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樸勝基被夜間的露水溼透了衣服,一回來就是換衣服,等到身子稍微暖和了才爬上了樸勝基的牀。
殿下是我的,我不會讓洪林搶走了,若姻緣真的是天定,那麼上一世洪林就不會背叛殿下了,既然背叛了,那就不要想着回頭。
想到星雲的話,樸勝基的小臉立刻是漆黑黑的一片,樸包子嘴一撅,快速的解開王祺的衣服,一口咬住王祺胸前的紅豆,閉眼睡覺。
王祺起來看到的便是樸勝基咬着自己的紅豆,很是鬱悶,這孩子什麼時候養成了這種習慣。
王祺沒有動身起來,而是看着懷中的樸勝基,只是靜靜地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麼。
樸勝基在王祺盯着自己看的時候就醒了,但卻是沒有睜開眼睛,死皮賴臉的咬住王祺的紅豆,還惡劣的吸了吸,好似小孩吃奶一般。
王祺沒什麼反應,倒不是王祺沒感觸,一是習慣了,二是他在想事。樸勝基來鳳陽的目的就是爲了朱重八,現在朱重八已經離開皇覺寺了,下面不知道要去哪兒,對於前路,王祺有些迷茫,他跟着樸勝基出來,然而他是自由了,這一點他很開心,可是他對元都並不瞭解,他也不知道樸勝基下一步該怎麼辦?
樸勝基自然不知道王祺在想什麼,但是樸勝基確實有下一步的打算了,他準備帶着王祺去拜師,帝王師,是個漢人,曾經也是元朝某位太子的老師,但是因爲太子下臺,所以這師父也就下臺了,至於這位的情況,樸勝基早讓守衛者打聽清楚了。
王祺在元朝最少還要呆上五年,這五年他不可能一直帶着王祺遊山玩水,畢竟他是高麗下一任的王,他有他的責任。
雖然是漢人,但是帝王之道是一樣的,所以樸勝基並不介意王祺拜一個漢人爲師,因爲這些都不是大事,能學到帝王之道纔是大事。
在鳳陽玩了幾天之後,除了遇到幾個不識趣的人語言調戲他媳婦外,大多數時間是很開心的,但樸勝基還是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了,因爲皇覺寺中還有個討厭的星雲大師,誰讓他詛咒自個最後不一定和媳婦在一起呢,其實只是星雲對小豬下山這麼早的一個小小報復,只是樸勝基太在乎王祺了,因而反而是想多了。
浙江文成南田,樸勝基要找的人就在這裡,很顯然樸勝基對這地方也不熟悉,好在前面有樸一帶路。
越走越偏,遠走越遠,樸勝基走出馬車,問道:“小一,你這是要去深山嗎?”
“是的,主子,你要找的那位就住着山裡頭。”樸一回答。
山裡頭,樸勝基鬱悶,這樣他的殿下不是也要住在山裡頭,果然高人就是怪癖多,樸勝基顯得很沒勁的趴在王祺的懷裡。
王祺倒是顯得有些興奮,畢竟是帝王之道,原以爲離開了高麗就沒有機會再學習,卻不想樸勝基竟然爲他想到了這些。
“勝基累了嗎?那就先睡一會,到我叫你。”王祺摸摸樸勝基的腦袋說道,樸勝基不說話,只是王王祺懷裡鑽了鑽。
馬車聲咕嚕嚕,大約又走了一刻鐘,馬車停下了,樸一說前面的路馬車進不去,只能步行。
看着睡的正香的樸勝基,王祺小心的抱着樸勝基下了車。
“殿下我來抱着主子吧。”樸一伸手要結果樸勝基,王祺卻是搖搖頭:“不用了,我們走吧。”
山中無歲月,陽光透過樹枝,地上斑斑點點如同散落的星光,很是美麗,水流清脆,鳥鳴高昂,風吹過,讓人不禁沉浸在這大山之間,果然是避世的好地方。
樸包子雖然人小,但是卻挺重的,王祺倒是感覺有些累了,樸一看着王祺寵溺的開着懷裡的樸勝基,打算去接過樸勝基的話又沒有說出口,還好沒有多遠了。
看到這簡單的竹屋,王祺倒是送了一口氣,終於到了。
竹屋外有一圈柵欄,院中有着幾顆桃樹,倒是有些花骨朵,還有一個鞦韆在風中盪漾着。
竹屋的窗戶開着,隱約聽得見一個孩童的聲音,在走近,聽得更清了。
“勝基,醒醒,到了。”王祺拍拍樸勝基的小臉蛋道。,樸勝基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的便是王祺寵溺的笑臉,擡頭就親了一口。
“呵呵,小壞蛋,醒了吧,已經到了。”王祺點點樸勝基的鼻子笑道。
樸勝基一下子從王祺的身上下來,朝樸一示意,樸一前去敲門,雖然這門本就是開着的。
聽到敲門聲,裡面孩童讀書的聲音停了下來,不一會兒,一個小孩跑了過來,跟粉團捏的似的,很是可愛,讓人一看就很喜歡。
但是有一個不喜歡,那邊是樸包子,他立馬抱住王祺的腿,然後爬到王祺的身上,王祺無奈的抱起樸包子,知道包子這是吃醋了,心中卻是很開心。
“你們是誰?”小人兒擡頭看着長得比他高的哥哥們,疑惑的問道,圓嘟嘟的臉,比樸勝基都可愛些,樸勝基卻是恨得牙癢癢,裝什麼可愛,但卻也不好跟一個小孩子動手,好得他也是大人,是吧,是的,是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哼,不跟你計較,樸包子將臉貼在他媳婦脖頸處。
“我們是來找劉師傅的?”樸一笑着說道,好似怕嚇着小孩。
“劉師傅。”小孩擡起右手放進嘴裡,想了想,又轉頭看看竹屋,最終道:“我們家沒有劉師傅,只有爺爺。”
“對,我們就是拜訪你爺爺的。”樸一立刻說道。
“可是爺爺不叫劉師傅,爺爺就叫爺爺呀。”小孩嘟嘟嘴不滿的說道。
樸一是個大人了,自然不會跟小孩子計較,笑着附和道:“嗯,是爺爺,是爺爺,那能不能讓我們見見爺爺呢?”
“哦,那你等一下,我問爺爺去?”蹬蹬,小孩跑回了竹屋,樸一樸二和王祺都看着小孩的聲音。
樸勝基很是不滿,你個小包子居然敢跟我搶奪媳婦的注意力,真是討厭,樸勝基輕咬王祺的耳朵撒嬌道:“媳婦只能喜歡我,不許喜歡那個包子。”
“嗯,包子,我們家勝基好像也是包子吧。”王祺笑着戳戳樸勝基的臉蛋道,其實王祺真的是在掩飾自己的不適,王祺的身體被樸勝基調養的很好,而且本身已經是十四歲的少年了,因而身體本就敏感,被樸包子這麼一調戲怎麼可能沒反應,可是這又不能跟樸勝基說,不管樸勝基多麼厲害,在王祺的心裡依舊是一個需要寵溺的小孩子。
劉師傅本身也就是五十多歲的人,看起來卻是不老,似乎只是小孩的父親,而非爺爺,看着小孩抱着劉師傅叫爺爺,衆人嘴角都在抽動。
對於王祺要拜師的要求,劉師傅居然直接就答應了,不禁王祺驚訝,樸勝基也驚訝,小孩子更是驚訝。
以前爺爺都是直接把人趕走的,可這回怎麼的不僅讓人進來了,還要收徒弟,小孩子嘟嘟嘴,很是奇怪的看着劉師傅,劉師傅摸摸自家孫子的小腦袋道:“文成呀,這以後就是你師弟了,要好好照顧師弟哦。”
“嗯,師弟放心,以後我會照顧好你的。”小孩子還是知道師兄師弟的,很是得瑟的對着王祺道,王祺倒是被他可愛的模樣萌到,樸勝基卻是對他咬牙切齒,你個芝麻包,不過樸包子,你確定你說的是眼前的小包子,不是你自己嘛。
七年一轉眼就過去了,昨日的孩童早已成爲了偏偏少年,正與劉師傅下着圍棋,只是這眼睛卻是不是的看向竹屋內那正在寫文章的青年。
“你就不能認真點,要是想去就直接去好了,幹嘛還要等他寫好。”劉師傅有些不滿樸勝基的走神。
“嘿嘿,他不是在寫文章嗎?總得等他寫好了。”樸勝基笑笑並不在意。
“你是真心的,這都七年了,我一開始還以爲你是小孩子好玩着呢,不過現在看來我那徒弟還真要做你媳婦啊。不過他的身份,你真的能處理好。”劉師傅戲謔地說道。
樸勝基不得不承認,天下之道,奇人無數啊,這劉師傅不僅有才有德,還有道,能掐會算呢,雖然有那麼一點忽悠人,但是殿下的身份,他卻是一猜集中,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殿下沒有惡意,因而樸勝基很放心王祺留在這兒,即使這幾年他經常出去辦事,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