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爲了他我把身體還給你,替我好好照顧他。我上官雲靖不剩感激。”
兩個靈魂,就這樣面對面,一樣的容貌,一樣的體態,不同表情。
相對於上官雲靖的平淡無波紅衣是十分的詫異,她想過很多種方法奪回這個身體,卻從沒有想過是上官雲靖自己主動要求。
“爲什麼”平復內心錯綜複雜的情感,不解,疑惑。
“你也看到龍耀晴是如何的折磨我,怕是我時日無多了。”
“就因爲這個?”
上官雲靖擡起頭,悽然的笑了出聲,毫無血色的俏臉,蒼白如紙。
“我不想因爲我的離去,他又剩下自己一個人。”
幽幽的嗓音,是別離,是憂愁,是斬不斷的情絲。
“而且,你也是愛着他的不是嗎?”
不知道爲什麼。紅衣聽上官雲靖近乎死去時的遺囑,說不上來的滋味,有些恐慌,有些害怕。本能向她吼道:“這就是你愛君無痕的方式嗎?那我只能說你不配得到他的愛。”
想要抓住上官雲靖的衣襟,卻不想手穿透了身體,憶起這裡是上官雲靖的夢裡,挫敗的放下手,憤恨的瞪着一直直視前方的她。
“上官雲靖,你知不知你很自私,自以爲是的自私,你以爲這就是愛他了,錯,錯,你大錯特錯。你這是在變向的逃避,你是個懦夫,你更配不上君無痕,你不配得到他全心全意的愛。”
一行清淚就這樣的流了下來,紅衣不懂自己爲何流淚,她只知道,若上官雲靖死了,那他也會死吧,那個眉目如畫的男人,那個一笑緋紅的男人,那個讓人心疼的男人。
“紅衣,你很愛他,所以你來愛他。”
“哈哈,你在施捨我嗎上官雲靖,告訴你我紅衣不屑,若要愛,我會主動去爭取,不想某些人,因爲一點的挫折,就放棄,那是懦夫的行爲,也是自私自利的行爲,只能說這種人很是以自我爲中心。”
紅衣句句如血般的事實,敲打着她的心,她的身。她不否認,自己是個懦夫,明明自己要受的苦,卻要讓別人承受,明明自己很愛他,卻因爲自己爬了龍耀晴的折磨,甘願捨棄這份愛。
難道這就是她上官雲靖的愛嗎?爲什麼是那樣的自私,那樣的自我考慮。
是自己不愛嗎?
迷茫眼眸,讓紅衣不禁一嘆,幾年的相處,她豈會不知她的過往,豈會不知她在怕些什麼。
“不是你不愛,只是你愛他,相比較之下,你更愛你自己罷了。”
紅衣的話猶如一條冰冷的小蛇般,冷冷的鑽進她的耳裡,心裡。閉上眼,往事快速的在眼前閃過,猶如一場電影般,無外乎主角是君無痕和上官雲靖。
點點滴滴的相處,若即若離的感情,冷漠表情下的溫柔,似乎這些年,一直是他在付出,自己在索取。
有些愣住,有些迷茫。
“上官雲靖,我要取回這具身體,但不是你的捨棄,我要用我的實力去奪回這具身體,奪回君無痕的愛。你好自爲之吧。”
就這樣紅衣消失了,獨留迷茫中的上官雲靖,雲霧縈繞被不知哪吹來的風,打斷在世界裡,不,是打散在這夢中。
“謝謝你,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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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醒嗎?”
尖細的女生響起,一盆冷水從上潑了下來,不起其然的讓上官雲靖從夢中醒來。
映入眼中的,是那張似笑非笑,美豔臉蛋。她很美,但也很毒辣。
蒼白的臉上,無力的扯出一抹冷笑,是啊,自己不能逃避,如果自己死了,那君無痕該如何度過殘生。所以,她要活着,哪怕只是見他最後一面。
“嘖嘖嘖…上官雲靖啊,上官雲靖啊,瞧瞧你現在的德性,真是一隻喪家之犬。”
尖酸刻薄的聲音,再次的響起,龍耀晴嫌惡般,不願進上官雲靖的身,眼光觸到那一身血肉模糊,讓她陣陣的反胃,作嘔。
“哼,龍耀晴,你也不過如此。”困難的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已經費了上官雲靖好大的體力,每說一句話,就會痛上一陣,真是牽一髮動全身。
“來人把她給我,扒光了衣服吊起來。”陰狠的目光從她的眼裡迸發出來,直直射到上官雲靖的眼裡。“我,不過如此嗎?那我們就來看看。”眼光一寒。
“上官雲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定會讓你後悔,惹到我龍耀晴的下場。把她給我吊起來,快點!”
龍耀晴在陰暗的地下室,繼續折磨着上官雲靖,殊不知外面已經因爲上官雲靖而風雲驟變。當然她更不知道,她自己也將大禍臨頭。
桌案前,君無痕滿眼血絲,頭髮凌亂,衣服褶皺,哪還有往日不染纖塵,清冷如霜了。從上官雲靖失蹤到現在,瓊花簪不離手,盯着此物面色越發的陰沉。
驀地,一陣心悸,他皺着眉,扶着桌案,黑暗的雙眸,猝然發炯,屏息的等待這莫名的心痛逸去,心下起了晦澀的預示,莫非靖兒出事了?
心悸得更盛了,這沒由來的心悸讓他愀然變色。
“青九!”他拍桌疾呼。
“少主!”青九聞訊急入。
“把那個宮婢帶來。”他煞白了臉,劈頭就吩咐。
“是!”因爲上官小姐的失蹤,那清冷的眼神因爲小姐,已抹上了恐怖和驚狂。
青九驚覺,那向來八方不動的少主,已然變得焦躁入魔,若在問不出上官小姐在哪,怕是他家少主會因而發狂的遷怒衆人,掀起血腥大屠殺。
“大…大皇子”再次被傳喚過來的宮婢,害怕的請安,她心裡知道,怕是這次自己很難糊弄過去,心下更是恐懼起來,她也不想啊,可是她的家人,都在公主手裡。
她,也是有苦衷的。
“我最後在問你一遍,皇妃被藏到哪了。”他犀瞳透着肅殺,瞬間捏碎一隻茶杯。
那名宮女,看着君無痕的舉動,不禁嚥了咽口水,好似他捏碎的不是杯子,是自己的脖子一樣。
腿腳發軟,戰戰慄慄的答道:“在…在...在假山後…後面的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