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怎麼說的？”楊秀清的印象有些模糊了，只是記得她陪着李繼瀟上了戰場，李繼瀟身陷囹圄，她隻身一人前去營救，然後痛失了左臂。
身體被撕裂的痛楚，她至今記憶猶新，每每想到這裡，便是一聲冷汗。
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臂，又捏了捏，證實它是有感覺的，楊秀清這才鬆了口氣。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最近許多摺子不是這裡有事就是那裡有事，偏偏還出了王賢妃的事，皇上也是焦頭爛額的。”雲芳着急地問楊秀清，“秀清，你是過來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最後到底是誰去邊境的？”
楊秀清還沉浸在失去手臂的痛楚之中，這會兒雲芳問起來，忙說道，“是李繼瀟。”
“可是出了什麼事？”雲芳也意識到了楊秀清的小動作，見她一直捂着自己的左臂，猛然想到了什麼，“你的胳膊，不會是在這次......”
楊秀清痛心地點了點頭。
雲芳倒抽一口涼氣，“不會的，不會的，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是事情了，你放心。”雲芳忙將她攬入懷中，安慰楊秀清。
“我，我現在也迷糊了，許多事情，跟前世已經有些不一樣了，這次王賢妃的死，整整早了三年，這斷臂之事，也該在三年之後的，可是眼下......”楊秀清忽然發現，這些事情已經開始混亂了，所以也沒辦法按照原先的軌跡走下去。
“別那麼擔心了，現在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你也說了，許多事情已經不一樣了，前世太子死了，朱凌玲死了，治沅沒了，你所受的苦楚有的不是也沒有應驗，可見你已經改變了許多了，這次也不用太擔心。”雲芳搭在她的雙肩之上，輕輕地幫她揉捏着，“你先去好好睡一覺，再說吧。”
楊秀清點點頭，眼裡還是不免擔心，“王爺有沒有來問過我。”
雲芳略微沉思了一會兒，李繼琛自然是來過的，見楊秀清那麼忙，也不好意思再找她，一切
等她空閒了再說。
“還有，皇上說了，雖然賢妃娘娘的事情讓人沉痛，但是皇后娘娘那邊，該辦的還是得辦。”雲芳又說道。
楊秀清的眉頭深鎖，冷笑一聲，“雖然皇上這麼說，但是卻是讓皇后娘娘爲難了，這日後的流言蜚語，怕是要把皇后給壓死的。”
雲芳疑惑地看着她，倒是不知道什麼意思，“好了好了，先去睡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楊秀清點頭，回了自己屋子。
隔天一大早，楊秀清便急急往皇后娘娘那裡跑，這會兒皇后還沒起身，黎嬤嬤見了她，忙將她拉到了一邊，“秀清，怎麼這麼早過來，昨日賢妃娘娘的事情可是忙到很晚，不多睡會兒。”
楊秀清哪裡還有心思睡懶覺，“嬤嬤，皇上說了要按照原定的計劃擺壽宴，這日子可是沒差幾天了......”
黎嬤嬤不知她要說什麼，但是也知道是極爲嚴重的事情，見伺候皇后娘娘的宮女雲兒出來，“雲兒，皇后娘娘可是起來了？”
雲兒欠身，“回嬤嬤，皇后娘娘已經在梳妝，立馬就好。”
黎嬤嬤點了點頭，“走，秀清，去見皇后娘娘。”
王賢妃歿了，按照宮裡的規矩，凡是一品的娘娘歿了，後宮之中有品級的女眷都要穿素色的衣裳，一直要穿到王賢妃頭七。皇后今日穿了用雪緞製成的料子，雖然樸素，但是卻不失身份，雪緞只有皇后和太后能用。
“這麼早就過來了，想必是因爲本宮的壽宴之事吧。”梳頭的宮女正小心翼翼地給皇后梳頭，皇后見了楊秀清，微微含起一個笑來。
楊秀清點了點頭，“是，娘娘。”
“本宮知道，你今日定會來找本宮的，卻是沒想到竟是這麼早，如此看來，你的心裡是真有本宮的。”皇后抿了抿額前的一小縷頭髮。
楊秀清抿了脣，心裡思忖着自己倒是白着急了，皇后早就有打算。
“不知道皇后娘娘可是
要怎麼做這個壽辰了。”楊秀清直接問道，“只要娘娘說的，臣立馬去更改，還來得及。”
好不容易梳好了頭髮，皇后讓她下去，“本宮倒是想要聽聽你是怎麼想的。”
楊秀清小小吸了一口氣，擡眸瞧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皇后，思量了一番，“皇后娘娘，以臣看，這壽宴定是要改的，最好做一場法會，爲賢妃娘娘超度，也爲皇后娘娘祈福，爲皇上祈福，爲全天下的百姓祈福。”
皇后些微一怔，瞧着楊秀清依舊恭謹，但是語氣中卻透露着強硬。
“既然如此，就照你說的，本宮這就去請皇上的旨。”皇后自然也知道了在王賢妃歿了之際大辦壽辰，若是小辦了，又辱沒了這皇后的身份，楊秀清這個方法，可算是一舉多得的事情。
楊秀清見她同意了，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皇后娘娘，到時候定是要跟皇上說，設素宴宴請百官。”
皇后的臉上帶着滿意的笑容，起身拉了楊秀清的手，“你這個丫頭就是討喜，竟能想出此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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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謬讚了，爲皇后娘娘分憂，是臣該做的。”楊秀清立馬說道。
從當初對皇后的忌憚，到如今的擔心，楊秀清覺得自己跟皇后的關係，也是頗爲微妙的。
“這會兒怎麼不怕本宮了？”皇后大眼瞧着她。
楊秀清眨了眨眼，皇后竟是知道她之前害怕她的，微微一笑算是帶過。
“不怕本宮，自是極好的。”皇后心裡也是極安慰的，“這次本宮壽宴，你原本是不是給本宮準備了大禮？”
楊秀清不明所以地看着皇后，不知她何意，大禮......莫非指的是李繼煊。
“算了，本宮也不能有那麼大的期望，如今換成了素宴，也定是沒法載歌載舞圖個高興了。”皇后的語氣中頗顯淒涼，楊秀清知道，她定是想李繼煊了。
皇后見楊秀清不說話，也不爲難她，“本宮這就去見皇上，你先去忙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