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淒厲而氣憤的控訴聲,混雜着他委屈而幾欲窒息的哽咽響徹整間辦公室。
幾個女老師連同那位姜女士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尤其是那位姜女士。
只不過臉色再難看,這時候她也不可能真就承認是她跟她兒子的錯。
片刻之後便再次罵罵咧咧起來:“小孩子的話怎麼能相信?指不定……指不定是他在撒謊呢!小小年紀又是打架又是撒謊,真的是……”
眼見着那女人又想往自家孩子頭上扣黑鍋,齊安然頓時火了,相當乾脆的打斷了她的話:“小孩子的話既然不能相信,那你又是怎麼得出我兒子是罪魁禍首的結論?”
“這還用說?你看看,你看看,我兒子都被打成什麼樣了?”姜女士拉着自家幾乎破了相的兒子往前一站,頓時來了底氣。
齊安然卻是看都沒看那孩子一眼,只回了句:“你兒子被打了我兒子難道就沒被打?”
姜女士噎了噎,梗着脖子道:“那也是你兒子先動手的!”
“證據呢?你說孩子的話不能相信,那你現在無憑無據,憑什麼說是我兒子先動手的?我還說你兒子胖得跟球一樣,手腳不靈活,想打我兒子沒成反過來被我兒子打了呢!”
“你……”姜女士氣得頭頂冒煙,差點沒忍住撲上去將齊安然生吞活剝了。
齊安然卻連看她一眼都覺得污了自己的眼睛,低頭看向還在掉眼淚的葉昭陽,訓斥道:“你現在知道錯了嗎?”
齊安然突如其來的一句話令在場的幾個大人俱是一懵,那位姜女士更是霎時間由氣憤變得得意。
料想齊安然也不過就是逞逞口舌之快而已,冷靜下來少不得還是得忌諱一下他們家在這帝都的身份勢力,乖乖讓那小孩跟他兒子道歉,賠償他們的損失。
不只是她,葉昭陽也是這麼想的,剛剛聽到齊安然爲他說話,他還挺高興。
這會聽到她這話卻突然覺得心一涼,越發委屈了起來。
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低頭哽咽道:“我……我知道錯了,我不該跟人打架。”
“錯了。”齊安然沉聲打斷他的自怨自艾,“你不是錯在不該跟人打架,而是錯在不該那麼衝動。下次要是再有人敢說你爸的壞話,敢說你克父克母害死了你爸媽,你就先暫時忍着,等回去了再找一堆人套他麻袋。”
“套他麻袋?”葉昭陽本來還以爲齊安然會叫他去給那小胖子道歉,沒成想竟然聽她說自己打架沒有錯,只是錯在自己沒找人套那個小胖子的麻袋,當即疑惑的問了句,“什麼是套麻袋?”
齊安然面上的表情微僵:“套麻袋就是用一個袋子趁人不注意,把人給套進去,然後在袋子外面打人。”
葉昭陽沉思片刻,雙眸微亮道:“我明白了,這樣的話,他在袋子裡面就打不到我了,只能我打他。”
“沒錯,教訓別人的同時也不能讓自己吃虧,這樣纔是對的,懂了嗎?”
“懂了!”葉昭陽兩眼發光,好似發現了新大陸。
邊上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