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辰前腳出門,沐書瑤後腳也叫人備了馬車往宮裡去,如果真是沐永年到羅皇面前告狀,這麼好玩的事情,怎麼能少了她呢。
沐書瑤是從側門進入皇宮的,而且直接被宮女帶入欽德殿的後廳,小宮女端來熱菜與點心道:“公主來了。”
隨着她的話語剛落,姚嘉從外面款款進來,揮手讓跟着自己的宮女出去。
“瑤兒,你終於有空進宮來了。”姚嘉抱怨道:“你這些天都在忙什麼,我都想你了。”
沐書瑤懶洋洋地推開姚嘉伸過來的魔爪,“你少來了,前幾天的募捐會上不是才見過嗎?說說吧,外面這是怎麼回事?”她擡起下巴指了指前面。
姚嘉不屑地看了看前面一眼,“還能怎麼樣?被欺負了,然後來告小狀啊。”她說完還冷哼了一聲,“最看不起這種喜歡背地裡打小報告的。”
沐書瑤挑了挑眉,“他怎麼說的。”她有些好奇。
姚嘉也學着沐書瑤挑眉,“他跑到大殿嚷嚷着你家楚煜辰叫人把他揍了一頓,他快死了云云。”
兩人邊說邊靠近前廳的屏風,招呼宮女擡了一張小桌子和兩把椅子過來,兩人一邊坐着喝茶,一邊聽着外邊的說話聲。
“皇上,沐相太囂張了,昨日他居然帶了兩個身手高強的暗衛去闖璃王府,據圍觀的百姓說,當時璃王並不在府內,而璃王妃爲了保證京城災後不受疫情困擾,不眠不休地製藥,璃王府爲保證王妃休息而閉門謝客也屬正常,但沐相卻帶人非要闖進去,這是什麼道理?”
“御史大人說的對,璃王爺戰功赫赫,璃王妃更是爲京城百姓操碎了心,何況她還是皇上的義女,豈是能夠讓別人這樣侮辱的?沐相此舉是否也不把皇上放在眼裡。”
“對,沐相難道對璃王夫婦有什麼不滿嗎?若是臣知道的不錯的話,璃王妃似是早與沐家沒有關係了吧,可是據當天圍觀的百姓地說,沐相當日還在璃王府面前大言不慚地高呼璃王妃的閨名,還以璃王妃的父親自居,難道他不知道他的這番言論是抗旨嗎?”
“外面不止楚煜辰和沐永年兩人?”沐書瑤挑眉小聲地問。
“好多朝中重臣都在。”姚嘉戲謔地笑道:“你以爲只有你喜歡看熱鬧啊,何況這其中有好多還是你家璃王的忠實粉絲。”
“請皇上嚴懲。”外面的對話依舊在繼續。
“求皇上嚴懲。”衆人跪在地上,臉上的表情十分難看,看沐永年的表情都是陰森森的。
羅皇心中也滿是怒氣,現在正是內憂外患的時候,這個沐永年作爲一國丞相,不想着替自己分擔,反而還在這時惹事生非,最後居然還敢上自己這兒來告什麼狀。
他還真有這個臉!
“沐相難道不應該給璃王夫婦二人一個說法嗎?”羅皇冷冷的看着沐永年,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沐永年卻擡頭看向羅皇,一臉正色地道:“皇上,臣並不認爲自己有什麼錯,沐,璃王妃無論如何都是臣的親生女兒,哪怕她不認臣,但是血緣關係是改變不了的。”
“好,這些暫且不論,那沐相帶着這兩個身手不凡的暗衛,趁本王不在府內的時候,硬闖璃王府又是何意?”楚煜辰的聲音傳了進來。
“臣,只是去找璃王妃談點事情。”沐永年只能這麼說,他也覺得奇怪,自己只想悄悄地在羅皇面前告一下楚煜辰的黑狀,怎麼平時沒事早早下朝回府的幾個同僚們會一個接一個的來求見皇上,之後就發生了這樣的事,似乎自己纔是那個被告黑狀的人。
楚煜辰不等羅皇說話,轉身看向沐永年道:“本王王妃已讓人放出話來,不見客,沐相爲何還要硬闖,是欺我璃王府無人嗎?”
“就是,人家都說不見客了,沐相還非要見璃王妃幹什麼?”立即有人沉聲幫腔道:“不知道璃王妃爲了確保京城安全,天天在製藥,這兩天才空了點,她閉門謝客,連皇上皇后都不見,怎麼?沐相感覺自己比皇上皇后的面子還要大,還非要璃王妃見你不成?”
“臣,不敢。”沐永年被唬了一跳,看向面沉似水的羅皇,立即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見羅皇不說話,他又轉向楚煜辰道:“不管怎麼說,璃王妃都不該指使侍衛毆打朝廷命官。”他深覺自己在這一點上是點理的,因此語氣裡面也是底氣十足。
終於,坐在高位上的羅皇開口了,“沐相,你去見璃王妃這沒毛病,可是身邊爲什麼會帶兩個武功不凡的暗衛?你要見璃王妃,誰也不會攔着你,可前題必須是她肯見你,若是一旦有人不見你,你就硬闖,下一回朕有什麼事不能見你,你是不是也要帶上暗衛來闖朕的皇宮啊?”
“微臣,不敢。”沐永年嚇了一跳,立即跪伏在地上,語帶顫抖地說。這麼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他就是有再硬的底氣,也不得不低頭。
“父皇,不過是一件小事,何必說得那麼嚴重,瞧把沐大人嚇得。”
屏風後的沐書瑤與姚嘉互看了一眼,外面說話的是二皇子羅暉?
這時就聽外面又傳來楚煜辰微冷的話語,“既然逸王爺那麼說,今後逸王府出了什麼事,就不要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你這是在威脅本皇子?”羅暉看着楚煜辰冷聲喝道。
楚煜辰看了羅暉與沐永年一眼,沒有說話,反而是羅皇開口道:“羅暉,你給朕閉嘴,這裡有你什麼事啊,好好地到一邊站着去,要不就滾回府去。”
“父皇,你不能如此不公。”羅暉怒道:“璃王璃王妃指使家奴毆打沐相,卻是不能不給沐相一個交代。”
“不公?二皇子,如果你的府邸被人硬闖,你會怎麼辦?”楚煜辰突然輕笑着突然問道。
“當然是打出去。”羅暉連腦子都沒過,自然而然地答。
楚煜辰冷哼着挑眉,羅暉也自知自己的失言,纔要開口補救,卻被打斷道:“二皇子都那麼說了,有什麼道理要求本王的王妃看着自己的府門被人硬闖而置之不理,二皇子就是這麼理解公平二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