下子可換成齊永嘉懵逼了，從小他就知道自己不過是父母政治聯姻的結晶，他的父母對他並沒有太多感情。
這些年來雖然沒有虧待他，卻也不曾對他有多親近。
甚至於因爲他母親在外玩得很開，他父親卻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緣故，這些年他基本都不怎麼親近母親，反倒對自己這個父親更加親近一些。
後來他長大了，意外瞧見了父親書房內的那張照片。
齊永嘉一直以爲那照片上的女人是父親心中的白月光真愛，只可惜因爲身份地位等原因不能將她娶進門，這才娶了他母親。
這女人是他父親的真愛，甚至有可能兩人曾經孕育過一個愛情結晶，而自己卻不過只是政治聯姻的產物，這令他多少有些心理不平衡。
可現在，齊定航竟然告訴他，這一切都只不過是他腦補出來的嗎？
“這怎麼可能？爸你跟她不是……”
“不是什麼？”似是看出兒子心中疑惑，齊定航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無奈的說出了當年的真相：“我跟瑤琴相識在你母親之前，當時我對她……一見鍾情。可她卻並不喜歡我，後來因爲種種事情，我不得不遵從長輩的意願娶了你媽，生下你。”
“可是，爸你這麼多年明明就還喜歡着那個女人……”
“沒錯，我還愛着她，哪怕她已經去世十幾年，我依舊對她念念不忘。”
齊定航承認得很乾脆，齊永嘉卻越發疑惑了：“既然如此，爲什麼你跟她……”
“我喜歡她，她卻不喜歡我，這就是最基本的原因。永嘉，這世上很多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瑤琴的性子可比你想的烈，說一不二，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沒有人能夠逼迫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感情也是如此。我追了她好幾年，她始終不爲所動，甚至嚴詞拒絕。最後，我不得不放手，娶了你媽。”
可就是這一放手卻成了他一輩子的魔障，或許真的應了那一句，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齊定航本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己慢慢成熟，對她的感情也漸漸淡了。
可冷不防聽到齊永嘉提起，他才發現，原來所謂的遺忘也只不過是自己的自欺欺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