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柳暗花明

失去了才懂得擁有的寶貴,親情、愛情不說,金錢、權利,力量一樣如此。如同噩夢般的生活,今天卻突然出現了曙光,久違的力量再一次迴歸到李久行身體中,黯淡的人生終於灑落希望的光芒。

李久行不想再去追尋變化的原因,也沒有頭緒去查找這一切,擁有就是幸福,許久纔回到燈火輝煌之中,李久行也不在意旁人驚詫的目光,就這麼到醫院做了簡單的傷口處理,也免不了注射狂犬疫苗。

這年頭,民不舉,官不究,至於李久行這明顯的鬥毆痕跡。根本不會引來別人的聞尋。回到房子,李久行靜下心來,可以肯定,那幾口鮮血就是刺激自己變化的因素,有了方向,李久行自然會順着走下去,至於將來自己是福是禍只能交給老天去評判。

當然,李久行不想在別人的眼中變成一個怪胎,這些事只能私下裡做。鮮活的各類家禽都成了李久行的獵物,不出所料,身體已經不能用恢復來形容,而是變得愈來愈強壯。

情況的變化來得如此突然,要不是有着血海深仇,李久行倒要好好感謝趙騰飛那個混蛋。可麻煩也是接踵而至,之前刻意對待張嫣的態度已經讓兩人產生了間隙,出於利用的目的,李久行也無法面對俞莉莉熾熱的眼神。

自從回來後,李久行就對成恩澤不理不睬的,既然成恩澤有自己的原則,那自己也有,可能和成恩澤不太適合做朋友,從那張補助卡上取了錢,又向徐陽借了點湊了一萬還給了他。

成恩澤約了大家吃飯,也是想和李久行修補一下關係,畢竟大家都在,李久行總不會讓自己下不了臺,更何況自己確實沒有做錯什麼。

李久行本來並不想去,可架不住大家的意見,本來就是爲他康復準備的。大家並不知道他和成恩澤之間那些事,張嫣也覺得李久行怎麼現在性格有點乖張。

也不知道王鑫是誰喊來的,也坐在了飯桌上。

王鑫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市委公子的架子,和李久行的朋友們打成一片,對於大家的感謝也是酒到杯乾,極爲爽氣。酒足飯飽之際纔開口:“久行,那個破廠子幹不幹都沒多大意思,前段時間我和朋友盤了個KTV,你這身體好些了吧,幫我去鎮鎮場子,你身手這麼好,可別埋沒了,幫我主管下。”

李久行可是欠了王鑫天大的人情,當然不能回絕他的要求。張嫣雖然覺得這工作不是太好,可自己前面還說過會感激人家一輩子,難道現在就要食言嗎?

只是聽王鑫講李久行身手好,自己真不知道,再想想久行硬生生就把別人手指給捏斷了,自己對李久行的瞭解還是太少了。張嫣很想享受自己家庭那種平淡而溫馨的生活,多年之後,也能和自己的愛人就像父母那樣,可李久行的生活完全與自己所期望的大相徑庭。

認識李久行也不少日子,這是個熱情、陽光的男人,性格有點衝動,但樂於交朋友,幫助別人,不然當初也不會救自己。可現在他父親撒手人寰,可張嫣知道,李久行只是把仇恨埋在了心底,終究會有爆發的一天。張嫣不知道該怎麼勸導他,誰也說不出就這麼算了的話,今後的生活一定會更加波折,以李久行的個性,只會在沉默中爆發。

看到李久恢復了,張嫣打心眼裡高興,只是對於他要去王鑫的KTV工作還是有點不太樂意。

在張嫣看來,這樣的職業畢竟不是太正規,想想自己如果和親戚朋友介紹說男朋友在KTV工作,總覺得有些彆扭。

李久行倒是沒什麼意見,在哪上班都一樣,再說自己還在取保期間,找個正兒八經的工作很難,王鑫也肯定不會虧待自己。

王鑫那邊的事情終於落下了帷幕,本來這家KTV開得也蠻好,可已經是這段時間第二次換手了。原先的老闆不知怎麼就迷上了去澳門賭博,三來二去地就賠光了,給一個外地的接了手。接手的人也算是個混江龍,可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這人也到處找人脈,拜山頭,可這娛樂市場本來就是本地人的天下,自己人都不夠分,哪能輪到你來插一手,三天兩頭被人鬧事。

這位也算是栽了個大跟頭,王鑫那邊和朋友盤算了下,自己還算有些本事能撐住場子,正好價格又不高。

可這一來可把別人腸子都悔青了,這家KTV隔街還有另外一家,本來想趁着這個好機會,讓這外地人出出血再接手,誰知道半路被人截胡了,自己這小身板還沒本事和王鑫叫喚,只好吃了這個啞巴虧。

王鑫自己還是要上班的,不然老頭子那邊不好交代,那個合夥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能力管住這地兒,正好李久行也閒着沒事,還欠着自己人情,這塊交給他也放心。

茶室中茶香瀰漫,老劉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下來,一杯黃澄澄的香茗被他託着送到那個坐着的人面前。

“巴爺,最近趙四和周秘書走的挺近。”

被稱作巴爺的男子手中佛珠仍然不停地撥,眼睛都沒睜一下,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這事您就不問問?”

巴爺這才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老劉啊,咱們大夥在一起也快有二十年了吧?”

老劉點點頭,是啊,那時一羣意氣風發的小夥子,不知不覺中都快要抱孫子了。

“過去我們憑着兄弟義氣,又無牽無掛的在外面打拼,可現在都拖家帶口的。兄弟們信任我,跟在我後面幹,可現在上了歲數,誰都得爲自己身後那一大家子考慮。趙四跟了我那麼久,總不能讓人家沒了下場,他想自己找發財的路子,就隨他去吧。”

老劉見巴爺已經做了決定,不再多說什麼上次趙騰飛和李久行的矛盾已經說明了一切。跟在巴爺身邊這麼多年,早就摸清了門道,那兩人的事情可以說是不死不休,趙騰飛跟了巴爺這麼久,前些天可以說是被李久行一個人打殘了,也不見巴爺有什麼替他出頭的說法。

人活了這麼久,看得也清楚,上位者不是警察,也不是法院,從來不需要評判誰對誰錯,在乎的不過是什麼更加有利罷了,巴爺如此關注李久行,甚至對於趙騰飛的事不管不問,直接說明了態度,李久行對巴爺可能重要的多。

至於爲什麼,老劉不願意去想,這是上位者身邊人的大忌,你可以揣摩巴爺的愛好,巴爺的習慣,但絕對不要去猜測他的意圖。

“趙秘書那我們就這樣?“

“哼,”巴爺冷笑一聲:“他馬上就不是什麼大秘了,估計很快也就要下放了。

老劉聽不大明白,這應該是巴爺的內幕消息。還想再開口問清楚,卻看見巴爺眼中精光一閃,頓時不再言語。

巴爺直盯着老劉一字一句地說到:“做好自己的事就成,知道的事兒太多,一般都沒什麼好下場,“

老劉背後一片冷汗:“巴爺您說的是,我又長見識了。不過趙四這次吃這麼大的虧,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他就沒來找過您?”

“都是能獨當一面的人物了,隨他去吧。倒是這個李久行,最近道上說的是真的嗎?”

老劉有心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說好聽巴爺是殺伐果斷,難聽點就是落井下石,經過那檔子事,趙騰飛的脊樑已經被抽調,怎麼可能再翻起什麼浪花,“恩,巴爺,看守所出來的人都這麼說,想必假不了。而且刑大那邊也傳開了,一個人幹翻了四個刑警,真是把好手。”

巴爺臉上難得露出了笑意:“算是個好漢,我真是一心嚮往之啊。”

老劉輕輕幫巴爺捶着後背:“巴爺您覺得人不錯,就帶上唄,誰還敢動他不成。”

巴爺擺擺手,一臉悵然:“趙四跟了我那麼久,不能讓人家寒心,再說誰不知道趙四是我的人,李久行看這脾氣就不是有仇不報的,我還是靜觀其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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