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一章

“有辦法?那你不早說!”宋思怡兩眼泛光的盯着羅子健,她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會有辦法,只是……“書生!你下次可不可以不要老讓我講同樣的話啊?主動一次又不會怎樣!”宋思怡對羅子健青蛙前進式(戳一下,跳一下!)的處事方法頗爲不滿!

“額!!!呵呵,下次我會注意的!”羅子健乾笑兩聲,看向停下唱歌看着自己的羅汐,“校長……她現在應該還在辦公室吧!”

自己好像沒有向他提過自己母親就是校長吧!羅汐一愣,不過,這在學校好像已經不是秘密了!隨即點點頭,她很好奇羅子健口中的辦法到底是怎樣的!

羅子健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放開簡箏的手,站起身來,對着四人說:“羅汐和我去學校,你們…是繼續唱?還是先回家?”

“我也去!”簡箏也站起來,拉過羅子健的手,看着他定定的說。

不知道爲什麼,從羅子健進房間開始,簡箏總覺得他有點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只是當聽到他打算和羅汐單獨回校時,下意識的就去牽他的手,不是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而是爲了消除自己心裡那隱隱的不安。

看到簡箏眼裡的堅定,羅子健有些猶豫。忽然之間他不想再讓簡箏心疼自己,不想讓簡箏和自己一起承擔過去的重量。雖然不知道自己一人是否能扛起,但是羅子健突然開始覺得自己不應該一直貪婪於簡箏給自己的溫暖。不着痕跡的掙開簡箏的手,笑着對她說:“你們啊!該幹什麼就幹什麼,我保證第一時間通知你們結果,好嗎?”看到簡箏還想說什麼,羅子健搶先開口:“我的辦法啊!要是人多了,就不靈了!”

再次看了簡箏幾眼,羅子健拍拍她的肩,向葉瀞和宋思怡揮揮手,拉了羅汐走出房間,往學校行去。

“阿健?”不知什麼原因,在學校逗留的林威剛出校門就見羅子健和羅汐從出租車上下來,於是疑惑的走過去。

沒有放過羅汐見到自己時眼內一閃而過的悲傷,林威抿着嘴問向羅子健:“不是去聚會?”很奇怪!居然都沒有看見簡箏,就他們兩個回來幹嘛?林威不解。

羅子健看了兩人一眼,對羅汐說:“你先去留住你母親,我隨後就到!”

羅汐掃了眼林威,然後看着羅子健,點點頭,朝校門裡走去。

“她母親?”林威震驚的看向羅子健。

“我是來幫她父母複合的!”羅子健淡淡的說,轉頭看着驚訝不已的林威,羅子健語氣一變,“我不管是你過不了主僕的那層枷鎖,還是介於我的立場,總之,你已經傷害到羅汐了!”

林威低頭不語。

羅子健搖搖頭,嘆了口氣“我不管你是不是喜歡她,林威,要是你能拋開那些有的沒的,勇敢的向我承諾你會給她一個美好的、不受傷的明天,好好愛護她,保護她!那麼,你就跟我去校長室。如果不能,請你今天先回去,並且以後都請離她遠遠的,因爲……你不配喜歡她!”說完,羅子健大步向校內走去,留下林威一人站在校門口,緊握着拳頭。

斷斷續續的斥責聲從校長室的門內傳出來,羅子健站在門口,做着深呼氣,提起的手久久沒有敲到門上。

瞥到走廊那邊向這裡走來的人影,羅子健微微一笑,終於叩響了眼前的門。

羅子健看着替自己開門的羅汐,她的眼裡明顯多了些疲憊和委屈,笑着拍拍她的肩,轉頭向靠坐在辦公桌上的羅語雯低頭行了一禮。

羅語雯操着手,皺眉看着門口的兩位學生,高漲的火氣一時收不回去,所以火氣十足的問着兩人:“找我什麼事?”

羅子健聳聳肩,走至辦公桌對面的沙發,坐下,推推自己的眼鏡,淡淡的說:“沒什麼,來關心一下校長大人和蘇老師的事情而已!”

羅語雯雙手撐在自己身後的辦公桌上,轉頭對着羅汐大聲的吼道:“羅汐!你到底想幹嘛?”羅語雯覺得自己快要被自己這個寶貝女兒給逼瘋了。

“我想幹嘛?”從未被自己的母親如此對待過的羅汐覺得委屈,“我只是想你順從你自己的心,我只想你不用故作堅強,我只是想擦去你看着偷藏的父親的照片時留下的淚,我只想消除你眼裡的抑鬱,我只想看到你真誠的笑容……媽!我只是想讓你活得輕鬆自在一點而已!”說完,羅汐已經站在羅語雯的身前。

羅語雯看着近在咫尺的羅汐,怔了一下,隨即更加狂躁,“我的事!不用你管!出去!帶着這兩個人,馬上給我出去!”

“媽!”羅汐忍住眼中即將掉落的淚,一臉不解的看着羅語雯,她就是不明白,自己的母親到底在計較什麼,十四年了,有什麼事能讓彼此相愛的兩人互相折磨就是不越過那條界限!羅汐不懂。

“我叫你出去!”被羅汐眼中的閃爍的晶瑩給刺痛,羅語雯一怒之下竟擡起自己的手,眼看就要落在羅汐的臉上,卻被一隻手拉住。

“你這是要幹嘛!”蘇木的怒吼聲在校長室的門口響起。

掙脫林威的手,羅語雯輕蔑的看向剛進門的蘇木,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汐!你沒事吧!”跟蘇木一起來的還有大羅汐三歲的蘇沫。

“哥?你怎麼來了?”羅汐被母親準備給自己的第一個巴掌所刺激,忍住的淚終於掉了下來,看了眼身旁的林威,便將眼神放到進門後直奔自己、一臉擔憂的蘇沫身上。

“我過來接老爸,順便想看看咱媽!”蘇沫一邊替羅汐擦着眼淚,一邊回答。從未見自家妹子如此傷心過,蘇沫有些心疼。

“媽!汐她做錯了什麼了,讓你發那麼大火?”蘇沫不解的問着羅語雯。

“你到是說啊!羅汐她究竟做錯了什麼,都到要挨耳光的地步?”見羅語雯半天不答話,蘇木生氣的對着羅語雯吼着。

“她做錯了什麼?”羅語雯也激動起來,“她唯一的錯就是投錯胎,當了我倆的女兒!”本被羅汐的淚所刺激的羅語雯,被蘇木一吼,瞬間失去了理智,“蘇木!爲什麼你要再次出現在我面前?當初不是約好了:非到來生,絕不想見嗎?爲什麼?爲什麼你還要來這裡?爲什麼你還要來撩撥我原本平靜的心,讓我在□□和內疚中掙扎,爲什麼?”看着泄氣般低下頭的蘇木,羅語雯像是找到發泄的路徑似的,轉過頭,對着羅汐和蘇沫說:“你們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們當初爲何要離婚嗎?還有我們爲什麼到現在都彆扭的不在一起?好!我今天就告訴你們!”羅語雯坐回辦公桌後的皮椅中,雙手支在桌上,十指交握,置於脣前。

“羅語雯!”蘇木激動的叫道,試圖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會離開!下學期開學時,你就不會再看見我!”

“爸!”蘇沫激動的走上前,拉住自己的父親,“我們有權知道真相!”

“哼!”羅語雯冷哼一聲,譏諷道:“怎麼?怕你的慈父形象毀了?還是怕事實會造成孩子的負擔?”

林威拉住也上前的羅汐,將她拉至自己身前,伸手摸了摸已經乾涸的眼角,眼裡滿是心疼,對她輕輕的搖搖頭,牽着她往羅子健的方向走去。

一直面無表情,冷眼旁觀的羅子健,對羅汐微微一笑,拍拍自己右側的空位,示意她坐下,林威也挨着羅汐坐下,沒有鬆開握着她的手。

而辦公室桌這邊的三人也沒有注意到房間內人位的變動,蘇木掙開蘇沫拉住自己的手,摸出煙盒,走至窗邊點燃。

面對蘇木的默許,羅語雯看了眼牽着羅汐的林威,以及帶着眼鏡,有種親切感的羅子健,無力再請他們出去,嘆了口氣,幽幽的開始敘說:“你們大概從你們外公那裡聽說了一些關於你們舅舅的事吧!也應該猜想到我和你們父親離婚與你們那個離家出走的舅舅有關。”羅語雯深吸了一口氣“我很喜歡我的哥哥,從小就喜歡跟在他後面,喜歡看他在別人欺負我時挺身而出的英姿,喜歡他總是笑着摸我的頭溫柔的和我說話,喜歡他總是無條件支持我的體貼,喜歡他總能在我難過無助時找到我的舉動,喜歡那個我覺得最懂自己的哥哥!”羅語雯緩了緩“當時的年齡增長並沒有使我們兄妹倆的關係產生隔閡,我的早戀,以及高中時初嘗禁果後懷上蘇沫,都被哥哥所包容,是我哥說服你們那頑固的外公和爺爺,讓我和蘇沫可以不用私奔的順利結婚,甚至是三年後幸福的生下羅汐!可是我哥……”羅語雯語氣有些激動,過了一會兒,繼續說“你們的父親,那時年少輕狂,仗着你們舅舅在□□上的名氣,頂着你舅舅的名不知去哪兒得罪了什麼人,人家派人將我綁走,說是需要一個人出來交代,你們的父親,哼!他竟好意思的去向一個待產孕婦求救!”羅語雯握緊自己的雙手,由於用力過度,十指泛白。

羅子健將頭轉向左邊,推推自己的眼鏡,利用深呼吸來平復自己胸口的起伏,擡起左手支在沙發的扶手上,抵在自己的脣上,抑制着自己的顫抖。

林威握着羅汐有些冰冷的手,看着有些震驚的羅汐,又再看了眼羅子健,咬着自己的脣,內心掙扎了一番,用另一支手牽起羅汐的手,左手越過羅汐的肩頭,滑至羅汐的腰際,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

蘇沫緩過神,“是舅媽吧?”當時已經6歲的蘇沫對那個總是帶着笑,眼睛十分漂亮的舅媽印象很深。見羅語雯點點頭,蘇沫繼續問:“後來呢?”他想知道後來的事,因爲他似乎記得舅媽死得很早,難道?

“你們舅媽安撫了去求她的蘇木,讓他先等等,她去聯繫當時不在T市的哥哥,然後就單槍匹馬的跑來救我,因爲她知道你們舅舅要第二天才能趕回來,由於知道事態的嚴重,所以她就這樣挺着肚子來救我,而你們的父親,卻是在第二天接我清醒後的我打去的電話,才趕到醫院,然後對着你們奄奄一息的舅媽懺悔。再然後,你們那個善良美麗、集所有美好於一身的舅媽就在那天的中午走了,留下一個必須早產而導致先天不足的嬰兒和深愛她的丈夫。而我,失去的不僅僅是一個完美的嫂嫂,也失去了疼愛自己的哥哥,還有一個健康的侄兒,以及和你們父親間那無法承載這份內疚的愛情!”羅語雯放開自己交握的手,抹去眼中掉下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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