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咯吱』的清脆聲音在屋內迴盪,製造聲音的人,穩坐在藤椅中,悠然自得的吃着蘋果。手指有節奏的敲打着藤椅扶手,花凝碧漾着椅子望向窗外。

她花凝碧,相貌中等,真的很中等噢,胖嘟嘟的臉上掛有一雙單眼皮眼睛,鼻子有些塌,卻不難看,加上一張大小適中的嘴,怎麼看都一個及其平凡的人,甚至平凡到,扔到人羣中,決不會有人多看她一眼,那種最適合做一級間諜的人。

既然臉平凡,那身材呢!很優秀?抱歉了,她的身材同相貌一樣平凡,沒有一點突出的地方,身材不高不矮,體形不豐滿,也不骨感,沒有時下愛美少女們特有的任何優點,唉,如果她不去做間諜,真是間諜界一大損失。

以上都中等,她總該有些特點吧,有,當然有,怎麼可能沒有特點呢,她全身上下最有特點的可能只有名字了,花凝碧多麼詩情畫意的名字,配人是慘了點,可總要比,平凡的她起了一個像是花癡、花子、花茶之類的名字,要好上許多吧。

『咯吱』聲漸漸停止,吃完蘋果的花凝碧,伸了一個懶腰,從藤椅中站起身。

人長相平凡,相應的桃花緣會變的淡薄,這不花凝碧身邊的男生無一例外,全是可以無話不談,沒有性別界限的哥們。有壞處,好處當然會跟隨而來,花凝碧身邊能更夠推心置腹,無微不至照顧着她的女朋友到也從未缺少過。

這不,不是同她一起生活的蕭湘湘被家裡急急召回,她身邊一定會多出一個,保護欲過強的老母雞,在她身邊呱噪個不停。沒有湘湘的日子裡,她清靜了許多,同時寂寞的感覺伴隨着清靜爬上她心田,好冷清噢。

簡單的活動了一下身體,花凝碧眼神落寞,精神頹廢的坐回藤椅中,有什麼事情,能讓她解解悶兒呢?不等花凝碧多愁善感完,一陣「咚咚咚咚」的腳步聲打亂了她的思緒。

由遠而近的嘈雜聲音驟然在門外停止,只是片刻寧靜後,另一種噪音繼續打擾起清靜。在藤椅中坐直起身體,豎起耳朵認真辨識,花凝碧眼睛逐漸發亮,這是老母雞,噢,不不,是湘湘回來了。

「小碧碧快開門………,小碧碧快一點」敲門聲不絕於耳,蕭湘湘在門外氣急敗壞的叫喊着。

「來了,來了,急什麼嗎!」提高聲音答應,花凝碧續而小聲咕噥。蹭到門口,花凝碧懶懶的擡起手指,打開屋門。每次都不帶鑰匙,哼,活該讓她急一下。

「小碧碧不好了,出事了!」撲到花凝碧身上,蕭湘湘抱住她不放。

「呃,怎麼了?」身體一趔趄,花凝碧穩體身體後詢問。

「嗚嗚嗚,說來話長,我們進屋慢慢說」頭埋在花凝碧頸間,蕭湘湘用腳勾入一鳥籠後,快速向屋內移去。

「………」面露無奈,來不及思考的花凝碧已被蕭湘湘推入屋內。

「小碧碧,出大事了!」擡起頭,緊咬嘴脣,蕭湘湘一張芙蓉面楚楚可憐。

「這句話我已聽過,快說事情!」不同於花凝碧,蕭湘湘膚若凝脂,笑靨如花,她一顰一笑都可以使男人爲之瘋狂,如見到鮮花的蜜蜂般趨之若騖。

「沒意思,哼」收起可憐兮兮的表情,蕭湘湘後退一步,不好玩,沒有嚇到小碧碧。

「因爲我深知你,小事化大,大事驚天動地性格」坐回藤椅中,支着下顎的手臂放在扶手上,花凝碧對蕭湘湘所玩的把戲心知肚明。

「這到是,………,還有小碧碧我要離開這裡一陣子」對自己的性格供認不諱,蕭湘湘沉默許久後,突然對花凝碧扔下一枚重磅炸彈。

「這次是什麼原因?」收回手臂,靠在椅背上,花凝碧不冷不熱的呢喃,湘湘已不止一次  『離家出走』,先前的驚訝細胞,已被她摧殘的所剩無幾,再不會產生任何驚詫了。

「我父母要犧牲可愛的我,進行政治聯姻,愛好自由的我,當然會選擇逃走」坐在沙發中,義憤填膺了拍一下桌子,蕭湘湘怒吼。富家女的宿命,終降臨在她頭上,她不會屈服,她要反抗。

「真是如此嗎?」眯起眼睛,花凝碧一付慵懶,哼,小題大做。

「不相信我?星期日那豬頭來我家,你說是不是真的!」睜圓雙目,蕭湘湘咬牙切齒的握緊拳頭,小碧碧不相信她,她的心好疼噢。

「這隻能說明,伯父伯母讓你星期日相親!」有氣無力的回答,花凝碧對蕭湘湘過激的反映習已爲常,哈,她就知道。

「你知道什麼,他們下一步就會犧牲我的幸福,進行政治聯姻,這次相親只是前奏」憤怒的站起來,蕭湘湘在花凝碧面前走來走去。

「是嗎?」打了一個哈欠,花凝碧興致缺缺的回答,在心中她深知伯父伯母不是那樣的人。

「我決定了,我要逃走,小碧碧我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看家,剛剛拿來的東西先放你這兒,保重」停在花凝碧面前,抓住她的肩膀快速解釋,未等花凝碧有何反映,蕭湘湘已一陣風般消失在門外。

「…………」張口結舌,眼睜睜看着蕭湘湘逃走,花凝碧收回停放在半空的手臂。湘湘的性格怎麼不與容貌相符呢,真爲她頭疼。唉,算了,不要想這些了,還是勉爲其難爲其收拾一下,從家裡帶回的垃圾吧,不知她這次帶回了什麼。

慢吞吞站起身,花凝碧向門口處走去。僵硬的停止移動,臉色逐漸蒼白無色,花凝碧恐懼的向後去磋去一小步。僵持許久,花凝碧終於握緊手指,抑頭大叫起來「死湘湘,你這個混蛋,我恨死你了」被花凝碧聲音嚇到,鳥兒振動翅膀在籠中飛動,好悽慘的聲音。

時間推移,半刻鐘過後,花凝碧蹲在沙發後面,偷望着讓她慘叫的鳥籠發呆。籠中的鳥兒好奇怪,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鳥兒。

通體只有鸚鵡大小,斑斕的彩色羽毛,頭冠處支出的鳳翎如帶上一個小皇冠,身後拖曳着與身體長度相等的尾羽,不是這隻鳥兒的體形太小,她還以爲看到了傳說中的鳳凰。

搖搖頭,向沙發後縮了縮,花凝碧冒出一身冷汗,好可怕,那隻鳥兒正看她呢。她花凝碧,天不怕,地不怕,唯獨怕這小小的鳥兒,甚至怕到見過發寒,聲過留汗。

滑坐地面,背靠在沙發上,花凝碧深吸一口氣,她該怎麼辦?

數分鐘過去,啃過五根手指,躊躇不決的花凝碧終從沙發後探出頭,快速收回頭,她臉上汗流不止,喘息不停。太可怕了,那隻呆鳥還在瞧她,她快堅持不住了,誰來救救她。

頭埋在膝蓋間,花凝碧狠心的動用了自己,平日裡休息過剩的大腦,她要認真思考着這『歷史』難題。

時間一分分過去,眉頭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花凝碧臨時抱佛腳行動,果然沒有什麼用處。嘆出一口氣,花凝碧拿起桌面上的電話,熟練按下一組號碼,她耐心等待着對方接聽。

「………,湘湘,是我了」手指繞動着電話線,花凝碧偷偷向鳥籠處窺看。快速縮回頭,花凝碧吞一下口口水,她敢向上天發誓,她竟在那隻怪鳥眼中,看到不屑一顧的神情。

「沒有了,是,是,是,我知道,沒有你在,我會好好看家」爲確定剛剛不是她的幻覺,花凝碧再次從沙發後,偷偷露出半隻眼,瞄向鳥籠。倒吸一口氣,花凝碧睜大雙眼,沒有看錯,剛剛不屑一顧的表情,現已轉換爲輕蔑,她被一隻鳥看不起了。

「沒有,我沒有怎樣,嗯嗯,我知道,我不去廚房,………,好,……湘湘我想問你一件事情」躊躇再三,花凝碧終於下定決心,她要解決掉這隻怪鳥兒。

「那隻鳥………,又是偷出來的,………,我知道你被氣急了」湘湘到好,一走了知,她該怎樣解決這一麻煩。

她到不生氣,湘湘把家中最貴重的東西偷出來,因這種事情,湘湘不止一次做過,她已經習慣,她唯一生氣的是湘湘偷什麼不好,偏偏要偷這隻死鳥,湘湘真是害死她了。

「對啊,不會飼養,………,什麼,我怎麼處理都行?」對湘湘的誤解隨聲迎合,花凝碧一切先前陰鬱,她臉上多出一抹陰笑,可以隨便處理?正和合她意。

「可是,伯父伯母………」伯父伯母追究起來怎麼辦?她可不想伯父伯母找她算帳。

「推給你好嗎,嗯,我知道了,沒有給我找麻煩,我會注意,不去碰廚房OK」放下手中電話,花凝碧豁然開朗,先前的恐懼心理減弱了許多。

站起身,掃了一眼鳥籠,花凝碧反向屋內走去。

一會兒間,走出來的她,手中多出一根釣魚杆。量量釣魚杆的長度,花凝碧會心一笑,長度剛剛好,擡起手臂,把釣魚杆送到鳥籠邊,花凝碧挑起鳥籠。

「雖我於心不忍,但卻戰勝不了心中恐懼,你忍心讓我生活在恐懼中嗎?我想答案是否定的,而且剛剛我已向你主人請示,她深知我不會做家事這一特點,對於你的餵食………,抱歉噢」笑的有些狡詐,花凝碧靈活轉動手臂,使鳥籠隨她所願向陽臺移去。

「當然,我不會如此絕情,我會爲你尋找一個新的主人,…………,在你沒被餓死的前提下」不知道自己爲何對一個恐懼物說的如此多,花凝碧笑着搖搖頭,可能是這鳥兒的眼神太過特殊了吧。

抽回杆子鬆下一口氣,花凝碧處於緊張的神經鬆懈下來,麻煩解決,恢復正常,她慢步到藤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唉,都怪剛剛神經過於緊張,以至於她全身疲勞不已,擡起手臂舉了舉,花凝碧靠在椅子上,嗚,舒服,這才叫生活。

呃,有一點不對,她後背怎麼會產生一股寒意,縮緊肩膀,花凝碧下意識搓搓手臂,坐直身體,她疑惑的向身後望去。紅潤的臉逐漸脫色,體若風中拂柳顫抖不已,花凝碧從藤椅上跌坐在地面,用屁股慌張的向後移去,她瑰紅色的脣瓣依如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身無後退之路,背倚在牆壁上,花凝碧雙手抱頭。

「我,我,我平日裡沒有做過什麼壞事,頂多會把冰箱裡的蛋糕偷吃掉,求求鬼大人不要加害我」嘶啞的聲音,從乾澀的喉嚨中擠出,花凝碧眼角的淚水奪眶而出,她縮成一團。

「誰是鬼?」低沉性感的聲音從花凝碧頭頂轉出,一個身影停在花凝碧面前。

「你不是鬼?」擡一頭,胡亂的擦了擦過河的鼻水,她眼角鬥大的淚珠,滾落不停。

好妖媚的妖怪,邪媚勾魂的雙眼,紅潤性感的嘴邊掛有似有似無,邪氣十足的微笑,靜白的臉龐,長及過膝黑亮如絲的頭髮,修長的身體,面前這個妖怪真是邪媚到一塌糊塗。不對,她考慮這些有什麼用,雖對方不成認自己是鬼,換做是妖,她的小命依然不保。

「我爲什麼要回答你?」挑釁的口氣,那似鬼似妖之人,挑起一雙媚眼,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花凝碧。

被『美人』打量,花凝碧非但沒有愉悅之情,反而有如被蛇蠍盯上的感覺,她不由打起一個冷顫。「嘿嘿,沒有必要回答,嘿嘿」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花凝碧狗腿的迎合,笑話,這時反駁妖怪大人,她這條小命一定不保。

「我是鳥仙」打量完花凝碧,無視她剛剛奉承的話語,那個自稱鳥仙的人,扔給她一個答案。

「鳥仙?」小聲呢喃,花凝碧心中疑惑浮起,是仙,不是妖?她怎麼看不出眼前之人那一點像仙,在她眼中,他更像是妖,一隻誘惑人沉淪的妖。

「你懷疑我所說的?」看出花凝碧眼中的疑問,鳥仙不快的挑起眉,這女人竟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不,不,不,我怎麼會懷疑,閣下道骨仙風,仙氣四溢,仙姿玉貌,一看便知是仙人,我怎麼會懷疑!」狗腳功更上一層,花凝碧連忙解釋,生怕一個解釋晚了,自己會屍骨無存。

「嗯」揚揚手,示意花凝碧不用滔滔不絕讚揚自己,鳥仙優雅的坐在沙發上。

「請問仙人下凡有何貴幹?」雙手握在一起放於胸前,擠出一臉諂媚笑容,花凝碧露出古代奴才討好主子的嘴臉。

「你想餓死我,我不得不現身」他擁有仙靈,卻是血肉之軀,怎能不吃飯。

「我想餓死仙人你,哪能,我只想餓死那隻可恨的…………,你是鳥仙?」拍馬屁拍到一半,花凝碧像是想到什麼,她認真回想着『仙』前面那個字。

鳥,鳥,鳥,鳥仙,他是剛剛那隻鳥,天啊,救命啊,好大一隻鳥兒啊。

「你怕什麼?」嘴角笑容扯大,鳥仙滿意花凝碧露出的恐懼神情。

躲在牆角,雙手擠臉,嘴成O字型,花凝碧眼中那個邪媚如妖的仙人,再不斷變形,最後他成爲一人高的巨鳥,立在她面前。鳥,鳥,一隻大鳥與她近在咫尺,她不行了,她要暈了。眼睛一翻,花凝碧如其所想,暈倒在地面。

目視花凝碧暈倒,他眼中含笑,這淡淡的笑,爲他妖媚的神情平添了許多邪氣。

站起身,走向暈倒的花凝碧,他用指頭點點花凝碧的臉頰,新飼主竟然怕鳥,真不是一個好現象,他該怎麼辦呢?雖難辦,他卻找到了消磨時間的樂趣,想必這段日子,他不會枯燥乏味了,有意思。

略眯起雙眼,嘴角微微挑起,他陰柔的笑容,使暈倒在地的花凝碧不自覺縮緊身體,原來即使暈倒,她依舊逃脫不了鳥仙的威懾。

「啊哈」從被子中擡起手臂,揉了揉眼睛,花凝碧收回手臂發起呆。

好奇怪的夢,竟會夢見鳥兒變成人,單單一個回想,已讓她打起冷顫,緩緩的坐起身,花凝碧搖搖頭,想一掃腦中的夢魘,懶懶的抓抓頭髮作勢下牀,她突然僵直身體,定格在下牀的姿勢上,額頭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是夢中夢,我沒有醒」機器般轉動身體,花凝碧僵硬的躺回牀上,躲在被子中呢喃不止,她在進行自我催眠。

「好了,這回我清醒了」良久後,被子下緊閉的眼睛睜開來,花凝碧緩緩拿下被子一角,偷偷向外望去。

「鳥啊」妖媚的臉龐映入眼中,花凝碧失聲尖叫,迅速拉緊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一條大肉蟲,她蠕動的向牀角處移去。她寧願眼前之人是鬼,而不是什麼鳥仙。不知自己身處牀邊,岌岌可危,花凝碧依舊向前蠕動,她只求快些與身邊這隻鳥兒拉開距離。

抱胸觀看花凝碧可笑行動,鳥仙不忍心(多半是爲了看到,花凝碧接下來會有什麼表情),他『善良』的伸出手臂,用修長白細的雙手,接住滾落下牀的花凝碧。

抱花凝碧入懷,感受着她如小動物般的顫抖,他嘴角不自覺勾起,這次的飼主果真比前幾個飼主有意思多了。

死死抓住被子不放,感受身體已被『大鳥』牽制,花凝碧冷顫打個不停,體內血液倒流,暈厥感頻頻襲來。

移動修長手指,扯拉花凝碧身上的被子,鳥仙報復着花凝碧想餓死自己之仇。

「不要,救命啊」被子裹的更緊,聲音透過被子悶悶傳出,被子下的花凝碧驚恐不已。是不是她上輩子做過什麼天地不容的惡事,以至於這輩子她註定遭受恐懼折磨之苦。

「由不得你」心情甚好,鳥仙抓住被子用力抖手,隨着鳥仙所使的力量被子迅速與花凝碧脫離,飛到半空的她畫出一道優美半弧。在空中翻了幾個翻,花凝碧直線向地面落去。

驚嚇的不發出任何聲音,花凝碧前半生片段在眼前飛快閃過,末了她在心中哀嘆,本不漂亮的臉,這下要更加悽慘了。說時遲那時快,在花凝碧快要跌落地面時,一隻手臂牢牢把她抱起,收入懷中。

身處於『美人』懷中,花凝碧沒有激動,沒有感動,沒有心動,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睛向上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又暈過去了」側指輕滑花凝碧臉頰,鳥仙吸入她四周散發的香氣,眉角輕挑,他勾起嘴角,這是乳液與體味混合而散發出的特有味道,很好聞。

停止移動,凝視花凝碧臉頰,鳥仙玩性大起,他擡起手,不停的掐捏着她柔軟的肌膚,有機可乘,當然要盡情的佔佔『便宜』。

嚶嚀一聲,翻轉身體,花凝碧用手遮出耳朵,靜靜不動,良久後突然坐起身,她驚慌失措的向四周張望,可怕的鳥兒不停出現在她四周,這是否是真實事情。打量了一週,並無它物,花凝碧鬆下一口氣,安下心來,原來是夢中夢。

「你不怕了?」低沉的聲音出現在她身邊,那是使她驚恐的源頭。

「啊…………」沒回頭,尖叫着跳下牀,花凝碧奪門而逃。不停的喘着粗氣,手不聽使喚的擺動着鎖環,花凝碧一心想逃離這間屋子。

「沒有用,我已對大門施下咒語,即使你打開門鎖,也逃不出這間屋子」聲音緩緩飄入花凝碧耳中,這無情的話語擊潰她的心,知道逃生無望,她癱軟在地面上。

鼓足勇氣,小心翼翼擡起頭,花凝碧窺視面前的鳥仙「鳥,鳥,鳥仙大人,以前我是無心之言,其實我無意餓死鳥仙大人,請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嗚嗚嗚」說之以情,動之以理,希望她的眼淚能感動鳥仙大人,放她一條生路。

「那件事情,我未放在心上」他可比眼前這吃軟怕硬的人類女子大度多了,他纔不會計較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真的嗎,謝謝鳥仙大人,恭送鳥仙大人另覓新主」跪在地面,高舉雙臂,花凝碧俯身叩拜,不生她的氣?太好了,那她不留鳥仙大人了,請鳥仙大人快快離開吧。

「…………」什麼,趕他走?笑話,他不生氣,可不代表他玩夠了,眼前這人類女子,讓他很是發笑,他留定了。對花凝碧叩拜動作暗暗發笑,鳥仙眼中閃動着妖異的光芒。

跪在地面,雙手扶地,花凝碧額頭貼地,靜靜等待着鳥仙離去。聽不見聲音,難道已經走了,耐不住好奇心,她偷偷擡起頭窺視前方。

與鳥仙眼神接觸在一起,花凝碧臉色慘白的低下頭,怎麼還不走,不是懶上她了吧,這種想法如晴天霹靂,震着她頭疼不已。

「鳥仙大人,小人這裡不單簡陋,還污垢不堪,請鳥仙大人另覓佳主,進行伺候」她說的不夠明白嗎,總之一句話,你快滾吧,嗚嗚嗚,可惜這幾個字,她不能說出口。

「我覺得這裡很好」不說他是仙,單單他的相貌,已能讓許多人類女子想方設法留下他,眼前這女人不留則已,竟視他爲洪水猛獸,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外推,噢,對了,她怕鳥。不行,爲了『報答』她的飼養之恩,他定要幫她治好這恐鳥症。

「怎麼會,鳥仙大人你看這裡屋子小,傢俱少,飯食又不好,真太過委屈鳥仙大人屈尊於此了!」臉上掛滿討好的笑容,花凝碧在心中咒罵個不停,該死的笨鳥,死鳥,你是什麼仙,你在我眼中就是一隻索命妖。

「不委屈,我正想體驗一下平民生活」挑挑眉,鳥仙見招拆招。在心中罵他?他更不能走了。

「嗚嗚,鳥仙大人,小女子我窮人一名,如果跟小女子我生活久了,鳥仙大人必會日漸消瘦,容顏不保!」笑容在臉上僵住,花凝碧欲哭無淚,求求你了,快走吧。

「沒有關係,我有仙靈護體,不會有何改變」

「我這兒有時會有貓出現,傷了鳥仙大人怎麼辦?」

「我是鳥仙,怎麼會怕貓?」

「還有蟑螂」

「鳥不怕蟑螂」

「蚊子?」

「現在沒有蚊子」

「…………」

「你死心吧,我不會離開」

「我沒讓鳥仙大人離開,我只是覺得,尋找一處能讓鳥仙大人舒適生活的地方,很重要」

「我很滿意這裡」

「…………」天啊,天絕於她,嗚嗚嗚,花凝碧在心中欲哭無淚。

「…………」跟他鬥,她太嫩了。

妖冶的笑容,攙雜着少許勝利與愉快,鳥仙在心中輕哼。

怕鳥之人,偏偏身邊出現了一鳥仙,這是何等疼苦的事情。

晴空萬里,枝蔓隨風搖曳,這一切預示着花凝碧的疼苦生涯纔剛剛開始,後面還有很多磨礪再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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