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手機停止了震動,就再也沒響。
沈南禾皺眉,想着江祁沅該不會真的一怒之下就不理她了吧?
正想着,門外忽然傳來了門鈴聲,這麼晚,湯馨羽站起身,一邊往外走,一邊道,“誰啊?”
老式的房門,湯馨羽從門眼中往外一看,雖然是凹凸鏡的效果,但是江祁沅那張令人震撼的俊美容顏,還是躍然眼前,而且氣勢絲毫不減,湯馨羽下意識的瞪大眼睛,壓低聲音朝着裡面喊道,“南禾,你小舅來了!”
沈南禾躺在牀上,聞言,她幾乎是從牀上翻滾下來的。
湯馨羽那邊已經打開房門。
江祁沅穿着白色的襯衫,下面是休閒西褲,頎長的身材配上高檔的定製服裝,越發襯托着他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俊美容顏。
跟湯馨羽視線相對,江祁沅禮貌的頷首,出聲道,“請問沈南禾在嗎?”
湯馨羽第一次聽到江祁沅的聲音,腦中只想到一句話,聲如其人。
頓了一下之後,湯馨羽趕緊收起自己花癡的表情,出聲道,“哦,哦,在的”。
她朝着裡面喊了一聲,“南禾,出來吧”。
轉頭看向江祁沅,湯馨羽微笑着道,“您請進”。
江祁沅明明才比自己大四歲,但偏偏是沈南禾的小舅,湯馨羽可叫不出小舅兩字,只能尊稱用了一個您字。
江祁沅依舊是點了下頭,然後邁步進來。
湯馨羽熱情的道,“我給您倒杯水吧?”
江祁沅道,“不用了,南禾在裡面嗎?”
湯馨羽看了眼那間屋子,出聲道,“恩,在的”。
江祁沅二話不說,邁步走進去,房間裡面的沈南禾聽到二人的對話,所以在江祁沅推開房門的瞬間,她已經拿被子罩在了自己的頭上。
屋中亮着暖黃色的光芒,讓人覺得曖昧發睏,江祁沅邁步走進來,徑自來到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被子下面那一團身影,他出聲道,“沈南禾,起來,回家”。
沈南禾不答應,江祁沅眼中迅速的閃過一抹厭惡和不耐煩,他伸手去拉被子,沈南禾忽然啊的大喊了一聲,“別碰我,我沒穿衣服!”
江祁沅看到被子下面露出的一截布料,明明就是睡褲,他眨着長而濃密的睫毛,沉聲道,“沈南禾,別在外人面前給我丟人,趕緊起來”。
沈南禾蒙着被子,聲音發悶,“是啊,我就會給你丟人,有本事你別來接我啊!”
江祁沅深吸一口氣,然後壓抑着怒氣道,“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這件事,給你半分鐘的時間,穿上衣服出來,我在樓下等你”。
沈南禾道,“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啊?我偏不!”
江祁沅終是不耐煩了,他一把拉過被角,沈南禾大喊,她越是這樣,就越是激起江祁沅的怒意,他使勁兒一拽,被子忽一下子從沈南禾手中脫落,江祁沅一手拽着被角,看着牀上蜷縮成一團的人,他愣住。
沈南禾確實是穿着睡褲的,但她上身……卻只穿着文胸!
偏偏好死不死的,湯馨羽推門進來,她手上拿着一個一次性的杯子,出聲道,“我給您倒……”
站在門邊,湯馨羽看了眼江祁沅,被子一半在他手中,一大半拖在地上,沈南禾蜷在牀上,伸手護住胸前。
這一幕太過香豔?震撼?
“呃……你們不要打架”。
說完這句話之後,湯馨羽就一百八十度轉身,出門後還把房門給帶上了。
江祁沅足足愣了十秒,這才猛地擡起手,被子像是一片雲彩,洋洋灑灑的罩在了沈南禾身上,她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道,“不要臉!”
沈南禾忽一下子坐起身,她披頭散髮,瞪着江祁沅道,“你罵誰不要臉呢?!”
江祁沅看着面前的沈南禾,他一臉的嫌惡,那是真討厭極了,不然都做不到這樣的表情。
沈南禾越發的來氣,她大聲道,“是你掀的我被子,我說沒說我沒穿衣服?是我不要臉還是你不要臉?!”
江祁沅額頭上青筋突突直跳,他保證,要不是今天接了江守恆的死命令,沈南禾不回來,他也不用回來了,他纔不會在這裡勞什子的勸她回家呢。
暗自調節呼吸,江祁沅平復了半晌,這纔出聲道,“行,是我不對,你現在可以穿上衣服跟我回家了嗎?”
沈南禾見他語氣變好,她瞥了瞥眼睛,出聲道,“一碼歸一碼,掀被子的事情我可以算了,但是回家……免談”。
江祁沅皺起眉頭,沉聲道,“沈南禾,你夠了沒有?你還想鬧哪樣?!”
沈南禾坐在牀上,揚着頭看着江祁沅,她出聲回道,“當時是誰指着我的鼻子,告訴我滾出江家的?我是臉皮厚,但不是沒臉沒皮,這麼短的時間,我可是記得清楚呢!”
江祁沅看着沈南禾,半晌沒出聲,她被他看得後脊樑發冷,不由得道,“你看什麼看!”
江祁沅忽然訕笑着道,“你還知道你臉皮厚啊?”
沈南禾眼睛一瞪,但是看到江祁沅脣角勾起的弧度,她忽然覺得心裡頭暖暖的,非但不生氣,還很……高興,果然,她真是臉皮厚啊。
江祁沅笑了一會兒之後,出聲道,“算了,誰讓你是我小侄女呢,我爸疼你,我也拿你沒轍,就當是上輩子欠了你的,你趕緊穿衣服吧,我到樓下等你”。
江祁沅邁步往外走,拉開房門之後,看到湯馨羽鬼鬼祟祟的裝作在不遠處倒水,明顯就是剛剛在偷聽。
湯馨羽咕咚嚥了口口水,出聲道,“您要走了?”
江祁沅點頭,出聲道,“麻煩你了”。
湯馨羽笑着道,“不客氣,不客氣,那南禾……”
江祁沅道,“我去樓下等她”。
江祁沅邁步下樓,坐在跑車上,他手機響了,是司律的電話,司律道,“怎麼樣了?”
江祁沅出聲道,“要不是老頭子非要我來接她,你給我一個億我都不會來的”。
司律笑着道,“你們老爺子喜歡她,怕是她可不僅值一個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