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一陣急促的電話從睡夢中將她拖了出來,她半睜着眼睛拿起電話,看到來電是之前那個發短信的號碼,隨手便掛掉了。
對方也是執着,沒一會兒功夫又打來了,未萱氣急敗壞的按下接聽鍵怒吼着:“雲宥謙,你是不是有病,天底下那麼多女人,想睡覺你隨便找一個行不行?”
電話那頭死一般寂靜,良久,弱弱的問道:“請問,是未萱麼?”
未萱當即坐了起來,靈魂繞了一圈終於歸了竅“丹妮,是你?!你從法國回來了?”
“媽耶,大小姐,我還以爲打錯電話了呢,怎麼那麼兇?”柳丹妮鬆了一口氣,如釋重負。
“哦,我還以爲是別人呢。”
“別人?那個雲……什麼謙?”柳丹妮試探着問,看來她出國這段時間應該發生了不少事情。
這絕對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能講清楚的,未萱嘆了一口氣回到:“我去找你吧,見面聊。”
廚房裡,未萱熟練的刀工讓柳丹妮驚訝不已,纔沒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完整的土豆就被她切的絲絲分明,每根的粗細像複製粘貼一樣。
“萱萱,幾年沒見,你精進不少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一定以爲這是機器切出來的。”柳丹妮拿起一根土豆絲對着天花板,目瞪口呆。
“刀嘛,我工作的傢伙什,當然天天研究了,熟能生巧。我還可以用蘿蔔刻小動物,一會兒給你刻一個兔子”
“像你這樣既懂醫術又懂藝術的人可太少了,現在還有時間畫設計圖麼?”
想當初她們倆可是醫學院裡美術最好的人,因爲愛好相同,性格又很合拍,所以很快就成了閨蜜,只是柳丹妮本科畢業後棄醫從畫,遠赴法國學起了設計。
“我的時間大部分都貢獻給了醫院,沒時間搞設計了。”說話間一盤醋溜土豆絲搞定。
香氣飄飄,惹得柳丹妮的肚子咕嚕嚕的叫直喚。
“將來有一天你不當醫生了,絕對可以去當個廚子。這手藝,哪個男人能受得了,那胃指定拴得死死的。對了,說到男人……那個叫雲宥謙的人是誰呀?”
能讓平日裡情緒掌控很好的未萱竟然在電話裡發狂,這個男人一定不簡單。
“小孩兒沒娘,說來話長……”
“沒事兒,本姑娘今晚的時間都給你,我就做個稱職的吃瓜羣衆。”
言畢,拿起了一根黃瓜正要吃,忽然靈眸一閃。
“出國前有家珠寶公司舉辦了一個設計大賽,我把你的那個作品寄了過去,有人聯繫你嗎?不知道得獎了沒?”
未萱恍然大悟,捶胸頓足,“罪魁禍首原來是你啊?!”
當即把她手裡的黃瓜奪了下來,“你不配擁有它”怪不得雲宥謙會有自己的手稿,這都是拜她所賜。
秀眉擰成了一個‘川’字,滿腦子都是問號,“誒,怎麼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呢?”
未萱擡頭瞥她一眼,“要不是你,我恐怕還不能認識雲宥謙”
“什麼意思?”柳丹妮越來越糊塗了“你倆到底啥關係?”
未萱拿着刻刀在空中比劃了一翻,無奈的說,“他爲刀俎,我爲魚肉。”
“這裡有我什麼事兒啊?”柳丹妮還是不解。
三下五除二,剛剛的黃瓜變成了一朵俊美的花,被小心的羅列在松鼠魚旁邊。
“你就是把魚肉放在案板上的那個人”這個比喻應該是非常恰當的吧,“一會兒再跟你詳說”。
柳丹妮眉梢微揚,“嘖嘖嘖,跟我還賣關子”。
又在一旁蒐羅了半截胡蘿蔔,饒有興趣的邊啃邊看她做飯。
這是一種享受,眼前的美女居然可以把柴米油鹽過成有溫度的人間煙火。
用餐完畢,未萱用吸管攪動着尚未融化開的維C泡騰片,淡淡的說“我現在和雲氏集團總裁雲宥謙是協議夫妻”
“噗……”
柳丹妮口中的飲料當即噴了出來,嗆得咳嗽連連,騰地站了起來。
“小姐姐,你能考慮一下我的心臟嗎?可不可以慢慢的說,一點一點,循序漸進的說?”
“故事太長,咱們轉移個陣地,我慢慢跟你講”。
盈玉般的月色透過紗簾投射進來,給五顏六色的傢俱染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
二人倚靠在牀頭,柳丹妮心中一萬個草泥馬前赴後繼的奔騰而過,“都怪我手欠,好端端的寄什麼手稿啊”
“唉,陰差陽錯唄”未萱替柳丹妮掖了下被角。
這位雲大總裁也當真是腹黑啊,那協議期限是多久?”
“一年”
“尼瑪,要耽誤你一年的青春啊?”剛掖好的被角被她大力踢開“我們報案吧,找律師,我爸有個朋友就是很有名的律師。”
“沒用的,你說的那些辦法我都想過了,用雲大總裁的話說,我年薪400萬,其實還挺值得驕傲的。”未萱苦澀的自嘲。
柳丹妮欲言又止,急得直撓腮。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她的一舉一動,未萱都懂。
“你和秦述還有聯繫麼?”她弱弱的問。
秦述---未萱的同門師兄,醫二代,追了她兩年,終於到手後,竟然無情的跑去美國進修,臨走時才知道原來他是跟人打賭才追的她,那段時間柳丹妮和未萱形影不離,一點點陪着她走出陰霾。
“沒有”未萱聳了聳肩,事情已經過去兩年了,她也已經走出過往,現在回想起來,很平靜。
柳丹妮心疼的趕緊張開雙臂將她擁抱在懷裡,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說了,不說傷心的話了。無論如何我都支持你,現在我從法國回來陪你了,你不再是一個人了。”
人生總有一個人,在她面前,可以不必有出息,可以不必有形象,有一種感情,能超越愛情的親暱,能超越友情的距離,它叫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