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回答秦勇的,卻是蘇怡華的沉默。
秦勇眸子裡面閃過一抹失望,沉默一瞬間,然後開口說道:
“小花,我希望你相信我的話……若是你想保護恩恩,就將她放在陸騰的身邊……這樣那些人才會有所顧忌……否則,你所經歷的事情,就要抹殺恩恩的人生……”
“你也不要再去找你父親是誰,母親是誰,這些過去的事情,就算你現在找回來也沒有任何意義……珍惜現在你身邊的人,比什麼都重要……”
蘇怡華臉上毫無血色,過了好一會兒才抖着嘴脣說道:
“你還知道點什麼?”
秦勇眸子閃閃,然後低聲說道:
“我只知道這麼多……”
蘇怡華沉默半晌,扭頭躺在牀上,不作任何回答。
秦勇也沒有逼着問蘇怡華要答案,眼眸沉沉的看着將頭埋進枕頭裡面的蘇怡華,沉默半晌,才躺在牀上,將她攬進了懷裡。
男人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蘇怡華眸子複雜。
潔白的貝齒緊緊的咬着紅脣,蘇怡華期期艾艾的開口問道:
“秦勇……你知道我以前所有的事對嗎……”
秦勇眼眸深邃,嗯了一聲。
果真。
想起以前那不堪的經歷,蘇怡華痛苦的閉上眼睛,櫻脣顫抖,啞着嗓子問道:
“既然知道我那麼髒,你爲什麼還要逮着我不放,是因爲陸騰讓你這樣做的嗎?”
“不是因爲陸騰。”秦勇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可是,秦勇忽然有些猶豫,改口道:
“應該說……不全是因爲陸騰……”
蘇怡華身子一僵,眸子複雜。
秦勇抿了抿嘴脣,然後將腦袋放在蘇怡華的脖頸間,低聲說道:
“剛開始在陸騰那,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
秦勇話音剛落,蘇怡華就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勇,愣愣的說道:
“是你……”
“是我。”秦勇看着蘇怡華,認真的說道:
“從那天開始,我迷戀你的身體,在你的身上,我體會到了在其他女人身上從來沒有的感覺……”
說到這的時候,秦勇忽然低笑一聲,似是諷刺的說道:
“我以前有過很多女人啊……多的我都數不清了……你說我是不是也很髒啊……”
蘇怡華臉色蒼白,呆呆的看着秦勇沒有說話。
她想,她沒有什麼資格去說秦勇很髒。
秦勇抿着嘴脣,輕輕的吻了一下蘇怡華毫無血色的櫻脣,低喃道:
“小花,我們都經歷過很多人,都曾經沉溺在**裡面無法自拔,可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人是誰。”
“所以,小花,不要說自己很髒……在我眼裡,你一點都不髒,反而,你很香……你總是讓我欲罷不能……”
秦勇的話,在蘇怡華平靜的心湖裡面投下了一顆石子,讓那久久沒有波瀾的心底蕩起了漣漪。
第一次,蘇怡華認真的看起眼前的這個男人。
秦勇低笑着,繼續說道:
“迷戀你的身體之後,我覺得,我慢慢的喜歡上了你的人……我喜歡你毫無理由的取鬧,喜歡你生氣時候通紅的小臉……還有在我們激情的時候你的熱情……總之……我喜歡你的一切……”
蘇怡華一頓,沒有想到秦勇會這麼說,擡起眸子,清冷的眸子下面有些漣漪在波動着,本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些鬆動。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肩負着家裡的一切,哪怕沒有父母,她也讓盡力的讓恩恩得到最好的一切。
在她一夜從青澀懵懂的少女變成女人之後,流連在各色各樣的男人之間,他們熟練各種撩人情話,可是她卻知道那甜言蜜語下是虛僞的晴欲。
在她的印象裡面,沒有一個男人這麼真誠的對她說過這些話……
看着蘇怡華那微微觸動的臉龐,秦勇的臉上也染上了一抹柔情,繼續低聲說道:
“所以,小花,好好地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不要管其他人,不要想着過去的事情,以後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兩個人的事情……”
可是,懷裡的女人在聽了他的話後,只是面色複雜的閉上了眼睛,沉默不語。
秦勇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但是臉上還是掛着柔情。
貼心的爲蘇怡華蓋上被子,然後輕聲說道:
“不要再去打擾陸騰和陳恩恩了,相信我,陸騰不會做出什麼傷害恩恩的事情,甚至,他給恩恩的愛,會比你付出的還要多。”
“不可能!”本沉默的蘇怡華忽然炸了,憤怒的擡起眸子,紅着眼睛惡狠狠的說道:
“我陪了恩恩十八年,保護了十八年,他陸騰只是和恩恩在一起不到三個月,憑什麼?憑什麼他可以用他手中的權利地位,就把我的妹妹搶走?憑什麼!”
秦勇沒有生氣,反而面色柔和,低聲說道:
“小花,等你哪一天真正的愛上我,你就會知道陸騰他……”
“我不會愛上你!永遠都不會!”
蘇怡華幾乎嘶吼的說出這句話後,就拉過被子蒙過自己的頭頂。
沉默,瀰漫在整個房間裡面。
秦勇抿着嘴脣,只是輕聲的說了一句“睡吧。”
緊接着,秦勇將蘇怡華攬進懷裡,閉上了眼睛。
過了好久,蘇怡華纔將頭從被子裡面伸了出來。
下一秒,就對上了男人那幽深的眼眸。
蘇怡華眸子一沉,冷聲問道:
“你怎麼還不睡。”
秦勇低笑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
蘇怡華忽然想到了什麼,低聲問道:
“秦勇,你能不能幫幫我。”
本閉上眼睛的秦勇忽然睜開眸子,沉沉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低沉的問道:
“幫你什麼?”
蘇怡華咬着嘴脣,沉默了片刻,低聲說道:
“我只想知道我爸爸是誰,還有我媽媽爲什麼失蹤,你能不能幫幫我,找到原因。”
秦勇眉心擰了起來,低沉的說道:
“我說過了,不要去找以前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怎麼會沒有意義呢?!”蘇怡華扭身,認真的看着秦勇,低聲說道:
“他們都是我的親人!”
秦勇眼眸閃閃,開口說道:“可是他們沒有陪伴你長大,就算你找回來,也會變了味道。”
“怎麼會,我……”蘇怡華還打算說什麼的時候,秦勇已經閉上眼睛翻了身。
無聲的行動,給了蘇怡華答案。
蘇怡華沉默一瞬,眸子閃閃,裡面有着堅決。
這一夜,四個人,一夜未眠。
A市,Z國最大的貿易城市。
一座高聳的大樓,筆直的坐落在寂靜的城市裡面,直逼漆黑的夜空。
頂樓,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鷹一樣的眸子緊緊的注視這遠方。
陸騰看着漆黑的夜幕,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陳恩恩的音容笑貌。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不在家,這個小丫頭在幹什麼,會不會怕黑哭鼻子。
陸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轉身,面色清冷的看着那帶着金絲框眼鏡伏在偌大的黑色辦公桌上面的女人,陸騰低聲問道:
“好了嗎?”
女人微微擡頭,禮貌客氣的衝着陸騰說道:
“陸總,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您要自己做嗎?”
陸騰嗯了一聲,然後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可是在看到桌子上面的東西的時候,清冷的面容帶上了暖意。
一夜,陸騰都在那裡,哪怕清冷的眸子裡面帶着疲憊,陸騰也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第二日清晨。
田宅內,田媽媽臉色鐵青的站在桌前,看着坐的滿滿的沒有給她留位置的田家人,緊緊的握着手,指甲刺入手心,田媽媽也一點感覺也沒有。
忍。
現在她的房產什麼的全都沒了,她無處可去。
之前去她哥哥家住了兩天,可是他們一家人老是對她擺着臉色,冷嘲熱諷。
誰想到她現在回到田家,這一個個都是無視她。
田媽媽的臉色愈加難堪,而桌子上的衆人樂呵呵的吃着飯聊着天,像是沒有看到臉色難堪的田媽媽一樣。
田佳欣笑吟吟的,十分孝順的給田老太太夾了一塊魚肉,甜甜的說道:
“奶奶,您多吃點這個,對身體好。”
田老太太笑米米的,似是感嘆的說道:
“還是我家佳欣貼心。”
田佳欣笑的甜甜的,嬌俏的說道:“那當然了,我可是您最親的孫女,我肯定要貼心啦,我就想做奶奶的貼心小棉襖。”
其他田家人都笑着打趣,可是那笑容下面是多麼的虛僞,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過了好久之後,田老太太才微微的擡起頭,看到一旁站着的田媽媽,驚訝的說道:
“老二媳婦,你什麼時候來了,還不趕緊來坐下吃飯。”
田媽媽勉強的笑了笑,低聲說道:
“剛來的……你們吃吧……我已經吃過了……”
田老太太朝着田媽媽身後看了看,然後擰起了眉頭,疑惑的問道:
“佳蕊這丫頭呢?怎麼沒有來。”
提起田佳蕊,田媽媽臉上的笑容已經幾乎快要掛不住了,抿了一下嘴脣,勉強的說道:
“她回G國了。”
田老太太本夾着菜的手一頓,然後臉上露出一絲不滿,沉着聲音說道:
“什麼時候走的?我怎麼就不知道?這都不跟我說一聲嗎?”
這個時候想起來她們家佳蕊了啊。
田媽媽在心底嗤笑,可是臉上還是帶着爲難的神色,輕聲說道:
“媽,那天佳蕊本來打算來跟你告別的,可是陸家那位太太和那位少爺,可是等不及了,直接把我們家小蕊給接走了。”
說起田佳蕊是被陸家的人接走的,田老太太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毫無溫度的嗯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
田媽媽站在一旁,臉色尷尬,想着自己怎麼說明她此行的目的。
直接說她現在無家可歸想來這裡住?
可是這裡這麼多田家的人,特別是田家老大的那幾個,不得把她笑話死。
田佳欣咬着筷子,眸子閃閃,看着忽然不吭聲的田媽媽,笑吟吟的開口說道:
“二嬸,小蕊這麼急着回去,是不是因爲陸齊想她了呀……”
雖然是說着曖昧的話,可是在田佳蕊那單純的語氣中,讓人生不出一點的氣。
田奶奶笑米米的看了田佳欣一眼,然後朝着田媽媽望去,低聲問道:
“說起這個,這都四年了,佳蕊什麼時候和陸齊辦婚事?我這個老太婆都已經等不及了。”
“我也好想去小蕊的婚禮呢。”田佳欣眨着星星眼,巴巴的說道:
“陸家人結婚,肯定很大的排場。”
而田媽媽的臉色越加的難堪。
這裡的人誰不知道,當年都以爲小蕊能嫁給陸騰呢,結果半路殺出來了個陸齊,硬是把小蕊奪了過去,而且小蕊在國外的日子,他們雖然不清楚,可是心裡還是知道些的。
小蕊名義上面是陸齊的未婚妻,可是實際上,還不是出去被陸齊給折磨。
田老太太看着忽然沉默着,臉色難看的田媽媽,臉也冷了下來,低聲問道:
“不會還沒有消息吧?你就沒問問陸家那邊是怎麼想的?你可要上點心,佳蕊可是你親閨女。”
“媽……”
田媽媽臉色難看的打算說些什麼,可是卻被田老太太一把打斷。
“你可別叫我媽,折壽!”田老太太冷哼一聲道:
“我家老二去了後,可真是沒人管你了,你看看你現在整天都在幹什麼,連自己的親閨女的事都做不了主,要你能幹什麼用!”
田佳欣看着田老太太對着田媽媽動怒了,臉上滿是擔憂,可是眼底卻滿是笑意。
焦急的對着田老太太說道:
“奶奶,你別生氣,結婚這件事急不得,你不懂,現在我們這些年輕人,都提倡晚婚的。”
說完,田佳欣扭頭看向田媽媽,咬着嘴脣說道:
“二嬸,雖然我是小輩吧……但是有些話我也不得不說……您還是催催陸家那邊吧……畢竟小蕊今年都二十五歲了……這再不結婚……”
田媽媽一聽,心底滿是不爽。
死老太婆說她也就算了,這田佳欣這個小踐人也敢說她,真是眼底沒有她這個二嬸。
田媽媽冷笑一聲,沉着聲音說道:
“佳欣,你也別操心我家小蕊了,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也老大不小了,這不還一點音兒都沒有的嗎。”
誰知道,田媽媽話音剛落,田家老大就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
“誰說我們家佳蕊一點音兒都沒有,前些天佳欣剛和謝家那個訂婚,估計等明年初春,就能結婚了。”
田媽媽臉色忽然變得鐵青,抿着嘴脣有些顫抖的說道:
“謝家的?”
難道是H市也排的上名號的那個謝家?
“對呀,是謝澤瑞。”田佳欣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有些不好意思的對田媽媽說道:
“二嬸,到時候一定要讓佳蕊來參加我的婚禮呦。”
這赤luo裸的炫耀讓田媽媽臉色難堪急了,像是喪家犬一樣,落荒而逃。
臉色鐵青的走在大街上,田媽媽只感覺人生黑暗無比。
自己的老公年紀輕輕的就去了,而自己的女兒卻被一個BT折磨着,現在連家產都沒有了,她前半生穿金戴銀榮華富貴,可是卻落如今這無家可歸的下場。
田媽媽深深的吐了一口氣,走着走着,失魂落魄的擡頭一看,便看到陸氏集團的大樓。
灰暗的眸子下面閃過一抹怨恨和憤怒,田媽媽仰着頭看着面前這一座恢宏的大樓。
陸騰,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不僅將她們家小蕊害到如今這幅下場,而且還凍結她們家的資產,將她們母女兩個趕盡殺絕。
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會狠狠的報復陸騰,還有那個……搶了她女兒位置的陳恩恩。
田媽媽正想着的時候,忽然,一輛汽車慢慢的停在了她的身邊。
車上,穿着純白色女士西裝,戴着珍珠項鍊珍珠耳環的女人,眼眸深深的看着車窗外面這個仰頭看着大樓的女人。
這個人是……田佳蕊的媽媽……
肖豔儀在看到田佳蕊媽媽眼底的惡毒的時候,眼底劃過一抹精光,然後笑着搖開了車窗,禮貌的輕聲說道:
“田太太,好巧,竟然在這裡見到了你。”
田媽媽身子頓了一下,然後轉身,看到限量版法拉利裡面坐着的貴婦,眼眸沉沉。
臉上帶起一抹疏遠客氣的笑意,田媽媽低聲說道:
“原來是陸太太,可真巧。”
肖豔儀眼眸閃閃,笑着說道:
“可不要稱呼我什麼陸太太了,現在這個稱呼可不屬於我了……你喊我豔儀就好……”
說完,肖豔儀看着眼前穿的有些落魄的女人,皺着眉頭,擔憂的說道:
“田太太,我看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田媽媽一頓,有些警惕的看着眼前這個滿臉掛着真誠和擔憂的女人。
能有陸騰和陸齊這兩個如此令人髮指的兒子,眼前這個女人肯定不是省油的燈。
肖豔儀看到田太太眼底忽然油生的警惕,笑着說道:
“我們都是親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跟我說一聲……”
田媽媽正打算說沒有的時候,肖豔儀卻又先一步的開口說道:
“田太太,有沒有興趣和我聊一聊呢?”
田媽媽雖然想冷着臉拒絕,可是想到自己的寶貝兒女兒還在陸齊的手上,於是只能笑的委婉,輕聲說道:
“不了……我還……”
不等田媽媽說完,肖豔儀就微微歪頭,低聲說道:
“關於我家阿齊和你們家小蕊的婚事,您真的不想和我聊聊嗎?”
…………
…………
與此同時,A市的大樓上,一個穿着一身手工黑西裝的男人,微微俯身,寬厚的大掌撐着桌面,帶着血絲的眼睛卻精神的看着桌子上的東西。
半晌後。
陸騰不滿的擰起眉頭,煩躁的扯了扯已經被他弄得凌亂的襯衫。
一把扯下領帶,將它仍在地上。
陸騰抿着嘴脣,冷聲衝着一旁的女人說道:
“再給我拿一個過來。”
旁邊女人一頓,疲憊的臉上勉強帶上一絲笑意,低聲說道:
“陸先生,您這個已經很好了。”
“我說在拿一個!”陸騰焦躁的低吼。
女人頓了一下,然後抿着嘴脣走到一旁的保險箱裡面,取出裡面一個略有年代感的盒子。
疲倦的眸子有些不安的看着陸騰,低聲說道:
“陸先生……這是最後一個了……”
陸騰鷹一樣的眸子森然的掃過去,然後一把將女人手中的盒子拿過來,放在桌面上,打開。
盒子裡面,已經成型的鑽石亮光閃閃,可是陸騰的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滿。
‘啪’的將盒子合上,陸騰眼神陰鷙,沉着聲音說道:
“如果從頭開始,都是我自己做,需要多長時間?”
女人愣了一下,然後小聲說道:
“如果您要自己設計,切割,打磨的話,至少要兩三個月……”
兩三個月……
可是恩恩的生日再有半個月就到了。
時間根本就來不及!
陸騰焦躁的錘了一下桌面,然後低着眸子陰鷙的看着桌子上的這些所謂的鑽石。
可是……這些已經打磨好的鑽石,他一個都看不上,而且昨天他用激光又改了一夜,還是感覺這些鑽石太醜。
陸騰抿着嘴脣,沉默不語。
過了好一會兒,陸騰才低頭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拿起一旁沙發上面搭着的西裝,朝外面走去。
女人看着桌子上那些昂貴的鑽石,被男人當做垃圾一樣扔的到處都是,有的甚至被用激光切割的七零八碎,眼底閃過一抹可惜。
嘴角抽了抽,女人小心翼翼的看着臉色不太好打算離去的男人,低聲問道:
“陸先生……這些成型的鑽石……您真的……一個都看不上嗎……”
陸騰腳步沒停,淡淡的嗯了一聲。
“陸先生……那……那這些……這些怎麼處理呢”女人低頭看了看桌子上面那一個個閃閃發光的鑽石。
陸騰已經套上西裝,漫不經心的說道:“隨便處理。”
說完,面無表情的朝外面走着,可是陸騰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沉着眸子看着女人,低聲問道:
“近日,有沒有新鑽石?”
女人頓了一下,然後擡眸說道:
“好像沒有……不過……今天晚上,G國皇家拍賣會上面,壓軸品好像是亞歷山大二世的皇冠,上面有鑽……”
女人還沒說完,陸騰就立馬轉身離去。
陸騰臉色清冷,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朝着大廈頂樓走去。
不一會兒,一坐直升機慢慢降落在樓頂。
…………
…………
夜晚悄悄來臨。
米蘭小鎮的十八號別墅內,只有客廳裡面有一盞燈昏昏的亮着。
陳恩恩抿着嘴脣,臉色還是有些不好,呆呆的坐在沙發上。
過了好一會兒後,擡起眼簾看了看牆上的鐘表。
七點五十。
陸騰該回來了吧。
陳恩恩看了看窗外,太陽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天空已經黑濛濛的一片。
陳恩恩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就這麼坐在沙發上等着陸騰回來。
而與此同時,陸騰已經遠在G國。
昏暗的沙灘,海浪滾滾發出咆哮聲,像是要把整塊大陸吞沒,可是,這並不能抵擋人們的激情。
一座典雅的哥特式建築,就在那成羣的椰子林後面,靜靜的佇立着。
一輛輛豪車從那蜿蜒的公路上行駛而過,然後在會場前停了下來。
穿着兔子服裝的金髮女郎,端着香檳美酒,流連在穿着筆挺的西裝的男人和那衣着華麗的女人中間。
忽然,昏暗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座直升機,在許多人的矚目下,緩緩的停在了沙灘上。
一個金髮碧眼的女人問旁邊的男伴:
“Tgasd,這裡不是不能開直升機的嗎?”
她的男伴聳了聳肩膀,低聲說道:
“那只是說給我們聽的,大人物可不在乎這些。”
“嘿,老兄,能來這裡的都是大人物的!”另一個穿着銀色西裝的男人聽到兩人的對話後插了一句,然後挑眉看向Tgasd身旁那嬌顏美麗的女伴,嗓音低醇的說道:
“這位美麗的小姐,您說是嗎?”
女伴禮貌的一笑,然後着迷的看着臉龐堅毅的Tgasd,笑着說道:
“這是當然。”
惠爾頓皇家博物館,可是不隨隨便便的人都能來的。
Tgasd低笑一聲,搖晃着手中的酒杯,笑着說道:
“那隻能證明,這個直升機上面的人,來頭比我們更大。”
就在人們竊竊私語的時候,一個面色清冷的男人不緊不慢的從上面走了下來。
就算是細碎的沙灘,男人那腳步依舊沉穩。
那比雕像還要立體的臉龐,還有那冷漠的薄脣,讓在場的女人無不發出驚歎,讓男人不禁不滿的摟緊自己的女伴。
這個東方男人,的確很帥。
樓上,暗古色的玻璃窗裡面,一個手拿柺杖的男人,銀色西裝筆挺,眼底滿是音樂,臉色冰冷的看着那個朝着這邊走來的男人。
忽而,轉眼朝着旁邊一直低着頭的白色連衣裙女人一笑,低聲說道:
“佳蕊,你看,你心心念唸的男人來了。”