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樣說。”何麗嫺看唐明偉情緒稍激動,想到他這段時間爲了拿到Dust手裡的資金,確實加班熬夜煞費苦心,她立即解釋,“我並沒有覺得你和Dust之間有什麼問題,但她始終是個女人,還是個單身的女人,還是避避嫌比較好。”
唐明偉更生氣了:“何麗嫺,我看你是在家裡閒得長毛了,每天閒來無事,腦子裡就儘想一些齷齪的東西。Dust是那種人嗎?人家有多高貴,你沒長眼睛,看不出來?再有,我是那種人嗎?這麼多年的夫妻,我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明偉,你不要情緒激動,我也沒有說什麼。”何麗嫺蹙眉解釋。
唐明偉的話她聽了也是不舒服的,什麼叫做人家有多高貴,她沒長眼睛?什麼叫做她腦子裡儘想一些齷齪的事。她只是想要把一切可能性扼殺在萌芽狀態。
要不然,等到Dust與唐明偉真的搞到一起的時候,她的命運怎麼可能會好?唐明偉抱上了Dust那樣的女人,又怎麼還會在意她這樣一無是處的糟糠之妻?
唐明偉被勸,語氣更不好了:“你要是能像Dust一樣保持一顆永遠低調永遠好學的心,大概就不會說出今天這樣的話來。這個家所有的壓力都是我他媽一個人在扛。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好好想想,這麼多年,你做過什麼?從小薇出生,你就和保姆一起在家裡帶她,大部分時候都是保姆在照顧小薇,你只需要買買買爽爽爽就行了。這樣的日子,誰不想要?你要覺得我過得清閒了,你要覺得我過得太爽了,我們換一下好不好?你來打理唐氏,你來負責融資,你來負責把錢套出來,我在家裡享受,我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好不好?我讓你看看,如果我是你,我會怎麼做?”
“明偉,你這話過份了。”何麗嫺蹙着眉,強壓着心頭的怒氣。
她怎麼就買買買爽爽爽了?她沒有爲了這個家操勞?她沒有爲了這個家嘔心瀝血?
唐明禮和隋盈剛去世沒多久,他們把唐淺瑜接到唐家來,那時候唐淺瑜的身體特別差,動不動就生病。
唐明偉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接手唐氏的事情上。因爲唐明禮死了,別的股東也蠢蠢欲動,想要從中撈點好處。
唐明偉必須以唐淺瑜監護人的身份穩住一切。作爲監護人,首先要做的是什麼?首先要做的是得到唐淺瑜的認可。所以,他們哪怕再累再忙,也得對唐淺瑜好。
在這個過程裡,她付出得少嗎?她每天在醫院裡陪着唐淺瑜。沒日沒夜地守着。晚上唐淺瑜做噩夢喊媽媽的時候,她就得抱着她哄她。
唐明偉順利地拿到唐氏的一切,難道這中間沒有她的功勞?怎麼到現在就成了她只需要買買買爽爽爽了?
唐明偉懟聲:“我過份?我看你是每天太閒了,人閒是非多,無事就生非,不如你也想想唐氏有什麼適合你的職務,去唐氏上班吧。你也去感受一下什麼是朝九晚五,去感受一下每天都得上班,遲到就扣錢,每個月都只能拿幾千塊錢那種生活的艱辛!我想你忙起來累起來也就沒有時間和閒心去每天生非了。”
何麗嫺聽了唐明偉的話,簡直氣得要死,她每天生非?讓她去感受朝九晚五,遲到扣錢,每個月幾千塊工資的生活。
哈哈,厲害了啊!以前唐淺瑜和小薇都還小的時候,她每天累死累活地照顧孩子,現在四十多歲的年紀了,讓她去上班,還是月薪幾千塊的工作。憑什麼?
她生氣地衝着唐明偉吼:“你是不是早就想一腳把我踹出去,好給別人挪地方了?”
她早就看出他這樣的心思了啊!從上次唐氏集團差點破產,唐明偉動不動就朝她發脾氣,對她表示不滿開始,她就已經意識到唐明偉這個賤人已經有了別的心思了。所以她纔會在唐氏情況不算好的情況下,強行報了塑形班。
唐明偉聽了何麗嫺的話,也是十分生氣,他眼神不善地瞪她:“你簡直不可理喻!給人挪地方,你倒是說說看,我給誰挪地方?”
“給Dust啊!”何麗嫺氣得口無遮攔,“唐明偉,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骨子裡,始終覺得別的女人比我更好。隋盈還沒死的時候,你覺得隋盈比我好。隋盈死了那麼多年,你還是對她念念不忘。現在你又覺得Dust比我好,哈哈,總之就是我是黃臉婆,我不會賺錢,我只會買只會爽,只會敗家,哈哈,我一無是處,你讓我滾蛋好了啊!我們離婚吧!”
“神經病!”唐明偉罵了一句拿起外套離開書房。
“現在天都黑了,你要去哪裡?”何麗嫺氣死了,但是唐明偉要離開,她又急了。
唐明偉轉過身來,不悅地看着何麗嫺,聲音裡都夾雜冷笑:“想在書房裡加個班都不能清靜,我去公司加班行不行?是不是去公司加班還要寫請示報告請求你的批覆?”
“我只是讓你不要和Dust走得太近,我說錯什麼了?你和我扯那麼一大堆做什麼?”何麗嫺又氣又委屈,眼淚就下來了。
看到何麗嫺哭,唐明偉更鄙夷了,他冷笑:“是,你什麼也沒有說錯,你什麼都對,都是我的錯。我錯了好嗎?我去思過,不用等我,我今天晚上不回來!”
“你加班要加到通宵?”何麗嫺望着唐明偉。
唐明偉語氣變得陰損:“我怎麼可能加班加通宵啊?我去了外面,肯定又是去找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睡覺啊!我是去找野女人啊!”
“明偉,你的話太難聽了。”何麗嫺說。
“你也知道難聽?”唐明偉譏諷了一句,拿着衣服徑直下樓。
何麗嫺在身後喊:“你回來,我不和你吵了。”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和他吵啊,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說來說去,還是她魅力不夠。
突然覺得中年的女人太過悲哀。
爲了丈夫和孩子放下自己的事業耗盡自己的青春,丈夫一旦真的富貴了,哪還記得你曾經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