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唱晚剛在自習室坐下手機就瘋狂的響了起來,面對其他同學或好奇或譴責的目光她歉意的笑了笑,然後握着手機彎着腰從教室後門溜了出去。:
電話是家裡保姆打來的,告訴她陳瀚東回來了,夫人讓她立刻回家。
陳瀚東,是她結婚沒多久的老公;夫人,是她的婆婆。
電話掛斷的時候她怔了怔,潛意識的不想回去,可是她也很清楚,婆婆的命令是不能違抗的。
有些木然的回到教室,她低聲對坐在她旁邊的夏子蘇說到:“小蘇,我家裡有點兒事先回去了,輔導員來了記得幫我請個假。”
夏子蘇一邊聽着歌一邊狂虐高數,聽到虞唱晚跟她講話就答了一句:“你說什麼?”
因爲戴着耳機她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有多大,直到發現衆人拋過來的鄙視的目光她才把耳機拿了下來,然後翻着白眼把那些八卦的目光一一頂了回去。
虞唱晚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猶豫了一下之後她又補充到:“也許,明早的晨讀我也不來了,找個人幫我點個到。”
夏子蘇點了點頭,隨後一臉愁苦的說到:“高數作業你寫完了沒,借我瞻仰瞻仰,這些高數名人真是死了都不放過我們啊。”
虞唱晚撲哧一樂,從課本里抽出一張a4紙遞給她,上面工工整整的寫着一長串推理公式,老師佈置的三道題目竟是全都做完了。
夏子蘇看得眼睛都直了,怎麼在她眼裡有如天書般的高數到了虞唱晚這裡就變成了小學算數啊?
她用那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虞唱晚,說到:“你腦子是怎麼長的啊?”
“儘量不往二百五那邊長唄。”虞唱晚眨了眨眼一臉無辜。
夏子蘇可不笨,她咬着牙假裝用力的捏了一下虞唱晚的手臂低聲威脅到:“竟然敢說我是二百五,不想活了是不是?”
虞唱晚笑着往旁邊一躲,課本被手臂帶到了地上,一張照片飄了出來,她不由的心頭一緊,剛要彎腰去撿,卻被夏子蘇眼疾手快的搶了過去。
她看了眼照片然後發出一陣嘿嘿嘿的奸笑聲:“這位帥哥是誰啊?是不是你男朋友,快點兒從實招來。”
照片上的男人眉清目秀脣紅齒白,穿着一件白襯衫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笑的時候嘴邊竟然有一個小小的酒窩,像鄰家大哥哥般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虞唱晚臉驀的一紅,飛快的搶過照片重新夾進課本里,然後拍了拍她的手背說到:“別胡說,我先走了。”
夏子蘇曖昧的笑着。
虞唱晚急忙掉頭走了,悄悄溜出學校,打了一輛車直奔陳家。
陳家住的是軍委大院,出租車是不讓進的,所以虞唱晚在門口就下了車,門口的警衛兵這次認得她了,所以不用像第一次來這裡一樣被尷尬的攔在門外。
只是纔剛往裡走了幾步,一輛吉普車就風馳電掣般從她旁邊刮過,捲起一陣陣冷風,然後囂張的在陳家大門口停了下來。
虞唱晚腳步一頓,她想,她知道車上那人是誰了。
車門打開,一條筆直修長的腿邁了出來,因爲穿着軍人特製的軍靴,落在地上的時候分外沉重些。
那腳步像是踩在虞唱晚的腦袋上一樣,她的頭低的快要捱到地面了,沒有一點力氣擡起來。
幸好那人沒有過來,而是直接進了家門。
聽到汽車聲,陳夫人等一干人紛紛奔出來迎接。
“瀚東,你回來了?”陳夫人顯然十分激動,連平日裡常常用來教導虞唱晚‘喜怒不形於色’的那一套都忘了,也不再用貴婦的身份讓自己格外矜持。
“老二你可算回來了,一家人可都盼着你呢。”這大嗓門一聽就知道是陳瀚東的二姐陳寒雪,素日裡一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樣子,看似很好相處,實則……
“嗯,都進去吧。”陳瀚東英挺俊朗的臉上沒什麼特殊表情,他永遠都是一張冰塊臉,以凍死別人爲樂。
這樣的人,卻不怎麼的,就看上了沉默寡言的自己。
看着前面一堆人虞唱晚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過去呢?就在她走神之際忽然陳瀚東狀似無意的朝她這邊看了一眼。
他是整場的主要人物,一舉一動都有人盯着,他這一看,自然也把其他人的目光給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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