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單純美好的大學時光終究是回不去了,就像兩個人之間一樣,在時光淡淡的蹉跎之下,像是有一道無形的隔閡,時間是隔閡,江渝川也是隔閡。
看見魏柏沒有什麼反應,丁子凌有些暗自着急,表面上越發可憐,“難道你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嗎?”
看着這樣的丁子凌,魏柏鬼使神差的點頭,“好,我去。”
看到他同意,丁子凌按捺自己心下的狂喜,只要能夠將他約到畫展上,那麼他的計劃就已經成功了一半。
“少曦,你在門口等我一下,我就去請個假,稍後就出來。”丁子凌溫柔點頭,“好。”
看着魏柏走進去,丁子凌眼眸中的神色越發深奧,這個律師事務所單從外表看就別具一格,不用多說,裡面更是臥虎藏龍,魏柏年紀輕輕,就能夠開律師事務所,並且頗有威望,一定也是人中龍鳳,這柳少曦也真是好命,怎麼那麼多好男人都喜歡她。
念及此處,丁子凌將魏柏納爲裙下之臣的心思念頭越發強烈。
很快,魏柏帶着車鑰匙就走了出來,手裡還特意爲丁子凌帶了一杯奶茶,“這是我在辦公室裡面一直備着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今天天氣有些冷,你多少喝一點。”
丁子凌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像柳少曦一樣輕輕地併攏了一下頭髮,含着吸管,“很好喝。”
魏柏點了點頭,他總覺得今天的柳少曦和上次又不一樣,他怕又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害怕又是自己會錯意,造成上次的尷尬局面,於是拼命的壓制住自己內心蠢蠢欲動的心思,既然只是朋友,那就不要多想。
很快,在導航的帶領下,兩個人抵達了一家畫廳的門口,來觀看畫展的人很多,魏柏一下車心裡就很歡喜,因爲丁子凌前來帶觀看的畫展是他最喜歡的畫家,徐裡。
他內心雀躍不分,不僅僅是因爲這個畫展,而是因爲雖然經過了這麼多年,柳少曦卻一直在心裡記着他的喜好,甚至今天特意帶他前來,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她的心目中佔有一個特殊的位置,就算不是戀人,也是特別的一個。
丁子凌站在一旁仔細的觀察着魏強的面部表情,就知道自己這一次是賭對了,她在這一趟來之前特意做了很多的功課,她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知道魏柏喜歡徐裡,又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知道了徐裡現在在這裡有畫展,於是她費盡心思搞到了兩張票。
面對着自己最喜歡的畫家和畫展,魏柏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來了喜悅的神色,“少曦,真是謝謝你,你有心了,竟然特意帶我來。”
“沒事,雖然我們分開那麼多年,但是你的喜好我還是記得的,你喜歡徐里老師的畫,我們那時候也經常臨摹他的作品,這次知道他開畫展,所以我託人找到了兩張票。”丁子凌完美的將柳少曦的神態模仿到底。
兩個人一塊走了進去,整個大廳是以純白色的紗幕作爲隔斷,一幅幅油畫或高或低的架在畫架上,而今天前來捧場的人也很多,每一幅畫前面都有對這幅畫詳細的介紹還有創作背景,魏柏十分的享受這樣的氛圍。
丁子凌心裡越發得意,因爲魏柏的所有的反應都牢牢的在她的掌握之中。
突然之間,丁子凌在一副作品面前停住了腳步,魏柏看不到她的人影,好奇的回頭,就看見她彷彿沉浸在了面前的這些畫之中。
“少曦,怎麼了?難道你對這些畫有興趣嗎?”魏柏問道。
“不是,我只是突然有感而發而已,這幅作品震撼到了我。”丁子凌的眼角輕微的精 光閃過,她在來之前可是特意做了功課的。徐裡的背景,以及他一副作品的成就意境,特別是這幅《微茫見跡》,也是魏柏的最愛。
“少曦,如果你有什麼想法的話,可以說出來讓我聽聽吧,我們可以探討一下。”魏柏心裡隱隱激動,能夠和自己喜歡的人,討論自己喜歡的畫家畫出來的畫,他覺得這是人生的一件幸事。
“他的油畫兼有質樸而又典雅,將東方藝術神韻很好的突顯了出來。他以雪域爲主題,從創作的艱辛中獲得了豐收的甘美,更重要的是他在誠懇與實實在在地接近現實的本質之時,接近了藝術的本原,我非常喜歡這種具有真實性的東西。”丁子凌絞盡腦汁的搜刮着自己之前所做出來的功課。
“徐裡盤桓於西 藏高原,不是爲了感受一種新鮮的行旅,也不是爲了收集一些可資入畫的素材,而是以全部情感融入那片厚實與凝重的河山風土,真摯的品味和領略雪域大自然及其兒女的人情人性。”丁子凌柔柔的聲音與周圍嘈雜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
魏柏聽罷,滿臉驚喜,沒有想到丁子凌三言兩語之間就能夠道破徐裡作品的精髓,這種認知他自愧不如。
“少曦,你真是越發的讓我驚喜。”魏柏對於心目中的柳少曦更加多了一份欣賞。
“沒有,是你太擡舉我了。”丁子凌眼看着計劃達成,心裡喜不自勝。
這個時候,葉晨跟着他一直酷愛徐裡作品的女朋友前來這個畫展,竟然看到了柳少曦和一個陌生的***在一起,兩個人之間的關係看起來很親密,交談甚歡。
“等一下。”葉晨反應十分敏銳的將女朋友拉到了他的身後,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不太正常,他必須調查弄清楚,他拿起手機衝着丁子凌和魏柏的方向拍了一張照片,直接發送到了江渝川的微信上。
“怎麼了?”他的女朋友一臉嗔怪,葉晨若有所思的盯着不遠處的那兩個人,“沒事,我想起我還有工作做......”
彼時的江渝川正坐在辦公室裡,和客戶談此次合約的細節,手機“叮咚”提示音傳來,他下意識的打開和葉晨的聊天對話框,映入眼簾的圖片讓他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容頓時變得十分的僵硬,臉色也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