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寧願多走幾步路,也要去給林夜泉採摘專門的天天的野果吃。
就好像是採蘑菇的小姑娘一樣,北堂無憂手裡拿着一個大大的樹葉,上面鋪滿了他們要吃的東西,直到把樹葉都裝滿之後,他才意猶未盡的停手。
小心翼翼的把果子捧回帳篷,北堂無憂大聲的招呼林夜泉,“夜泉,我回來了。”
如果按照以往的話,林夜泉就會從帳篷裡面鑽出他的腦袋,漂亮的眼睛裡面滿是溫柔的笑意,語笑盈盈的對他招手,“無憂,你回來了啊。”
可是,這次卻完全沒有反應,整個帳篷都安靜的好像一所空房,除了海浪拍打沙灘的聲音之外,什麼都聽不到。
北堂無憂皺了皺眉頭,心裡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慢慢的靠近了帳篷。
貼在帳篷上面一看,卻並沒有發現林夜泉的蹤跡,整個帳篷空無一人,周圍也沒有打鬥的痕跡。
不過,北堂無憂依然從這裡面看出來讓他大吃一驚的東西。
帳篷裡面除了林夜泉平時留下的一串腳印之外,竟然在外面也多了幾個雜亂無章的腳印,大小不一,卻不是屬於他和林夜泉的。
有人曾經靠近過帳篷?北堂無憂的身體立刻緊繃起來,那麼林夜泉去了哪裡?
會是誰發現了林夜泉?是ask的人?還是北堂行宮派來的援兵?
北堂無憂知道後面一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他們現在還沒有跟北堂行宮聯絡,所以父親他們根本不可能確定他和夜泉的位置,更別說派人來支援他們了。
不是援兵,也肯定不是林夜泉認識的人,要不然的話,林夜泉不至於躲起來。
那麼剩下的就是隻有一種可能,他們的行蹤被ask的人給發現了。
“夜泉……”北堂無憂四下張望,沒有發現可疑的痕跡,於是就開始小聲的呼喚林夜泉的名字。
結果,什麼迴應都沒有。
“夜泉!!!”
手裡的果子立刻灑落一地,北堂無憂的手慢慢的靠近腰部,那裡還彆着他的配槍。
現在看來,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林夜泉被ask的人發現了,要麼是被他們給帶走了。
要不然就是林夜泉先發現了他們,偷偷的躲了起來。
北堂無憂在心裡祈禱,是第二種,不要!千萬不要是夜泉被ask的人抓走了。
想到那個變態的小唯對林夜泉使用的手段,北堂無憂就無比的惱火。
這一次,他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任何傷害林夜泉的人。
貓着腰在沙灘上慢慢的接近,北堂無憂摸進了他和林夜泉的帳篷裡面。
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讓北堂無憂稍微放下了心來,林夜泉如果被發現了是絕對不會乖乖跟他們走的,所以這說明在ask的人追阿來之前,林夜泉就離開了。
北堂無憂四處看了看,最後決定往灌木林的深處尋找。
他經常和林夜泉去深處的林子採果子,在加上林子裡面樹木茂密,可以輕易的隱藏行蹤,所以北堂無憂猜測林夜泉應該是跑進林子裡面去了。
軍靴踩在樹葉上面發出了沙沙的聲響,整個林子都非常的安靜,只有北堂無憂走路時發出的聲音。
“夜泉,夜泉。”害怕被敵人發現他們的行蹤,所以北堂無憂只能壓低了聲音呼喚林夜泉的名字。
結果,除了迴盪在林間的回聲之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難道他猜錯了?北堂無憂抿緊薄脣,莫非林夜泉沒有進到林子裡面來。
正在他全神貫注的思考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放佛有人踩斷了一根樹枝。
“誰。”北堂無憂反手變攻,一個手肘掃過去,接着就抓住了那個人的胳膊反轉到對方的身後,“誰派你們來的。”
“是我……”林夜泉的聲音聽起來很痛苦,“無憂,是我。”
北堂無憂在高度緊張地情況下,手下是一點都沒有留情,林夜泉只覺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對方給擰斷了。
“夜泉?”北堂無憂聽出了林夜泉的聲音,立刻把人給鬆開了,“你怎麼在這裡?”
林夜泉搓了搓差點錯位的胳膊,感覺到北堂無憂愧疚的目光之後,立刻放下了胳膊,“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下次不要站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北堂無憂粗聲粗氣的說道,“要不然的話我很容易傷到你的。”
說完,就拽過了林夜泉的胳膊檢查起對方的傷勢來,雖然聲音帶着怨念,但是北堂無憂的動作卻非常的溫柔。
“我沒事,”林夜泉有些窘迫的想要收回胳膊,卻被北堂無憂牢牢的抓在手裡,只能任由對方繼續動作。
“你怎麼會跑進這裡面來了?”北堂無憂的手輕柔的給林夜泉按摩着胳膊,低聲問道。
林夜泉這纔想起來他躲起來的目的,急忙一把拉下北堂無憂,兩人藉助高大的灌木叢擋住身體。
一看林夜泉的動作,北堂無憂就知道他之前的猜測沒有錯。
果然,他們剛藏好身子,就聽到林夜泉緊張的說道,“我剛剛好像看到了ask組織裡面的人。”
北堂無憂皺眉,看來他們警惕性太差了,竟然連有人上島都不知道。
不過,ask的人竟然能夠找到這裡,也真是神通廣大了。
“你怎麼知道是ask的人?”不能怪北堂無憂這麼問,他和林夜泉在這裡呆了好幾天了都沒有看到ask的人,怎麼現在又突然找來了?
可是如果不是ask的人,北堂無憂也猜不到對方的來歷。
林夜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看到了他們領口上面的刺繡。”
那個眼色鮮明的標誌,分明就是ask的人。北堂無憂的聲音立刻沉了下來,“你跟他們動手了。”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因爲北堂無憂知道,林夜泉的能力和個性,如果發現了ask的人的話,他的第一反應肯定不會是逃跑。
果然,林夜泉的眼神變的飄忽不定起來,看看天看看地上的樹葉,就是不肯看北堂無憂。
“你明知道這樣很危險。”北堂無憂生氣的說道,看來林夜泉早就把她的叮囑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竟然單獨跟ask的人動手,甚至是在沒有任何援手的情況下。
“我怕他們會對你不利。”林夜泉知道北堂無憂是真的生氣了,趕緊安撫,“畢竟你進入林子已經太長時間了,我以爲他們……”
當他在帳篷外面看到ask的人從林子裡面出來的時候,林夜泉的心思不要提有多緊張了,根本就是差點跳出喉嚨,生怕會在ask的人手裡發現北堂無憂的影子。
所以纔會按捺不住,衝動的跳出了帳篷跟他們的人打鬥在一起,不過在確定對方並沒有知道北堂無憂的下落之後,林夜泉也不在戀戰,而是擺脫了對方,偷偷的走進了林子。
仗着這幾天在小道上面的生活,所以林夜泉對林子的情形還算是熟悉,畢竟他和北堂無憂每天都要進進出出這個灌木林好多次。
多虧了對地形的理解,林夜泉他很快就甩開了追兵,並且能夠跟北堂無憂匯合。
“他們沒有找到我。”
聽到林夜泉是在擔心她的下落之後,北堂無憂的臉色變的好看了一些,可是很快又豎起眉毛,兇巴巴的看着林夜泉,“你應該知道當我在帳篷裡面看到你不見的時候有多吃驚。”
害怕林夜泉會遇到危險,害怕林夜泉會被人抓住,所以北堂無憂在進入林子之前真的是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找到的是已經成爲了人質的林夜泉。
幸好,ask的人沒有把人給抓住,幸好,林夜泉還知道要跑過來跟他會和。
要不然的話……北堂無憂冷哼一聲,不滿的眼神又飄向了林夜泉。
“我們現在還是想想怎麼躲過ask他們的追蹤吧。”林夜泉趕緊打斷北堂無憂興致勃勃的眼神。
看這位少爺的眼神就知道他又要板起臉來訓人了,非常時期,林夜泉只能對北堂無憂的不滿裝聾作啞。
說起正事,北堂無憂的眼神立刻變得凌厲起來,“你剛剛跟他們動手,有沒有被他們追上?”
林夜泉搖搖頭,“他們對這個林子的地形不熟悉,已經被我擺脫了。”
“那我們從反方向出去,帳篷不能要了,仔細的找一找看看這個孤島上面有沒有山洞可以躲一下。”
北堂無憂自然的拉過林夜泉的手腕,一個人挺身走在前頭。
林夜泉看着走在前方的寬闊結實的背影,嘴巴動了動,卻是什麼都沒說默默的跟在北堂無憂的身後。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林夜泉開始着急,如果天黑了他們還找不到地方藏身的話,恐怕會有危險。
密林的深處也藏着未知的風險,雖然這幾天以來很安全,但是林夜泉也知道,只要是茂密的森林就會潛藏着危險,在大自然的面前,人類的力量實在是太渺小了。
林夜泉和北堂無憂沒有彼此都沒有說話,只有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和兩人平穩的呼吸聲充斥兩人之間。
靜靜的走了一段路,月亮慢慢的升起來了,越發的安靜起來,讓林夜泉覺得他們放佛置身於一個孤島。
突然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在靜謐的黑夜和月光下顯得無比的突兀。
“怎麼了?”北堂無憂立刻機警的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