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情比金堅 113 脫變
風和日麗,天氣晴朗。
茫茫大海中,一座綠色的荒島上,綠色的植物迎風而起。
在荒島的正中央,四座雄偉的石堡面朝面而對立,如同正方形一樣平角,而四座石堡的中央則空出一塊足以有一個國際標準的足球場大。
這裡正是鬼門的總部。
世界各個勢力查不出鬼門的居住地點,就安置在這座無名的島上。
此刻,寬闊的場地中,容納了幾乎五百人有餘,各式各樣的男女老少,無一不是鬼門中的精英。
吵雜的交談聲從四處傳來,不少人組織在一起,也有單獨一人安靜待在角落的。
今天,是鬼門一年一度重新排名鬼門榜的日子。
以決鬥爲主,挑戰自己想挑戰的那人,贏了便能取代他人的名次。
“呀,又到了排名的日子了,老子等這天都快不耐煩了,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排上前百名。”場地的角落中,一道充滿興奮的聲音響起。一男子擡頭,看向場地上的羣衆,一顆心蠢蠢欲動,雙眸充滿戰意。
在鬼門,看重的就是名次。
名次越高,就代表身份越高,榮譽也隨之跟上。
“老鬼,別開玩笑了。你現在的名次排在一百三十二名,想一下子越上前百,野心還真不少呢。”男子的聲音纔剛落,一道嗤笑的聲音響起,待在老鬼身旁的男人聽聞,擺擺手,笑道。
擺明就不相信老鬼有這本事。
排名前百的傢伙都不是好對付的東西,想越過三十多命人物排上前百,這根本就不可能。
“切,別小看老子,蛟蛇,待會老子第一個就挑戰你。”轉頭,老鬼盯着完全看不起他的蛟蛇,怒氣的切了一聲後,立即下了挑戰書。
蛟蛇的名次排在一百零九,一開始就在他挑戰的名單中。
擊敗了蛟蛇,再挑戰百名內的人員。
“嗯哼,隨時歡迎。”瞥了眼向他下挑戰書的老鬼,蛟蛇勾起嘴角,一抹輕蔑從嘴角展開,慢條斯理的應下了。雖然耽誤了他的時間,不過無所謂,他就陪這老鬼玩玩。
“真是亂來。”一直站在一旁的人看着這兩個已經立下了挑戰,不由無奈的搖搖頭。
老鬼和蛟蛇,本來就不對盤,每年都會對戰一次。
不過輸的總是老鬼罷了。
老鬼卻總是不學精,下挑戰的人,只有一次機會,如果輸給了對方就不能再繼續挑戰下,所以要選挑戰者,一定要謹慎,要不然會錯過很多排名的機會。
“紅豔,今天怎麼這麼安靜,真是少見啊。”其他幾名人員無視掉繼續較勁的老鬼和蛟蛇,突然狐疑的看着安靜靠在牆壁上低頭沉默的紅豔。
紅豔,可是出了名的高調女人。
今天這麼安靜,還真是少見。
“說起來,好像只從半年前你去打探那個人後,就一直很少見你,本來還想問問你那個被傾獵提名的幸運者究竟有何本事。”不知道誰問出的話,立即引來周圍幾名人員注意。
不由都看向靠在牆壁上的紅豔。
被提到哪位幸運者,一直都是他們鬼門榜中所有人心中的刺。
加入鬼門榜半年,卻一次也沒露過臉,亦沒有進行過任何的測試和決鬥。
這讓他們當中大部分的人都相當不滿。
原本低頭沉默的紅豔被這話一問,不由心身震了震,回想起半年前那雙異色陰冷的瞳孔和猙獰的臉孔。這半年來,每當她回想起那雙眼睛,就不由打冷震。
那陰冷的眸子彷彿已經印在她內心一樣,怎麼也抹不掉,連發夢也追着她不放。
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紅豔,說說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不要藏着擱着。哼,也不知道那人夠不夠資格提名入我們鬼門榜裡。”見紅豔沒有回答,其他人員不由催道。
這麼多人中,見過那個人,就只有紅豔一人而已。
“…不知道。”紅豔一扭頭,側過臉低聲輕道。眉心不由緊緊的皺着,那個人絕對有資格進入鬼門榜,只是…
“不知道?你到底有沒有進入過傾獵的禁室,當初該不會是吹牛吧?”聽紅豔這三個字,其他人不滿的皺起眉頭,盯着紅豔,不由嘲諷的說道。
當初是誰放出消息說要潛入傾獵的禁室的?
切,原來是個騙子。
“媽的,真是浪費老子的時間。”啐了一口,某男咒罵的道。
“散吧散吧,今天是排名日,不知道總躲在老鼠洞的那個人,出不出老鼠洞。”
“切,要是他敢出,老子第一個滅了他,令人不爽的傢伙。”
“哈哈,烤老鼠也不錯。”
四周不斷的響起恥笑聲,原本圍成一團的人也各自散開。
紅豔抱着雙臂,擡眼看着那些哈哈大笑的人,不由緊了緊眉心。
今天,那個女人會出來嗎?
黑暗的石室通道中,白狼站在一個房門前,輕敲了敲房門,開聲叫道:“凌玥塵。”
“進來。”一道冷淡的聲音傳來出來。
白狼推門而出,房內的光線一如既往的昏暗。
一進門,白狼頓時愣了愣,映入他瞳孔裡,凌玥塵背對着他正在不慢不緊的將黑色的風衣穿上,戴着黑色的手套,一身黑色裝扮的她冷漠又神秘。
“凌玥塵,你的頭髮…”白狼愣了片刻,不由伸出手指了指凌玥塵那頭順直的黑髮。
原本深紅色的紅髮變爲了黑色,有着一點波浪式的發也成了直髮,長長的三千青絲直垂她的腰間,柔順而靚麗。“哦,用了一些草藥把顏色洗掉而已。”微微的側臉,凌玥塵順着白狼的指向挑起她的黑色髮絲,淡聲說道,頓了頓,她再道:“凌玥塵已經死了,下次別再呼這個名字。”
既然凌玥塵成了過去式,不論是氣息上,還是外表上,都要改掉。
紅色的頭髮太耀眼了,幾乎是她本身的標誌,更何況…
凌玥塵摸了摸她的左臉,不由垂下了眼簾,更何況現在紅髮的意義已經沒有任何的用途了。
“那麼該叫你什麼?”聽言,白狼微微的點頭,表示明白。按照外面,凌玥塵確實是死了,身爲鬼門下的人,她該重新取名。
“隨便。”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凌玥塵靜靜的收拾前段日子讓傾獵爲她找的東西。
一批冰冷的武器擺在臺上,凌玥塵快速的將它們安裝上身。
剛剛還放滿一桌的武器,瞬間便空白一片,這讓白狼看傻了眼。目光緊緊盯着穿着黑色風衣的凌玥塵,怎麼看就怎麼覺得她一身輕鬆,根本讓人看不出她身上裝了不少重型的軍火。
“走吧。”一切準備就緒,凌玥塵才轉身正眼的看着白狼,開口道。
半年,半年的時間一瞬間過了,她身上的傷已經好了,右手的恢復程度也有五成左右,能夠搬動一些輕微重的東西。
已經過了半年了呢,凌玥塵緊了緊她的右手,仍然有些餘力不足。
距離她離開鷹的日子快將近八個月,這時間不長,卻對她來說彷彿就一個世紀的漫長,總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那個人了,久到思念已經成河水,長流不斷。
想見他,特想,非常想。
但卻不能。
凌玥塵微微的轉過頭,盯着牆壁上一份一份有關於他的資料,有幾張偷拍出來的照片,照片裡只是微微的一個側臉。
依舊和她印象中的那樣,完美又冷酷的輪廓,帶着冰冷威嚴的氣息,卻有多了一股孤寂感。
伸出手,凌玥塵摸着那張只照到側臉的相片,一藍一黑的眸子中,隱隱露出溫柔和情意。
這半年來,她時時刻刻讓傾獵將鷹的所有行動的資料給她,鷹去過什麼地方,接觸過什麼人,她知道一清二楚,就是憑這個,她纔在這間小小的石房裡忍下來。
鷹,從這刻開始,保護你的人,將會是她。
那些想要你命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絕不。
緊握五指,凌玥塵一臉的堅決,一藍一黑的眸子中露出陰冷的殺意,八個月前的賬,她要一一討回來…
“這個給你,戴這個會比較好一點。”突地一道聲音打凌玥塵的沉思,轉過頭,便見白狼遞過來一個銀色的面具。
見此,凌玥塵挑了挑眉頭,伸手接過,這銀色的面具打造得很精緻,而且還不重,剛好可以遮掩住她臉上的傷痕。
“這是傾獵那小子讓人爲你打造的,戴着它,你行動或許會方便一點。”見凌玥塵盯着面具而沒有開聲,白狼笑了笑後,繼續開口道。
傾獵那傢伙倒是做了一個好事,儘管凌玥塵說不介意臉上的傷痕,但到底還是會有牴觸。
那麼猙獰的一道疤,讓人各式各樣的眼光看,是人也受不了。
“謝了。”將面具戴上,細長的劉海微微的遮掩她的左眼,凌玥塵勾了勾脣,低聲吐出兩個字。
有這個面具,倒是讓她輕鬆了許多。
她不能保證,當別人拿異樣的目光和嘲笑的神色看她時,她還能夠保持冷靜。
“不用謝,這可算是那傢伙做過唯一一件好事。”聳了聳肩,白狼直接替傾獵回道,那傢伙謝他,他反而還囂張呢。
凌玥塵沒有多言,只是點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門。
在這裡,待了將近八個月,她第一次走出這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