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生中最幸運的不過是遇到幾個好朋友,開心時陪你瘋陪你笑,不開心時陪你哭陪你鬧,沈微正是這個幸運兒,因爲她有凌少和沈雪這兩個陪她瘋鬧哭笑的好朋友。
沈微走後,凌少和雪兒心裡很不是滋味,沈微選擇走必然有她的道理,但歸根結底還是葉依依從中作梗造成的結果,可他們也不能對葉依依怎麼樣。
而這邊,葉依依趁着司弦失憶給他灌輸了很多錯誤的記憶,將曾經他和沈薇之間的感情企圖一干抹淨,可愛這種事怎麼會消失呢,葉依依永遠不會明白。
這天夜晚,天空下起了點滴小雨,微風輕拂,葉依依約司弦去上次沒去成的飯店吃飯,那家招牌菜她可是掛念了很久,同時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從司弦出院這麼久,他倆還沒約會過呢。看起來一切都是完美的,可糟糕的天氣似乎就預示了並不如人意的結局。
因爲下雨,葉依依本想讓司弦來接自己,拿起手機找到了司弦的手機號碼便撥了過去,對着電話聽筒嗲嗲的說“親愛的,今天外面下雨有點冷,你能到我的公寓來接我嗎。”葉依依說完嬌羞的輕聲笑了。
卻不料沒有如期的關心,傳來了對面低沉的男音:“依依對不起,我剛回公司沒幾天,實在忙不開,要不然我讓司機去接你吧。”說完司弦翻了翻最近幾天的公司文件。
葉依依聽了滿臉失望,語氣中掩飾不住失落:“噢,這樣啊……沒關係,男人還是以事業爲重好,不用讓司機來接我了,我等會兒自己開車去就行,離我家很近的。”
離家這麼近還特地讓我去接,打個車也不過幾分鐘,司弦心裡納悶,可嘴上還是回答着:“那行,你開車小心點,注意安全,待會兒見。”一邊說着一邊在文件上籤上自己的名字。
司弦禮貌關心的幾句話傳到葉依依耳朵裡卻別有了一層意思,她認爲司弦心裡是有自己的,否則不會特意叮囑自己注意安全,這麼想着,心情大好的在地上蹦噠了老半天。
兩人約好20:00在香檳廣場見,葉依依提前來了,但她故意沒有拿雨傘衣服也穿的單薄,不到幾分鐘,密集的雨絲就打溼她深棕色的大卷發,她本來身體也瘦小,偏還站在雨中,惹得路人頻頻回頭張望。這可不是葉依依腦子出問題了,因爲她幻想着電視劇裡的情節,等司弦來了,看到她被雨淋溼,必定會脫下外套將她摟如懷中,共打一把傘。
想象總是美好的,葉依依還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裡時,司弦也終於出現了,臉上還是一如繼往的沒有微笑,如平常般不鹹不淡的的打了個招呼:“抱歉,來晚了,幹嘛一直在外面等着,進去吧。”說着便大步向預訂好的酒樓走去。
此刻葉依依心裡面一萬句罵人的話在大腦裡閃現着,但她還得在司琴絃面前強裝着,來維護自己在他面前的完美女人的形象。
兩人簡單點了幾個招牌菜,氣氛相對沉默無言。雖然剛纔自己有些生氣,可想着能和司弦有這樣單獨的約會,葉依依還是高興地,微笑着想要和司弦說些什麼,可發現對面的司弦僅僅是低着頭盯着手機,葉依依眼中躍動的光徹底消失了。
點的飯菜很快就做好,服務員是個男生,剛要放下菜的時候,葉依依也正起身去洗手間,“砰”地聲,盤子掉落,飯菜灑了她一身。
服務員滿臉驚慌,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就出這樣的錯,看兩人的打扮也猜想是不簡單的人物,嚇得趕忙賠不是,戰戰兢兢的一個勁的朝葉依依說好話就差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本來葉依依的怒火瞬間衝到大腦,乖張跋扈的她本能的想要教訓這個服務員,剛要張口,突然想起對面坐着的司弦,餘光一撇,臉上立馬換上“職業微笑”,瞬間變的溫柔,違心的笑着說“沒關係,是我自己突然不小心站起來碰到了盤子纔會灑的,這事兒不怪你,不用跟我道歉了。”說完葉依依朝司弦投了一個歉意的微笑便趕緊去洗手間清理衣服。
按理說司弦應該帶着葉依依去重買身衣服的,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剛剛離去的葉依依,總感覺她不是表面看起那麼淡定,就在剛纔自己還看到葉依依對服務員一閃而過的憤怒表情,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壓下去了。
這頓飯吃的並不開心,所以二人在葉依依清理完之後,就離開飯店了。
第二天,凌少和沈雪來看司弦,聽說了他和葉依依吃飯的事,兩人笑到停不下來。凌少眯着眼睛看着沈雪深沉說“從現在開始,惡作劇就要開始了。”
過了兩天,他們一早來到了司弦的公司,就看到葉依依在辦公室裡坐着。兩人對視互使了個眼色後,沈雪走到葉依依身邊,裝着若無其事的拍了一下葉依依的胳膊:“依依早啊,這麼早就來上班了啊。”
沈雪是故意的,她知道,葉依依在去醫院看望司弦的時候把雞湯灑了,燙到自己,燙傷還沒好。剛剛自己只是輕輕那麼一拍,就看到葉依依臉色不好,其實沈雪心裡笑的不行。
葉依依自然是生氣的,可在司弦面前什麼也不敢說,只能裝作無辜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說:“沈雪你誇獎了,這是我應該的,我是公司的一份子嘛。而且雪兒,要告訴你一個事,可能你還不知道,我的胳膊在照顧司弦的時候被雞湯燙了一塊,現在還沒好,醫生說還不能噴。”
沈雪知道自己被懟,當下聽完就炸了,心裡鬱悶的想,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真是活久見,可以不要臉到這種程度,論不要臉排名,她葉依依排第二,都沒人敢排第一。
在旁邊看戲的凌少看見沈雪受了欺負,那怎麼受得了。把沈雪拉到身邊,看着葉依依皺着眉頭說:“葉小姐,我替雪兒給你道歉了,但既然葉小姐都受傷了,我覺得還是不要上班的好,免得被外面的灰塵侵入感染了,況且葉小姐你這麼嬌弱還是待在家裡比較好,我想你們司大老闆也一定會體諒下屬的。”說完朝着司弦點了點頭。
司弦明白凌少的意思,看着被打趣的葉依依,但想着畢竟是自己的未婚妻,還是得尊重她的面子,正想爲她開口,可心裡住着的那個聲音好像又開始操控着他,每當他無法抉擇的時候,這個聲音就會出現。所以當司弦開口時就變成:“依依,凌少說的也沒錯,既然受傷了,那還是在家裡多待着吧,公司的事別擔心。”說完司弦皺着眉頭覺得自己話說的有點欠妥當,自己也後悔了。
這下凌少和沈雪恨不得當場跳起來擊掌,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司弦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而葉依依的心情頓時跌落到了極點,她甚至有些害怕,該不會,該不會...她立馬藉着這個機會回家,慌忙拿出手機給偵探打了個電話,詢問他關於司弦這幾天的動態,可不管葉依依怎麼拐着彎的問,得到的回答都是司弦沒有恢復記憶。
葉依依的心又開始煩躁不安了。
次日,凌少和沈雪受邀要去參加一個晚宴,司弦也被邀請了,葉依依看到邀請名單上又有凌少和沈雪很是不滿,就在司弦面前裝着楚楚動人的嘀咕抱怨了幾句,無非是凌少和沈雪怎樣不喜歡自己,央求着司弦留下來陪着她。司弦也覺得這晚宴沒什麼意思,就答應了陪葉依依。
凌少和沈雪知道了司弦不去晚宴,很是不開心,便給司弦打了個電話:“司弦,你住院那麼久,現在又失憶了,有好多人你都不認識了,趁着這次晚宴去見見這些人,對你有好處,不要讓別人以爲你出了什麼大事。”失了憶的司弦好像很容易被說動,主意老是搖擺不定的,他覺得凌少說的很有道理,自己最近也正爲公司的事忙碌,很多人或事相當於重新學習,況且想着和葉依依待在一起自己也有些沉悶,便又答應了凌少。
這又打給了葉依依,轉告了凌少的建議。葉依依聽完有點小失落:“司弦我是你的未婚妻,在事業上我一定盡我最大的能力來幫助你,這次晚宴如果對公司的發展有幫助,那你一定要去,只要你心裡有我就行,別的我也不奢求。”
司弦有些驚訝葉依依爽快的答應和體貼的諒解,其實他對臨時反悔也是充滿歉意不知怎麼開口,沒想到葉依依如此理解他,於是他第一次放低聲音哄道:“依依,謝謝你,我知道你對我的愛,我也不會忘記你對我的好,如果你願意,你能和我一起來參加晚宴嗎?”
葉依依心裡是很不想去的,想着要見到那兩個討厭的人,但司弦第一次對自己這樣溫柔,她不能不答應,畢竟這個男人是自己一直愛着的,思量片刻,“好,我和你一起去。”
葉依依很少出席晚宴,但她知道去晚宴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纔不會給司弦丟臉。少見的塗了黑色的指甲油,卷着大波浪的長髮,塗着聖羅蘭的口紅,挑了一件酒紅色的長裙禮服,最後戴上司弦送給她的藍寶石耳環,看着鏡中的自己,她滿意的點了點頭。
當司弦開車接到葉依依,看着穿着酒紅色長裙的葉依依,彷彿記憶的深處也有一個女人穿着同樣的酒紅色禮服出現在自己面前似的,此時的司弦徹底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